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他叫什么
深夜躺在床上的傅玄青却失眠了,脑海里不停浮现这他与温长夏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到现在第六次相见的画面。
由于温叔与傅裘在年轻时一起当过兵,在一九七七年改革开放,许多人都下厂养家糊口,三十三岁的温强与三十五岁的傅裘一同下厂养家糊口,厂里的月钱勉勉强强够一家人生活,于是在一九九零年,傅裘主动离职用十年的积蓄买了当时海青村的第一艘出海捕鱼的轮船。
很快三个多月后傅裘赚到了人生第一笔过千的钞票。
温强看到了好兄弟傅裘的收入蒸蒸日上,他也心动了,于是也离厂拿出全部积蓄买了艘较小的捕鱼轮船。
一九九二年六月二十六这天,温长夏出生了。
温强没什么文化,长夏这两个字还是张兰从宋之问的诗句中摘取,坐看长夏晚,秋月生罗帷。
傅玄青第一次与温长夏相见是在一九九三年的六月夏天,那时候十八岁的傅玄青才刚刚参加完高考。
六月二十六号这天正好是温强三儿子的周岁生辰,温强老早早的就告诉了傅裘一家今天一定要来吃他儿子的周岁生辰宴席。
下午三点多,温强忙着在自家门口摆宴席的桌子,旁边早早就请来了村里有名的十七位厨子做着菜肴。
傅玄青原本打算去里跟那些高中玩的好的哥们一起去玩玩,好不容易高考完了可以放松一下,今天却被他老爸抓来吃宴席,傅玄青的心情如同冰窟窿一样,一直兴致缺缺。
“老傅,来了。”温强远远就看到了傅裘一家人五口,连忙上前招呼。
“温叔好!”傅家三儿子不约而同的打招呼。
“哎!快上去坐着吃吃瓜子。”温强今天高兴笑的眼角的鱼尾纹都一条条的,从头上的不少白头发就看的出来温强年纪也老了。
温强的确是老来得子,四十七岁的温强与三十九岁的张兰都是二婚,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两人的儿子温长夏自然是高兴。
傅裘留下跟温强叙叙旧,杨梦带着三个儿子一起上到了二楼。
“梦姐,来坐。”张兰见杨梦来,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水果盘,招呼着他们过来。
“来,这是给孩子的。”杨梦把手里的一提高档奶粉递给了她。
“谢谢姐。”张兰也不客气的收下了。
“孩子们坐,吃瓜子水果,不够跟姨说。”张兰招呼着他们坐到了木质沙发上。
“哇哇哇——”
没想到,房间床上原本睡熟的温长夏被吵醒了,开始闭着眼睛哭闹着。
张兰着急忙慌的跑进房间把温长夏抱了出来坐到了沙发上,不停的拍哄着他的小身躯,不一会,他就不哭了。
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人,唯独眼神停在了坐在对面无聊到磕了一大堆瓜子傅玄青的身上。
“玄青,你看小宝宝看着你呢。”杨梦转过头对着身旁的傅玄青说。
“啊?”傅玄青停下了手里的瓜子,抬头对视上对面一岁的温长夏,只见温长夏笑咯咯了一下,眼神巴巴的一只盯着傅玄青的脸。
“姨,他叫啥名?”傅玄青问。
“温长夏,小名夏夏。”张兰说。
“夏夏?女孩?”傅玄青觉得咋那么像女孩子的名字,看着也像女孩子,肉嘟嘟的脸,水汪汪大大的眼睛,粉嫩粉嫩的嘟嘟唇,头发长长的到耳朵。
“男孩。”张兰笑着说,她家儿子的确长的秀气。
“男孩啊!。”傅玄青看样子有点小惊讶。
傅玄青第二次与温长夏见面是在一九九五年的三月。
三月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刺骨的,海青村的青年中年都纷纷早起出海捕鱼,留下了老人和孩子看家。
傅玄青被傅叔托关系安排在了县里的钢材厂上班,这是他上班第二年,从他的外貌看的出来这两年吃了不少苦,没有了以前上学时的肤色反倒是黑了几个度,手掌是还有不少的已经愈合留下的伤疤,外套棉服上也因为焊钢铁烧了了不少的小破洞。
傅玄青骑着父亲给他买的自行车骑到了村口换成推着自行车步行一小段路,一辆幼儿园的老旧面包车从他旁边驶过。
停在了老榕树下,不少原本坐在树下的铁椅子上老人和站着的妇女都凑上前,一个个小孩不约而同的下了面包车。
傅玄青注意到了一个孩子,看着特别的秀气,圆圆的大眼睛,穿着缝缝补补的棉服也挡不住他奶气奶气的样子,直到看到了兰姨牵住了孩子的手。
傅玄青才意识到原来是温叔的儿子,是两年前自己见过的小孩,两年不见了已经上幼儿园了啊!时间过的可真快,他这两年忙着上班攒钱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很少能休息,今天还是钢厂生意不好,所以才早早下班。
傅玄青也没多做停留,推着自行车回了家。
二零零零年的七月,傅玄青第三次见到了温长夏。
傅玄青早在三年半前就辞掉钢厂上班的工作,自己拿着攒下的七百块前就去到了市北闯荡,傅玄青住过出租屋睡过地下室也算是刚开始闯荡的时候苦了小半年,直到一九九八年正直国家经济发展外贸生意开始流行,傅玄青抓住机会一咬牙租了个小钢厂和一些员工,开始自己学着做外贸钢厂出售。
经过两年的努力,傅玄青的小钢厂变成了三百平的大钢厂,年收入达到了三百多万,傅玄青也在前年买了人生中的第一辆美国福特牌汽车,他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成功人。
由于太忙傅玄青有五年没有回家了,五年里傅玄青也只是托邮局寄一些钱给家里的父母。
正好今天傅玄青难得不忙休息,他便早早的在市北买了不少补品和一些名牌衣服香烟装车,开了四十多公里在早上十点赶到了海青村。
几年没回来,村庄也有了一点变化,原本老榕树下面的铁椅子被拆掉了改成了一些健身器材。
这也导致了傅玄青把车停在了自己家门口,傅玄青刚刚下车就听见了老榕树旁的小黄土路上传来孩子们大声骂一些不入耳的话。
“娘炮,小三的儿子…”
“对,长的娘不拉几的怪恶心。”
“推他,打他——”
傅玄青寻着声音走去,看到了两个穿着短袖衫的男孩正在对一个年级较小的男孩拳打脚踢。
“皮子痒是不是,小小年纪欺负人。”傅玄青一把拉住了两个小孩的衣裳,恶狠狠拎着他们。
“打人了——,救命——”
“放开我们——”
两孩子不停的挣扎,傅玄青一把把他们丢在了地上,两个孩子摔了一屁股的黄土,眼泪汪汪的要哭出来了,反倒被傅玄青眼神死死的定着他们说:“滚远点。”
傅玄青收拾完他们,回过头赶紧拉起了被打到在地上坐着的小孩,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看看他膝盖手壁上都有些破皮的伤口。
“操——”傅玄青忍不住破口而出。
“小朋友,叔叔带你去擦一下伤口好嘛?”傅玄青看着小孩温柔的说。
“嗯。”小孩点点头。
傅玄青带他来到了一楼客厅,拿出了放在木桌上篮子里的碘伏和医用棉签,轻轻给站在身旁的小孩擦着受伤的胳膊膝盖。
“嘶——”
“擦疼了吧?”
小孩摇了摇头。
傅玄青看着这孩子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心头一阵心酸。
“谢谢…哥哥”小孩见男人收拾着用过的棉签对着男人小声说道。
“笑——,不用谢。”傅玄青站起来摸了摸到自己大腿的小孩。
“哥哥,我要回去了。”小孩嘟囔着。
傅玄青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了门外,一松手小孩就跑远了朝他挥了挥手手。
“小孩你叫什么名?”傅玄青大声问,他突然想起来,问问叫什么名字,到时候可以跟老爸说说问问他父母是哪个。
“我叫温长夏——”跑远了的小孩回应道。
傅玄青第四次见到温长夏是在二零零三年的七月。
温长夏已经十一岁了,马上今年八月就要读六年级了,后年就要小学毕业考了,可是他严重偏科,数学勉勉强强能考个七十多分,语文倒是年年拿九十多。
温爸倒是觉得成绩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兰可不这么想,她从小就只读了小学,导致她这辈子因为没文化吃了不少的苦。
正好张兰听说傅家的三儿子傅青玄回来给父母翻新房子,她想想海青村有高中文化的也就几个包括傅青玄。
思前想后,她还是觉得明天带温长夏去傅家看看能求到傅青玄帮自家孩子补补数学吗?
七月二十号,早上七点的海青村还被一层薄薄的雾霾笼罩着,灰蒙蒙的让人看不到缓缓从东边大山深处升起的太阳。
温长夏的卧室窗户正对着家门外那棵被人们挂满红色祈祷福的老榕树。
张兰一大早就起来用昨天半晚温强送回来的一条大鱼熬着鱼粥。
温强昨天晚上送完鱼,就跟着一帮兄弟们再次出海捕鱼了,他这一去起码要三,五天。
“夏夏——,起床了——”张兰站在老榕树下对着二楼的半开的玻璃窗户大声喊道。
温长夏听见了妈妈的喊声,无奈的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
“来了——”他带有慵懒的的回应。
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是早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小冷,温长夏从木衣柜翻找出一条黑色的宽松裤子,一件蓝白色条纹的短袖衫,加一件白色薄棉短款外套。
洗漱好的温长夏匆匆下了楼,坐到了一楼的木沙发是看着面前摆放着的鱼粥,他有点厌倦,一个星期有三五天的早上都在喝鱼粥,已经让他有点厌烦了。
“妈,有白糖吗?”温长夏尝了一口问,没有什么味道,他从小就爱从甜,到账喝粥也要伴着白糖长吃的下。
“有。诺——”厨房的张兰拿出一袋塑料袋装已经用了一半的白砂糖递给了温长夏。
“夏夏,等会你把我前些天给你买的习题本和纸笔都放进书包里背上,等会给我一起出去。”张兰变说边忙碌着收拾收拾自己的着装,顺带从厨房的木柜子里拿出了上好的洪景茶叶和一提核桃奶。
温长夏吃着加了糖的的鱼粥,看着老妈忙来忙去,这是要出去干嘛?今天还打扮起来了…
不一会,张兰收拾好,温长夏也吃完了把碗放到了厨房的碗盆里,到楼上把屋里木桌子上的习题本和橡皮擦,铅笔,草稿纸都塞进了一个比较陈旧的黑色书包里。
温长夏老老实实的背着书包跟在母亲身后走出来家门,在水泥修建的村路上走着,不一会母亲就停在了傅叔家门口。
傅青玄早早的就让装家居的师傅赶来傅家替他们装着上好的金丝楠木家具。
傅青玄抽着香烟,在门外看着忙忙碌碌的几位师傅,刚好也出来透透气,欣赏欣赏几年没回来的村子。
“玄青”张兰在原地叫了一句。
“姨,有什么事吗?”傅玄青回过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兰姨,手夹着烟,爽朗的回道。
只见张兰带着温长夏走到了傅玄青身旁,张兰难为情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姨,这是干嘛?”傅玄青连连后腿表示一脸疑惑。
“玄青,姨拜托你件事行吗?”
“姨,你说。”
“我们家,夏夏最近成绩不太好,姨想着你读过高中,拜托你教教夏夏一些不会的题行吗?”张兰说着把身后的温长夏拉倒了旁边。
温长夏看着离自己几米远的傅玄青礼貌的笑了笑。
傅玄青也对视上了长大了不少的温长夏,这小孩怎么还细胳膊细腿的,脸还是跟前几年一样没什么变化,倒是眼睛大了不少皮肤白了不少。
“姨,这是小事,我回来住家小半个月,你可以让夏夏到我们家写作业,不会的我教他。”傅玄青爽朗答应道。
“那好,来拿着,这是姨的一点心意。”张兰再次把手里的东西准备递给他。
“姨,这你就见外了。”傅玄青表示不能收。
“那行吧,夏夏你到玄青哥哥这写作业,下午三点妈妈来接你回家好嘛?”张兰从衣兜里拿出二十块钱递给了温长夏嘱咐道。
“嗯。”他点点头。
张兰把温长夏安排好,独自就走回了家,换上上平时的工作装,手里提着一个熟料桶骑着家里前两年买的二手自行车出了村。
就这样,温长夏一连一个多星期都早早的起床,八点钟就来到了傅家门口,傅玄青会领着他去他的卧室写作业。
“你先写,不会的在到楼下来找我。”
“嗯。”
傅玄青嘱咐完就下了楼。
傅玄青给温长夏第一感觉就是高大魁梧的身材,看着面相有点凶,虽然他没有说过自己一句,但是温长夏还是有点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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