第18章拯救聂小倩（十八）

树妖不带一丝感情，看了看宁采臣，再看向小倩，冷冷道：“不过是一般姿色，你为何痴迷于她？”

树妖所言非虚，宁采臣虽然说得上是一名漂亮的女子，但较之站在一旁堪称绝色的小倩，不施粉黛的宁采臣姿色确不过一般。

宁采臣急着为小倩开脱，“姥姥，小倩并非心仪我，是我一厢情愿想带走小倩的骨灰，求姥姥念在小倩同您多年的情分上，放过她。”

苏谦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还真是一对百合啊……

树妖嘴角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叫宁采臣的女人还有几分胆色，小倩做了几百年的鬼，还不至于有眼无珠，“你可知小倩当年因何而死？”

苏谦心道，怎么又问这个？小倩的死因很重要吗？

“姥姥，莫要再提。”聂小倩上前覆在宁采臣腰上的手，徒然一紧，而后微微闭上眼睛，柳眉轻锁，似乎不愿往事重提。

宁采臣顺手握了握小倩握在她腰间的手，道：“不知。”

树妖语重心长道：“你既不知，我又怎能放心让你将小倩带走？”

小倩道：“姥姥，宁采臣不是她那般的蛇蝎心肠的女子……”

“何为凭证？”树妖急急打断，终于松开了苏谦的剑身，来到小倩跟前。

“你这就忘了你当年因何而死？好，我这就提醒你。”

“当年，你去京城殿试，以你的才学和相貌，不高中状元也可摘得探花。是你那貌若貂蝉、心似蛇蝎的结发妻子和其奸夫买通江湖杀手，一路尾随，途径黑山，让你客死异乡……”

小倩重重跪了下来，“姥姥，求您别说了……”

而苏谦整个人活像是被雷给劈了，炸得个外焦里嫩，原来，聂小倩是男人，他穿的到底是什么聊斋？

他第一次主动敲了敲系统：

“NO.1，聂小倩是男人？”

【这……照这样看，是的。】

“拯救女主？你确定我要拯救的是小倩这个……女主？”

苏谦好像听到一阵飞快敲打键盘的声音，而后系统说道：

【任务不变，只是性别变了而已。】

好吧，苏谦无奈，只得听着树妖继续颇有些义愤的说道：

“为何不让我讲？你死后，你那发妻和那奸夫将你的屋宅良田霸占不说，为免遭口舌，落下话柄，更是将你年过六十岁的老母溺死。”

小倩跪着一步一步挪动向前，牵着树妖的衣角，“姥姥……”

“你那结发妻子和这女子一样，会读书认字，你可知这样的女子更是处心积虑，足智多谋，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像她这般有学问的女子，他日，她若再次欺你、骗你、害你，你又拿什么给她？”

“不会的，不会的，宁采臣她不会害我的，不会的……”小倩不断重复道。

“姥姥……”

此时树洞中再次出现一红一绿两道身影，两道身影看上去皆是女子，其中一人苏谦认识，便是刚穿进来时见过的红雪，可在苏谦眼里，早已是男女不分。

苏谦心道，这聂小倩中的人物可算是齐聚一堂了，虽然画风有些不对。

红雪似乎是看出树妖动了气，搬来一张椅子，扶着树妖坐了下来。

小蝶更是有眼力劲的端上一杯微微冒着热气的茶来。

说了一晚上，估计是真的渴了，树妖轻轻押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你们两人来得正好，小倩想跟着这个女人走，你们答应还是不答应？”

“这……”红雪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倩，低低的说道：“但凭姥姥做主。”

“我是问你们！”树妖看来是真的动怒，将那茶杯往地上一砸，几滴茶水还溅在了苏谦的身上。

两人从未见过树妖如此动怒，都是低着头，不敢开口。

“红雪，我问你，你跟着我五百年，我待你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

“那你呢，小蝶？”

“好，很好。”

“那你呢，小倩？”

半晌后，小倩一抹苦笑，道：“姥姥待小倩恩重如山，若不是姥姥，且不说小倩的大仇得报，小倩的尸骨怕是都进了虎狼之腹，小倩即便是魂飞魄散也难忘姥姥的恩情。”

？？？

苏谦一阵不可置信，这黑山老妖成了嫉恶如仇的好人？这都是什么？苏谦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橱柜，洗具杯具一应俱全。

“既如此，你为何还想要离开姥姥？”树妖似乎不等着小倩的答复，对着身后的红雪和小蝶说道，“那你们呢，若是有人想带你二人走，你们可会离开黑山？”

良久，两人依是默契的没有做声。

树妖面色一沉，只是被黑纱挡住了脸，旁人看不见他嘴角的一抹苦笑，“我知道了，你们都想离开姥姥是吗？”

“不是。”红雪习惯性的想抹一把眼泪，却想起自己是鬼，鬼哪有眼泪，只得一抹苦笑。

小倩站了起来，像极了安慰似的拍了拍红雪和小蝶的肩膀，道：“姥姥，您待我三人虽好，可是，我们曾经是人，既是人，便是有人的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