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011通天镜

言语之际两人便到了上课的地方，游殊站在殿外没有进去，元泓有些好奇他在看什么，只见一只仙鹤飞在空中，上面似乎站着一人，仙鹤振翅，片刻便不见了影儿。

日光有些刺眼，根本看不清上面站着的人是谁，只依稀看见他着一身织锦玄衣。

游殊收回目光，捏了捏小玄龙的尾巴，转身便进了宫殿。

元泓摸不着头脑，也跟着进去了。

舒蘅自然是去了通天鉴，虽然白芜死活不让他去。

他穿过殿内长廊，找到了流水环绕的玉台，台上有一块玉石，散发着通透的光泽，通天镜便漂浮在玉石之上。

舒蘅想上前将镜子拿下来，却不想白芜抱着了他的腿不让他上前。

他念了一声咒，镜子便自己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舒蘅，太危险了，你不能拿这东西窥天道。”

看着手中的镜子，舒蘅眉头微微一拧，划破了手指将血滴了上去，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白芜落在了他的肩头，然而镜子里竟然没有舒蘅的影子，它看起来像是悬空的。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眸光格外冷，眼前是黑的，一片虚无。他几乎和这黑暗融为一体。

怎么看不见？

只要以血为介，便能被通天镜指引，看到前世，亦或者是未来。

他想知道未来，可却一片黑暗。

忽然，他听到了缥缈虚无的空间里传来的只言片语，那人的声音跟他极像极像。

他说：“……我与山川共存，日月同生，千百年来镇压四海邪祟，为何窥不得天道，为何保不下一人，为何要受牵制，又为何必须死？”

“为何必须死的人是我？”

舒蘅回过头，只见自己的面前有一块长镜，镜子里的他面目全非，遍体鳞伤，双手被铁链锁住，琵琶骨被穿了铁链。

他说了什么舒蘅没听清。

他神色冷漠，缓缓地攥紧了青白的手指，心中忽而积郁了一团无名火，无边的黑暗倏地燃了起来，眼前的镜像也被火光燃烧了。

白芜被吓了一跳。

玉台周围的水突然炸了起来，整个宫殿也有些摇晃，仿佛随时会坍塌。

“舒蘅！舒蘅快醒醒！”白芜忍不住咬了舒蘅的肩膀一口。

这种毁天灭地的能力可真是危险。

半晌，舒蘅突然睁开了眼睛。

白芜见他有动静了，连忙松了口，只见舒蘅的脸色很不好看，白得像一张纸。

“舒蘅，你没事吧？”

“无碍。”

之前舒蘅因为这镜子受过一次伤，白芜气不过就跑来砸它，没想到那破镜子越是砸越是坚固。

“这镜子究竟是谁留下来的？一直放在这，又没多大用处。”

是谁留的？

舒蘅不记得了。

许许多多年前它便一直在了。

“走吧。”

舒蘅将镜子放回了玉石上，然后将白芜抱在怀里揉了一下。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好像也被揉了一下。

那人的手指从他的后颈滑到了脊背上。

“舒蘅，你的脸怎么了？怎么突然一阵红一阵白的？”

“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