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追债

叶陵怒骂的声音传进来，钟雨晴吓得急忙站了起来，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这么多骂的她都忘记怎么哭了。

程一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今天叶陵都不会回来了。

“对不起，我们这就走。”程一拉着呆愣的钟雨晴快步走了出去。

他不走还好，一走叶陵更生气了，举起板凳就把黑板砸碎了，将自己的椅子跟别人的换了下，便坐下生闷气。

刚刚也不知道这么了，看见程一给内什么晴擦眼泪他就来气，现在冷静下来，还是很生气。

快上课的时候程一才回来，身后跟着眼睛红肿的钟雨晴。

叶陵没什么反应，身一侧让出一条小缝让程一回到座位上，然而这一下午，他都一直盯着程一看，弄得程一坐立不安。

终于是熬到了放学，程一赶时间，他恭敬的对叶陵说：“对不起叶陵，是我不好，不该让雨晴坐到你的位置上，你能先让我出去么？我赶时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呦，还雨晴，叫的这么亲密啊？咋滴她就真是你媳妇呗？”叶陵握紧拳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酸。

程一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他没想到叶陵能把这么害羞的称呼说的这样正大光明，虽然他们都已经是大学生，可是谈恋爱这种事根本没在程一的身上发生过，更别提叫什么媳妇了。

“操，你俩还真他妈处对象了？大学还没毕业那你就不务正业？你也不想想你这种人大学不毕业能有什么出息？还敢处对象？疯了是不是？”叶陵一拍桌子，嗓门大的隔壁班都能听见。

程一一急，连忙捂住叶陵的嘴：“没有没有，你别瞎说，我真的赶时间，能不能让我先走？”

叶陵抓住程一的左手腕，正好捏住了程一的水泡，疼的程一直皱眉，差点没喊出声来。

“我告诉你程一，你不能谈恋爱。”

“我知道，你松手，疼。”程一的眼角疼的逼出了泪星，叶陵松劲时他抽出自己的手一看，果然破了。

叶陵瞟了一眼，也没在意，侧身把路让开。

程一也顾不上疼，匆匆忙忙的就跑了出去。

叶陵手机响了，接起来，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应该是在游戏厅或者网吧之类的地方。

“陵哥，咱这一片是兄弟的不是兄弟的我都问了，没人打过内小子，都不认识他，我说陵哥…”

叶陵不等那头把话说完就将电话挂断，沉闷的呼了口气，给小福拨了个电话，“喂，过来陪我，去…去陈默家吧。”叶陵掂了掂手上的钥匙，还是不想让小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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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到俱乐部的时候，门前站了一大帮人，这些人他认识，是来找他追债的，也是把那个东西卖给赵锦的人。

“小崽子，说吧，什么时候还钱？”为首的张哥用牙签剃着牙齿，不屑的问道。

程一掩饰着恐惧，强作镇定的说：“张哥，我才刚上班没多久，等我开了工资一定最先给你，你别急…”

咣的一脚，程一被踹到在地，“还不急，你妈都欠了我多长时间货钱了你知道么？要不是你们母子俩可怜，我早他妈废了你们了，还用等到现在？”

俱乐部里的保安要出来帮帮程一，可却被徐经理拦住。

程一忍着痛站起来，略弯着腰说道：“我一定尽快，尽快把钱换给您，还请您不要再卖货给我妈，求您了。”

张哥啧了一声，用手抬起程一的下巴，“小野种长得还挺好看，这要是个小姑娘，哥哥我还用你还钱么？再给你几天时间，最起码先把你妈之前的货钱补上。”

这些人走了以后，程一拍了拍身上的灰，周围聚集的人群也自动遣散，走进俱乐部，所有人都像没事人一样各干个的，只有徐经理一脸为难的看着他。

“经理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程一连忙道歉，生怕徐经理开了自己。

徐经理把他带到办公室，语重心长的说：“小程阿，今天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这对咱们俱乐部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阿。”

“对不起经理，不会有下次了，我向您保证，求您别开除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你这孩子，急什么，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下要怎么办么，听我给你分析，你之所以跑到我这，只因为要挣钱还债对不对？”

程一点了点头，徐经理变继续说道：“我是觉得你可以多做一些，就像小福那样，你看他也是服务生，可是他的小费拿的就比你多阿，有的时候，姿态不要放那么高，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不都是为了钱么，你是大学生，这账你算的明白。”

程一低垂着眼眸，他也知道，如果像小福那样做的话，还债能轻松一点，可是，除去他不会喝酒，就心里这一关，他也过不去。

曾经的程一，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但他意气风发，与赵锦相依为命也不觉得日子苦，那怕后来赵锦出了车祸，为了照顾她没办法上保送的大学，但也能边给人做家教边上学，还能参加感兴趣的社团活动，直到赵锦为了止疼听信谗言染上了毒瘾，他的世界就崩塌了。

可是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赵锦把家里仅有的生活费都拿去买了那个东西，让他不得不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弯腰伺候着这些显贵的陌生人。

小福在门外敲了下门就推门进来，看见昨晚挨打的服务生正站在那，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他没看见，但来这一路也没少听人议论，心里一阵嗤笑，他想，幸好这小子不会来事，否则他的小费早晚让他抢去大半。

“徐哥，叶二少找我，今儿不回来了。”

“好好好，快去吧。”徐经理一听是叶二少，当即就让小福赶紧去，可不能得罪财神爷。

程一听到这个称呼，心中咯噔一下，随即又想，应该不会是叶陵，暗骂自己太敏感。

小福走了以后，徐经理说道：“你看看他，今年也才二十多岁，入行的时候跟你差不多大，当时也是一屁股债，不过他会来事，上来就拿下个金主，如今都快不把我这个经理放在眼里了。”

程一始终没有说话，一直扣着手指，心中五味杂陈，能把债快点还上固然好，可是他一想到昨晚那个胖男人，就直犯恶心。

徐经理也没再说什么，拍了下程一的肩膀，“行了，先出去吧，仔细想一想，哥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还能害你么？”

程一点了下头，默默地走了出去，徐经理略微轻松的呼了口气，他知道，程一就快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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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来找叶陵的路上，还特意给叶陵带了份他最爱吃的关东煮，他总是还用一些小恩小惠来讨好叶陵，叶陵也很受用。

“陵哥，默哥快来吃，还热乎着那。”小福一进门，就轻车熟路的招呼着他们，俨然一副进了自家门的样子。

陈默咂舌道：“这有媳妇就是好阿，还有关东煮吃，我这也是跟着沾光了呗。”

小福娇羞的笑了下，如果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人看见了么，必定会心生怜爱，把他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只是正在气头上的叶陵，一听媳妇俩个字，又看见小福的眼睛，就想起程一拉着钟雨晴走出去的样子，一脚踹翻了茶几，跑进卧室里躺着去了。

陈默心疼的看了下自家的茶几，虽然不值几个钱，可这是他千挑万选才选中的一个喜欢的，就这么碎了。

“我说你是不是又惹他了？”陈默看着一脸惊诧又有些害怕的小福问道。

“我，我没有阿，还是陵哥叫我来，我才过来的。”说着说着，小福就哭起来了，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陈默最见不得这种娘们唧唧的样子，赶紧拿着纸给他：“行了行了，你先走把，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小福委屈巴巴的回到俱乐部，眼睛哭得红红的，徐经理见状，连声问道：“哎呦我的小祖宗，这是咋滴了？”

“没事，叶二少心情不好，明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正巧程一端着就走过来，小福正愁心里有火没地方撒，扯过程一就骂了起来：“你特么看不见我在这是不是？连个招呼都不会打，忘了是谁帮你解围了？傻B。”

突如其来的谩骂让程一有些无地自容，这跟听叶陵骂人的时候不一样，叶陵骂人都是不带恶意的，挺多算是泄泄火，也可以说叶陵如果不骂人的人话，他可能不会说话。

“对不起小福哥。”无地自容又能这么办那？他不能得罪任何人。

徐经理打了个圆场，就让程一赶紧去送酒，小福气也撒了，就没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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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陵又一晚上没回家，在陈默租的房子里睡了一夜，他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可气的，叶晨打来电话，让他去学校门前等他。

“哥，你怎么不多呆两天，这么快就走？”叶陵还以为这次叶晨回来，能多待一阵子，早知道他昨天就回家了。

“对呀，我不走家里的生意这么办？你要好好学习，等毕业了我再送你去出国深造，然后好来帮哥哥的忙阿。”叶晨揉了揉叶陵的脑袋，嘴角的笑温柔又暖心。

“家里的事有你不就够了么？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出国也学不出个所以然来。”叶陵满不在乎的说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去涉及他们家的生意，那都是他哥哥的。

“行了，快去上课吧，下次回来我给你带最新款的游戏机。”

叶陵应了一声，便跑着进了校门，叶晨的望着他的背影，轻声的笑了下。

程一来到学校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一个治伤疤的药膏，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向钟雨晴，正巧钟雨晴也在看他，程一便认为这是钟雨晴给他买的，心存感激的朝着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