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Chapter3
贺鸣弋挑了挑眉:“什么意思?”这事儿还能诱导?
季长空看了眼他怀里的男孩,叹了口气:“正常来说,Omega在刚打过抑制剂没多久的情况下,就算是肾上腺素分泌紊乱导致突然發情,也能被抑制剂很好的压制住。但这个男孩情况特殊,你要知道,再好的抑制剂也无法压制住契合度高达95%的信息素吸引力。”
“你的意思是,我跟这小孩信息素契合度有95%?”
“理论上是这样。”
“……”贺鸣弋难得沉默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在洗手间的时候,男孩看到他神情发生了变化,也怪不得男孩摘掉阻隔器后信息素勾的他也忍不住释放了点冷杉的味道,他说他怎么会觉得男孩的信息素甜到了极致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季长空没给他过多沉默的时间,接着说了下去:“打完抑制剂又被诱导發情这个病例很罕见。”甚至都可以写进教科书了。
他坐回椅子上,翻开一张纸开始写病历,头也不抬地继续说:“准备一下,你也要验血。刚刚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还要看你们的血样信息素相融度。”
祁蘅默不作声地听完全程,嘴角僵硬地朝医生弯了一下:“医生,我想再打一支抑制剂。”
Omega跟Alpha有高信息素契合度在旁人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如果是恋人之间有这么高的信息素匹配度,那么他们的生活在信息素的促进下会很幸福。但祁蘅不这么认为,他与贺鸣弋素未相识,临时标记已经越矩,更不要说更进一步。他们之间的交集本身就是一个偶然。
季长空停下写字的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理智点,刚被临时标记的Omega没办法再摄入一支抑制剂的量,这些基本常识你们生理课应该讲过。”
这边刚验完血的贺鸣弋用棉签按压好针口,听到这话好似生气地拍了拍男孩的屁股,在他耳边轻声说:“小孩儿,看不起我啊。”
笑话,有他在,还需要什么劳什子的抑制剂?
祁蘅皱眉,生理性不喜碰触的厌恶神色一闪而过,他扭了扭身子,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你放开我。”
贺鸣弋没有放开手,扣在男孩腰上的手力度愈发的紧:“你乖一点,就当给我个面子,成吗?”
检查结果在这时候出来,季长空看了眼结果,语气轻的像是最后的审判:“信息素匹配度果然有95%。”
“所以医生,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这话是贺鸣弋问的。
“要么你负点责,把人带回家度过七天的发热期,要么就取你的信息素放在抑制剂里,同样可以起到舒缓作用,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祁蘅仰头与男人对上眼:“我想选第二种。”
“这么不想让我负责啊?”贺鸣弋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嗯。”祁蘅僵了下身体,随后点头。
他不想让两人单纯被信息素裹挟,就算产生了什么别的情愫,那也是因为信息素。
像是想起什么,他又平静地问了一句:“你愿意吗?”
贺鸣弋眼眸幽深,不在意地答道:“没什么不愿意的。”
季长空看了看两人像小情侣一样默契的细微动作,垂头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祁蘅又挣扎了一下想从他怀里出来,这此男人大大方方的松了手,没有阻挡。
又有护士过来给贺鸣弋抽了血,然后拿着储血管跑去化验室抽取信息素,又给祁蘅做了同样的一番工作,进行他俩的信息素融合。
整个过程不到30分钟。
季长空把刚做好的三支抑制剂仔细地放在了冷藏箱里,叮嘱道:“发热期再次涌来的时候给自己打一支,不要打多。”
祁蘅点点头,礼貌的跟医生道了谢。
贺鸣弋站起来冲男孩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走吧小孩,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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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贺鸣弋开车,祁蘅坐在副驾驶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鸣弋从前视镜看了一下男孩漂亮的脸庞,冷不丁地开口:“住哪儿?”
“新康北苑754号,您把我放到大门口就好,谢谢。”
“嗯。”
两人一路无言。
开了导航,车子很快驶到了目的地。
贺鸣弋绅士地为男孩打开了车门,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尽显多情:“今天帮了你这么大忙,也不说声谢谢啊。”
小没良心的。
祁蘅抿了抿唇,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谢谢。”
“谢就不必了,以后有什么事儿打这个电话找我就成。”贺鸣弋从从喉咙里滚出一声笑意,两指夹着一张名片递给他。
烫金复古的名片上笔走龙蛇的签着贺鸣弋三个大字。
仿佛他俩刚刚进行了一场交易。
察觉到男孩的情绪变化,他就知道男孩是多想了,贺鸣弋弯了弯腰,凑到男孩脸前:“别多想,没别的意思,这样联系我会方便一点。”
祁蘅后退一步,伸出手接过,恢复平静的脸上,泛着好看的光:“嗯,我先回家了。”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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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母亲正在沙发上等他。
“蘅蘅回来啦?”女人声音和缓,微笑着朝他看过来。
“嗯,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间了。”
刚想说好,他妈也是个Omega,鼻翼翕动就闻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祁瑗茹身子颤了颤,扶了把沙发起身朝他走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被标记了?”
祁蘅被她左右翻看着检查,他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怎么回事儿,不是好端端的出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了吗?”怎么突然间就被标记了?
祁蘅大致讲了一下事情经过,没有细说。
祁母平静下来,淡淡开口:“这样就不能怪人家,他算是帮了你。”
Omega天生力量弱于Alpha,祁瑗茹不敢想,如果今天不是那个男人帮了他,她儿子指不定会遭遇什么更可怕的经历。
祁蘅没什么表情,只说自己要洗澡,回房间睡觉。
祁瑗茹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一朝突然被标记,还是个不认识的野男人,能不让人心痛吗?
有一种养了多年的大白菜,突然被猪拱了的感觉。
祁蘅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内心戏这么丰富,洗完澡后他又换了一件宽松的T恤,叹了口气,躺在了床上。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还有一种正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驶去的危机感。
午夜,体内发热期再次涌来。
床上的男孩难耐地躬了躬身子,漂亮的蝴蝶骨在T恤上微微显出痕迹。
他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呜咽。
修长的手指捏紧了那张烫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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