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乐此不彼

杜箐箐本就做贼心虚，“嗖”一下，缩回了脑袋。杜箐箐嘿嘿笑个不停，手里的香菜都掉了，还重复着洗香菜的动作。杜淑君翻了个白眼，“杜箐箐——”“哎，妈，怎么了？”顺着杜淑君的视线，杜箐箐看着手里并不存在的香菜，心虚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马上就洗好了，您先去看看汤好了没。”杜箐箐把玩着手里的头发，不死心道：“妈，你觉得哥最后会和观南哥在一起吗？”杜淑君揭开锅盖，撒了点盐进去，一边搅着汤，一边道：“那就得看你哥自己怎么想了，感情，折腾人呐。”瞧见褚观南端着茶走了过来，杜辞远直接两眼一闭装睡，手紧紧攥着毛毯的一角，心里祈祷着不要被褚观南发现。杜辞远整张脸都红透了，褚观南有些奇怪，盯着杜辞远越来越红的脸。以为杜辞远发烧了，伸出手背往杜辞远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嘀咕道：“好像没发烧。”杜辞远忍不住了，冷声道：“拿开你的爪子，凉。”闻言，褚观南立马抽回手，“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以为，以为……你生病了，所以才……”杜辞远没在搭理褚观南，抱着毛毯上了楼。褚观南想叫住杜辞远，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提起袋子，趁着没人注意，独自一人回了家。杜辞远一进房间就行翻箱倒柜地找热水袋，找了很久，终于在书架最上面找到了。拿到它，杜辞远就急匆匆跑出卧室。走到跑到楼梯口，转念一想，又放慢脚步。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下来，心里想着待会儿要怎么把热水袋给褚观南。杜辞远觉得自己就是妥妥的舔狗，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撞南墙不回头。都快撞成傻逼了，还不死心。不过，杜辞远不可能这么轻易原谅褚观南。他要让褚观南知道，有些东西，不好好珍惜，再想要得到，比登天还难。“这热水袋……”杜辞远环顾四周，哪里还有褚观南的影子，竟然溜了。酒足饭饱后，杜辞远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好久没吃这么饱了，谢谢妈和小妹的款待。”说着，杜辞远打了个饱嗝。“喜欢吃，那就多吃点。你看看你，瘦得尖嘴猴腮的。”杜淑君心疼道。“妈，你别乱用成语啊，什么叫尖嘴猴腮？我长得没那么磕搀，好吧？”杜辞远不服气道。“是是是，你是宇宙第一帅。”杜箐箐敷衍道，转头对着杜淑君说：“妈，再来一勺饭，我还要。”杜辞远：“……”“闭嘴吧你，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杜箐箐吐了吐舌头，“有本事你来咬我啊！”杜淑君瞧着两兄妹斗嘴，笑得合不拢嘴，催促着杜箐箐赶紧吃饭。“喂，宥谦，有什么事吗？”杜辞远双腿搭在沙发上，抖着腿道。谢宥谦开心道：“待会儿来我家吃饭呗，别跟我说你已经吃了啊！”“真不巧，我刚吃完，我妈和小妹来看我了。”“那好吧，明天见，拜拜！”“明儿个见，拜拜。”挂断电话，谢宥谦就被谢母从床上提溜了下来，恨铁不成钢道：“你是要存心气死我吗？赶紧的，给我起来把自己捯饬一下，待会儿人就来了。像个什么样子，丢人。”“妈，您轻点儿，疼疼疼。”谢宥谦疼得龇牙咧嘴，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妈，我起来了，放开行不行？”“哼，算你走运。”谢母抽回手，双手插在腰上，“愣着干嘛，要我伺候你啊？”“我去，我这就去。”谢宥谦不要命似地冲进卫生间，生怕被揪耳朵。李睿明推开房门，客厅里漆黑一片。借着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看见了玄关处乱七八糟的鞋子。李睿明叹了口气，开了灯，坐在沙发上等着阮书睿下楼。阮书睿近似痴迷的抱着一堆衣服，嘴里呢喃着：“哥哥，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房间里，贴满了谢宥谦的照片。从谢宥谦出生开始，直到现在，所有有关谢宥谦的东西，阮书睿都保存了起来。床周围放着各种各样的DVD，相机，平板，电脑，里面播放的全是谢宥谦的舞蹈视频。每个视频，都只保留了谢宥谦的声音，听谢宥谦的声音入睡，成了阮书睿多年的习惯。阮书睿眼尾发红，贪婪地闻着衣服上淡淡的橙子味，不知不觉中，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哥哥……哥哥……哥哥……”最后一个字尾音刚落，石楠花的味道弥漫开来。阮书睿一脸的餍足，休息了会儿，才从床上起身，擦干净东西，进了卫生间。“按时吃药了没？”李睿明朝着阮书睿问道。阮书睿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便转身去茶几抽屉里拿出药，倒出几粒，直接扔进嘴里嚼了起来。李睿明把面前的温水推到了阮书睿面前，“喝点水。”阮书睿道了句，“谢了。”“你又用冷水洗澡了？”李睿明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太高兴。阮书睿没否认，只是笑着道：“我心里有数，不劳烦大哥操心了。”“找个时间，我带你去医院复查。”“复查？我又没有病，我已经好了。医生都说我恢复了，哪来的病？”李睿明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无奈道：“收拾好了就走吧！”两人驱车来到了谢宥谦家，一路上两人没有再开口说过话。一下车，谢父谢母就迎了上来，“快进屋，这久天气转凉了，屋里暖和。”“叔叔阿姨辛苦了。”李睿明笑着道。“不辛苦，不辛苦。哪有你们辛苦啊！”“书睿，几天不见，分外想念。”谢宥谦搂着阮书睿的肩膀，整个人都压在阮书睿身上。阮书睿半搂着谢宥谦的腰，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睿明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李睿明笑着回应道。待阮书睿和李睿明进屋，谢母压低声音，对着谢父小声道：“这孩子不错，就这样的，小霖还看不上，那就真没办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屋吧。”谢父道。谢宥霖全程保持微笑，脸都快笑僵了，完美诠释了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谢宥谦带着阮书睿就准备去打游戏，谢母叫住谢宥谦：“吃完饭再去。”谢宥谦只好作罢。饭桌上，谢宥霖浑身不自在。谢母热情过头了，不停地往李睿明碗里夹菜。李睿明也不好拒绝，只好全盘照收。阮书睿难得来自己家一趟，谢宥谦就把自己觉得好吃的菜都给阮书睿夹了一遍。阮书睿一边吃，一边夸谢父手艺好。谢父被夸得沾沾自喜，尾巴都快上天了。“睿明哥，敬你一杯。”谢宥谦举着酒杯对李睿明道。阮书睿觉得头昏脑胀的，眼前的东西都有了重影，看来是起效果了。在失去意识之前，是谢宥谦着急忙慌的样子。如果，以这样的方式能够得到你的注意，那么，我将乐此不彼，阮书睿心里默念道。李睿明强压着心里的怒气，平静道：“实在抱歉，我先送书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