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宫寒绪没有说话,低头去看那本牛皮书。
牛皮书上尽是一大堆奇怪的文字符号,其中掺杂着一点用血写的中文人名,多看几眼都觉得瘆得慌。
宫寒绪喃喃:“还差很多人...”
夕抬眸道:“此地的邪气你感受到了吧?”
宫寒绪点了点头。
他们早就感受到这栋楼里的邪气和深沉的怨气。小鬼们在他们耳边惨叫了好一段时间还没停,聒噪得很。(看过番外的应该知道这些小鬼吧?)
而这本书是教堂里的天使神像所赐予的,叫“封鬼书”。杀完整本书上的人并献祭他们的灵魂,神明便可以苏醒。
他们,夕,宫寒绪,白斯蒂皆为神明的信徒,毕生的使命就是修补神的灵魂,唤回神。
“封鬼书”上没有一名无辜者,全部人手上都染有鲜血。这种邪恶的灵魂留着,只会阻碍神明苏醒的速度,必须连根拔除。
楼里的邪气定是恶鬼所散发的,这恶鬼还是“封鬼书”上的一位抑或几位死后灵魂未消散,又因杀人及小鬼的插足不能投胎转世的恶人所化,邪气自然重,小鬼们的反应自然很大。
理应来说,这个地方不应该出现恶鬼,可的确出现了,不止一只。
夕定了定,右手食指和中指夹起“封鬼书”上一页活像符咒的泛黄的纸张,轻松撕下,不留残纸,举过眉头。
纸张不点自燃,温度烫到不像话,却没有成灰。
纸上鲜红的文字格外刺目,像是在警示什么。
夕淡淡道:“这层有恶鬼,一只手上有18条人命,烧死的...”
宫寒绪听着。
夕神色微变,又道:“另一只手上有169条人命,同上一只一样。”
“169条人命,哼,”宫寒绪轻笑,眸子泛着病态的疯狂的寒意,“难怪吓着了这些小可怜。”
话还未了,一大片小鬼隐现,挤满了整个房间。暗绿色,腐烂的脑袋和身子晃晃当当,喉咙里呜咽着什么,全黑的眼珠在眼窝子里滚动。
小鬼们同上次在警察局里出现的鬼女孩一样,是被人杀害的冤鬼。为了报仇,化作儿童时期的它们,去寻求夕的帮助。
果不其然,它们的所恨之人出现在了“封鬼书”上,而它们也跟随着夕和宫寒绪,直到所恨之人被二人杀死。
仇报完,要去要留完全随它们的意愿。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夕或宫寒绪身边,有人来隐身,无人时,出来嬉戏耍闹。
夕道:“别踩着地上那位。”
小鬼听言,纷纷往地上看去。
林楚楚还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见了此等场景,又吓得晕了过去。
夕眯起眼睛,心想:她做成了实验体,换了个脑袋,怎么还是和以往一样胆小?
不容多想,门外传来敲门声。
白斯蒂细声细气道:“主,有人向这边靠近了。”
啧,夕示意宫寒绪收起书,自己则去开门。
林熙按住门框,笑嘻嘻往里面探头,顿时木住了。
夕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
一只贪玩的小鬼抱住她的手,正撕咬着她手指夹着的纸张,因为小鬼太轻,夕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
贪玩的小鬼停下嘴中啃咬的动作,眼珠直直地盯着林熙,露出沾血的尖牙,笑呵呵。
夕:“……”
林熙:“……”
“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宫寒绪微笑着拎起小鬼的脖子,优雅且绅士地掰断了它的脑袋。
被掰断脑袋的小鬼哭唧唧,暗绿的脑袋乖乖地滚到断颈处,傻乎乎地接起来,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关在门外的言穆一脸不解,凑过去看林熙木头似的表情,好奇心开始发作:“学姐,学姐?学姐??学姐!”
“叫什么叫?!”林熙总算应了他一句。
言穆笑道:“没什么,叫着好玩儿。”这傻小子一股脑忘了自己要问什么,只知道笑。
白斯蒂在后面凝视两人,温柔的神色不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敌意。
看来又要抹掉她的记忆了。
门再次被打开,夕微微偏过头,白斯蒂换回笑脸,与两人一同迈入房间。
房间里,林楚楚闭目坐在椅子上,一脸安详。
往下看,腹部处的裙子浸红了大半,血不停地往外流。
林熙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到林楚楚面前,质问:“我姐她是怎么了?!”
夕:“……”
还能怎么了?刚刚那群小鬼儿玩得太嗨碰掉了桌子上的手术刀,正正刺到林楚楚的腹部。
眼下情况不容等待,林熙没有继续问。
她用手按压林楚楚伤口上方的动脉,喊道:“有纱布吗?最好是止血纱布!”
言穆刚要说没有,结果连个m的音都还没发出来,就被夕抢了先:“丝制品行吗?”
“行!”
林熙抢过那条所谓的私制品绑起来,情况紧急,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发现那东西是夕的衣布带,直到她抬头才发现。
“林熙,”夕冷言道,“她现在是实验体,死不了。”
反应过来的林熙顿了顿,道:“我姐很爱美的,留不得疤。先别说这个了,有酒精吗?”
“接着!”言穆向她抛了瓶酒精,“就知道你要用。”
林熙接过酒精,眨巴着眼看夕:“夕美人,你看这,也只有你穿着白衬衫了。”
夕睨着她,迫不得已从袖子上撕下一条布。
死白的纤细手臂裸露,诡异中带点美。
方才那条衣布已全是血,林熙拆下布条,在新的布料上倒了些酒精,为防止感染。
言穆坐在被一扫而空的桌子面上,撑住桌边,双腿晃荡,多嘴道:“什么研究所?医院吧。”
林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包扎完伤口后站起来,恰好撞见夕手持心脏起搏器,警惕地挡住林楚楚:“你要做甚?”
夕:“叫醒她。”
一时间,房间犹如掉入冰窟一般安静。
林熙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咬牙道:“这玩意不能随便用。”
听到不能用,夕干脆将心脏起搏器随手抛出去,差点砸到言穆脸上。
言穆吓到爆粗口:“我靠!夕姐!伤人不伤脸啊!!!我还要靠这张脸吃饭呢!”
夕扭过头,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薄唇轻言:“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是一句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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