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零星

战败国的落魄贵族,凯旋归来的常胜将军。

冷酷薄情s攻x温柔洒脱m受。

靳连故x姚零星。

主打偏执将军，笼中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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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连着尧国的天色燃了四个月，这场从仲秋开始的战争,必败无疑。

大汉的军队率先发起进攻，让这个以礼乐为主的国家无力招架。

王母河畔周遭的村落被摧毁的残破不堪，残火隐在房屋中暗暗燃烧，周围弥漫着焚烧尸体而留下的刺鼻味道，暗火仿佛随时都会复燃。

深冬，大汉的士兵终于打完了最后一场胜仗，满营的士兵散落在乌托谷周遭收拾战场，趁着空隙互相谈论如何庆祝今年的春节。

如今正值深冬，嘴巴一张一合都变成了空中的白气。士兵们呵口气搓搓手，继续托运尸体，嘴上依然不饶的骂着尧国。

收拾战场的声音堆叠在一块，显得嘈杂，环境中满是士兵的抱怨。

“哎哟可算打完了，这段时间打的我浑身软绵绵的，力气没地儿撒”。

“要不是按朝廷规章办事,哪能拖到冬天来，要我说，不拴着咱们将军打，咱起码提前两个月回京城”。

其他士兵哄笑“快点收拾吧，这会子算是熬到头了”。

另外的士兵笑着搭腔“再赶上几天路，才算真的熬过头，今年回老家，咱们也算打过胜仗了”。

士兵们正聊的火热，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便抬头观望。临近时马儿缓下蹄子，士兵们瞧见马背上坐着的人居高临下，威风极了，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着铁甲的士兵。

忙碌的士兵马上停下手里动作，整齐划一的应了声:“参见将军”。

马鞍上的人见了他们只轻轻的点了点头,简言问道:“如何了”？

士兵会意，禀告道:“损失微小，多是兄弟们受了些轻伤，不幸遇难的兄弟们最迟在今晚便能处理好了”。

靳连故稳在马上，向大汉的方向眺望，心里想着，明堂上的君主还等着自己反京呈报战果，但他知道，捷报恐怕早已传遍安居大街小巷。

他提着缰绳，马蹄踱了几步，传出话来:“将兄弟们整顿好，三日后即刻反京”。

语毕,靳连故带着那队铁甲士兵威风凛凛的走了，只留下一个令人神往的背影。

走到休息的屋舍前，靳连故站在一旁逗马，早晨的路面结了霜，空气也觉得湿润润的。他伸手撸了撸毛茸茸的马耳朵，缰绳上面悬挂的流苏也荡了起来。

起了阵寒风，吹的屋檐上破烂的灯笼摇摇晃晃，靳连故想进屋了，这时，恍然在众多破屋烂瓦之间，瞥见一席白衣。

他向左右招招手，低声吩咐道:“那边有个人，带来”。

周围的士兵会意，带笑跑去，连续数月的战争没有让他们疲惫，相反，像是欺负弱者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对于尧国的百姓来说，大汉的士兵是鬼怪，所到之处，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靳连故坐在破败的屋檐下，士兵在一旁燃起了一堆篝火取暖。刚才办事的士兵不过多时便回来了，不出所料，他们带回了靳连故想要的东西。

等靳连故抬眼细看，他比方才更出乎意料，交战地竟然有这样白净的男子。

士兵将男人摁倒在靳连故面前，钳住他的双手，为防止逃跑，又踩住他的两双脚腕。但他似乎及不顺从，所以又多一个士兵摁住他的脖子，以狼狈至极的姿态抵跪在地上。

靳连故打量着他，这是个尧人，没有束发，墨色的长发不多修饰的耷拉在双肩，身着淡色服饰，布料精致，所配玉珏和装束都在说，他是个富家公子。

靳连故只想感叹一句，这人不多见的白净，士兵黑陋的糙手和他白嫩入玉的脸颊形成了对比，靳连故似乎觉得这样委屈了他，亦或是觉得士兵的手和他的脸放在一起实在太不搭了,于是抬手示意,让士兵放开了他。

男子浅色的眉下生了一双浅瞳，尽管他没有哭，靳连故还是觉得他眼里波光粼粼，盛满涟漪。

靳连故问:“你怎么没穿鞋子?”顿了顿，又道:“是我的兵，给你弄掉了？”。

男人不想开口,身后的士兵给他脑袋来了一记重创，拍拍他的头，狠道:“说话”。

“来时，在路上就掉了”男人吃痛，却一直倔起头颅,不惧靳连故直白的目光。

“来这干什么？你是尧人，知道这里刚结束一场战争”靳连故坐在檐下，气势低压。他向篝火上挥挥掌，让火光暖暖自己的手。

“知道”。

“那你来干什么？你不怕我的兵吗?”靳连故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直直的盯着眼前这位将军，他也是刚知道，这位神色威风的男子，是大汉的功臣。这次攻打尧国，全部的功劳都系于他身上。他听说过，大汉安居城的青年将领靳连父，大汉最年轻的名将，有他是大汉的福气。

靳连故见他不回话，而他的眼也很会藏心思，论靳连故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有一双灵动的瞳子，在眼眶中忽闪。

“想看，就来了”男人回道。

靳连故还未开口，旁边的士兵倒起哄了，闹喳喳的调笑:“小公子想看什么？莫不是喜欢看家乡人被屠？”。大汉士兵对战败小国向来谈不上什么尊重，看见这样手无寸铁的百姓，更想施展一些威风。

靳连故不屑管这些，凑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随后拇指抚上他白净的脸,像是终于尝到了难得的至宝，指腹便来回在脸上磨擦，男人觉得好痒，低低回了一声:“姚零星”，靳连故觉得有些耳熟，但也不多想，只觉得这名字悦耳。

“有字吗”靳连故又问。

“参烟”姚零星透过士兵望向他，靳连故的眼神黏在姚零星脸上，难以挪开。他认为姚零星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又开始蛊惑人了。

士兵们看不懂眼前局势，但觉得略显暧昧，再不敢妄自开口。靳连故呢喃着:“姚..参烟？”，姚零星应了一声。

靳连故摩擦他下颚的手顺着脸廓往上走，捏着他耳垂询问:“以后，你就叫润云，可好”，此刻又不像是询问，而是通知。

姚零星没有搞懂,眼睛闪了闪，靳连故又说:“你可称我连父”。

姚零星不懂此言，低着脑袋拒绝，道:“将军，参烟只是卑贱草莽一个，哪里值得将军赐名。自知是给军营添麻烦了，现在就在此请罪，请将军放我离开吧”。

靳连故自若的神情有些温怒,收回指腹。士兵会意，从背后踹了他一脚,又踩躪他的脚腕，唱着红脸:“哪来的脸这样说话?”。

早晨的太阳已经升起来,再过不久霜就该烤化了。姚零星跪在炉子旁，双脚赤足，觉得有些冷，加上这死死一踩，更疼到骨子里了。

姚零星疼的呜咽，全身止不住的哆嗦，旁人看着觉得像冷的。他身上有些颤抖，连着声音也颤颤的:“大汉的军队已经全胜，也没有抓我当俘虏的道理，您身为大国将领更应该…。”

靳连故肃然起身，拉起他的手腕，连带着身子一起扯了起来。姚零星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恼了，只听他耍威风道:“杀一个尧人对于本将来说，就如同杀死一只野犬”。

他将姚零星拉近自己身前，只距离分寸，能清晰的看到那因为恐惧而颤动的桃花眼，他一字一逼:“犬儿死前总爱冲人狂吠，尽管是呜呜卖乖的惨叫，也让人觉得恼火”说罢，将他扔进了一旁的篝火堆上。

姚零星扑在了篝火堆上，站在一旁的士兵怕殃及自己都闪开了。姚零星从火星子中收回自己的发抖的手,身上的锦服也被灼烂了。

靳连故走了，他被留在了交战地的废墟，士兵团团围住他，调笑、辱骂在耳际漂浮。

“姚零星？姚叁烟？一介草民取这不俗的名字”。

“长得也上等，还是将军赐的润云搭对”。

周遭尽是士兵的调戏，姚零星打开了想触摸他的士兵，他们越靠越近,姚零星越是感觉不妙。

四周逼近，皆带着下流的想法，姚零星只好一拳迎上去。

不久，只听见人群中手掌与脸颊互碰发出的掌声，拳脚与狂笑和伏在地上的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