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早朝目录

第16章早朝

尽管靳连故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下床去,依然惊醒了姚零星。

此时是寅时,夜色正浓。姚零星隐在被褥中看着靳连故换上朝服,他轻轻抚摸自己的后穴,传来一阵刺痛,二人昨日睡至傍晚,在澡池洗澡时,靳连故又摁着他在水池子里恩爱了一番。

姚零星睡眼惺忪的唤着靳连故,靳连故闻声,还没来得及捆上腰带,赤着脚就往床边走,姚零星伸出双臂求抱,靳连故就紧紧抱住他,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

姚零星声音缱绻,睡眼朦胧问道:“…这么早”。

靳连故嗯了一声,看着屋外浓密的夜色,将他放回枕上,仔细掖好被角,悄声问道:“我将你吵醒了吗…”?他抚着姚零星的眉角道:“还早呢,再睡会”。

姚零星晃晃头,问他:“何时回来呢”?

靳连故顾念姚零星对汉室王朝有阴影,不便谈论太多,他只是轻抚姚零星的发丝,柔声道:“待你睡醒了就回来”。

靳连故熄灭了屋内一盏微弱的灯光,常胜府又隐在了夜色中。待他捯饬好往皇宫赶去的时候,已经快近卯时。

天色快要破晓,马夫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靳连故撩起衣摆,高大的身子就这样钻进马车里。

靳连故坐在车内,感受到马儿起步时的晃动,车外的马夫牵着缰绳突然惊讶了一声:“哎哟公子慢些跑,一会这马车将您撞了”。

随后马车夫又慌道:“哎哟使不得,使不得小郎君,这车里的可是个大官”。

靳连故撇着眉刚掀开一角车帘,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就听到姚零星沙哑的声音唤道:“连父”。

靳连故神情微怔,急忙接过伏在车门的姚零星,将他拉起来,问道:“怎么突然出来了”?

姚零星穿着一身睡袍,就这样赤着脚跪坐在车夫的旁边,他望着靳连故的脸,楚楚可怜道:“我睡醒了”。

靳连故想起自己许诺姚零星睡醒时就回来,此时看着他乖巧的样子,不忍将他赶下去,柔声道:“可我还没走呢”。

他看着天色快要破晓,不能误了早朝,便将姚零星拉进了车内,吩咐道:“李叔,驾车吧”。

车内分明空旷,可姚零星偏偏要坐在靳连故腿上,伏在他的胸口,不多时便酣然入睡。

靳连故的手掌轻轻的盖在姚零星眼眸上,他想起姚零星曾说大汉的武官官袍太吓人了,担心他睁眼时看见这身衣裳。

姚零星又何尝是害怕一身衣裳呢,只是害怕穿着这些衣裳发号施令的人罢了。而靳连故知道,姚零星太弱小了,对大汉只有畏惧,若他和自己一般凶狠,那对大汉一定是憎恨,正如靳连故每每望向北部时,眼中对番邦充满的杀戾。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靳连故将熟睡的姚零星搁置在坐上,下车整顿了几下衣裳,便抬脚向大殿走去。

四周皆是等待上朝的官员,靳连故才抬脚走几步,旁边却窜出一个毛头小子,也同靳连故穿着同样的官袍,上面绣的却是熊纹。

这男子看着稍显年轻,穿着官袍倒也有些稳重可靠样子,他若无其事的靠近靳连故,缓缓道:“哎哟,前些天,京城怎的突然死了两个人啊,我想想,好像是朱雀街那方”?

靳连故只用眼角瞥了一眼他,随后吐出一字:“滚”。

男子还是太年轻,性子远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样稳重,见靳连故这般无礼,凶道:“我说你,打了几场仗回来脾气越发大了?我可看见了啊,那日你当街杀了两个人呢,为了什么啊?这我倒好奇了”。

靳连故原本踏步走了,听他这一席无聊话,又转过身来,回道:“怎么,难不成是我和黄小公子的袍子穿反了?我分明记得你比本将低一阶啊,难道本将杀几个人,杀什么人,还要向你报备不成”?

黄飒风双手作揖,笑着回道:“当然不敢了,靳大人这是哪里话,下官这是担心您在朝堂之上遭人揪了辫子啊”。

靳连故冷笑:“这就不劳黄副将费心了,带好你的兵,少让你爹吃些败仗便好,否则黄将军也不至于沦落到无颜面圣的境地了”。

靳连故转身走了,太阳渐渐升起,烧的天色渐亮,他沐浴着半身阳光在黄飒风的注视中向大殿走去。

黄飒风穿着一席官袍,多高大的一个小伙子被靳连故气的原地跺脚,引的周围官员频频回头,他骂道:“好你个靳连父,你这冷血怪物”!他看着靳连故远去的背影,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和他见面的机会,便扬声说道:“我爹说了,不管朝堂的人怎么议论你,天下的人如何看待你,黄家不会,黄家不会落井下石”!

他看着靳连故头也不回的向前走,怕惊动了其他官员,压着嗓子喊道:“因为你是韩稠原的孩子”!

靳连故顿住,他这是多久没听见韩稠原这三个字了,早在这三字成为禁语前,这可是和太平盛世挂钩的名字,如今从黄飒风嘴里说出来,他真觉得可贵。

他转身看了看黄飒风这个毛头小子,比往些年高了不少。他站在阳光中让黄飒风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勉强看到他一身红黑色宽大的袍子,黄飒风却能感觉出来他是笑着的。

他听着靳连故说道:“是吗,若是这些话有人早些说出来就好了,但并非是说给我听”。他顿了顿,随后笑道:“安居城外一百里的绮丽山上,黄将军的故人在那等他,若有机会,去看看吧”。

黄飒风就这样杵在原地,片刻后笑了。

靳连故看着如今的黄飒风已经长成了一个小伙子,原本瘦弱的身子现在穿着官袍倒也有了些黄老将军的风范。他又想起当年黄将军带着黄飒风习武打仗,韩稠原也带着自己四处征战,双方总是有默契般的训练自己的孩子赢下一场又一场战事,可在黄飒风的嘴里,总冒出韩哥哥这个人。

靳连故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义父有一个珍爱的孩子,死于一场稀里糊涂的战事,靳连故并未去深究亲生与收养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家人也死于一场莫名其妙的入侵,这两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入了韩稠原和靳连故的内心,二人的相遇就如枯木逢春般,使这根刺生成藤蔓将二人紧紧绑在一起。

黄飒风是多久从靳大哥改口到靳大人的呢,靳连故自己也不记得了,但他知道自己被朝堂推着往韩稠原的路上走,已经没有退路了,而黄飒风呢,他和黄老将军不该被靳连故牵扯,靳连故也是头一次知道,太弱了会挨打,太强了也会有顾虑。

待靳连故从大殿出来,已经是巳时,外面艳阳高照,他正抬脚往宫门走,后边的黄飒风不胜其烦的追赶着:“靳大人靳大人,这次攻打尧国你居首功,怎么陛下问你想要些什么赏赐,你全都推掉了呢”。

靳连故加快步伐,不正眼看他,淡声道:“不想死就别和我挨得太近”。

黄飒风闻之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这旁边也没人啊,那我改日翻入你府邸,你和我说说为何向姚氏求情,为何要赦免他们全族”?

黄飒风想着靳连故虽然疯,但这也太不像他的作风了,他一向是对王公贵族嗤之以鼻的,也自然不会顾忌什么无辜百姓,做事全凭当下心情来,他那日不顾群臣劝诫,一意孤行的要求圣上赐诏,若不是靳连故还有些价值,又逢皇恩浩荡,他这条命早在那日死了不下百余次了。

靳连故瞥了他一眼,问:“你什么时候回营”?

黄飒睿迟疑了一下,回道:“也就在月中吧”。

靳连故径直走了,撂下一句:“那也不剩几天了,就别来了”。

黄飒风就站在原地,看着靳连故掀开车帘,不经意间瞥见一只玉手,他哦了一声,有人啊。

——

靳连故和姚零星坐在车内,靳连故马不停蹄的将自己的官袍耷拉下来一半,将那只猛虎藏在身下。

姚零星见他眼中疲惫的样子,叫马夫驾车稳些,好让靳连故小憩一会,他问道:“若是困了,就靠在我身上”。

靳连故看着他一副关切的样子,拉起他的手轻轻吻道:“不困,倒是你,在这车内坐了多久?累不累”。

姚零星见他衣裳耷拉下一半,虽是为了自己,却没有一点大将军的样子,怕他叫别的人耻笑了去,他捏起他的衣领,一层一层为他穿好,道:“不累,倒是你,三月的天还是会冷,衣裳要穿好,你昨天又那样劳累,要好好休息,切莫感染风寒了”。

靳连故停下姚零星为他整理衣裳的手,指腹在他的手心里打了个转,道:“不必穿了”。

姚零星一愣:“为何”?

靳连故眼里狡黠,盯着姚零星道:“谁说我昨日累了”?他覆上姚零星的唇,吻了半天道:“今天也可以”。

姚零星抓着他胸前的衣襟揉成一团,颤颤道:“不行,有人在”。

靳连故捂着姚零星的唇,做了个嘘禁的手势,随后将姚零星叉坐在自己腿上,轻声道:“润云不要出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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