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恶念萌芽

“不走。”

无论男人语调中的情感有多么深切眷恋都没有掀起白禾宁心湖的丝毫波澜。他俯身，顺势将眼前的少年抱了起来，并用妖力隔开了冰冷的雨水。

“...哥、哥哥...”

姬云羲耳尖泛红，脸色又惊又羞。他像是被神袛青睐的信徒散发出炽诚热烈的痴狂。

于此同时，周围缠绕的黑气也探出了一根触手依恋似地攀附在白禾宁垂落的发丝上。在无意瞥见帝王微症的目光时，少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递去了一个类似于炫耀的眼神。

啧...

接收到一切的姜书瑜嘴角微动，像是被无知幼种挑衅的王者显得散漫而轻蔑。大概是面对弱小蝼蚁时强大方固有的矜傲和底气，使其并没有如少年所想的那般受到冲击。他没有再阻止人儿的步伐，只是轻言道。

“朕等你来找我。”

白禾宁脚步一顿，在少年的心不自觉提起时又继续向前走，仿若没有将帝王的话放在心上……

众生万物，各有定理。

世间因果循环由所属的天道意志维护，为维持秩序运转。天道意志会选择不定数量的生灵进行正邪力量的划分承载并拉开世界的进程。

其中隶属领袖地位的，则是相互对立的气运子与反派。而两者一但被确立，身上就会萦绕不同的道光—金辉和暗黑。眼下，姬云羲周围缠绕的黑气就是其实质化的表现。

“小家伙是何时发现我的？那晚...”

白禾宁将怀里的少年放在床上，并坐在人的身侧倾言。一双水墨色眼瞳似一湖春水泛起层层涟漪，荡开了醉人的温柔。随着说话，那点嫣红的唇瓣张合露出洁白的贝齿，姬云羲症症的看着，下一秒如受惊般移开视线，咽了咽口水。

“...是哥哥的外袍让我确定了……哥哥，你是不是...”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美人的目光中转头。

“……是不是故意让我察觉的？”

听此，绝艳生灵的眸子划过一丝幽光。他伸手，玉白的指尖点了点姬云羲额头，目光移落在少年细心安置的桃色外袍上。

是了...有那么点点故意的心思……

毕竟，白禾宁一边不想和尾指牵动的人产生过深交集，一边却又泛着几分恶劣的玩性。大概，是隶属的妖心作祟...以至于此刻包裹着柔和清丽恍若仙人皮囊的美人，骨子里并不具备慈祥、仁爱之神的品格。

“是啊～小家伙的模样太过可怜了...本来我是想悄悄出现再悄悄...离开……但是...算了，就当是一份回馈。”

柔缓拉长的语调使得本就动人的声音散发出丝丝媚意。一起一落间仿若无形的美人指拨弄起心头的琴弦，勾搅出少年人萌生的爱慕。

白禾宁话落，嘴角浮现意味不明的弧度，一身慵散诱人的气息乘着花香浸染起媚骨天成的惊艳感。给人一种莫名的错觉：降临凡世的神袛在引诱祂狂热的供奉者，并助长其以下犯上的野心！

知道美人所说的“回馈”是缘于自己为其树身松土除草之事，少年眉头一皱。他拉了拉人儿的衣角，瞪着大眼睛嘟囔道。

“...我才不是为了哥哥的回馈做那些..”

“好。”

白禾宁收回手，垂眸轻应。待看到少年纠结不安的神情时眼色微闪，红唇张合。

“想问什么？”

大概是眼前人的态度过于温和，姬云羲压下担忧仰头询问。说话间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白禾宁，如同正在讨食的幼犬。

“哥哥...是和姜帝认识吗？他好像还知道哥哥的名字……”

少年的语气泛起莫名的醋意。虽面上不显，但眼底却随着提及到的男人冒出晦暗瘴气。让人无端想到了正在打磨刀具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