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6章南炎王国
南方,炎国
民风彪悍,国力雄厚,实力与苍烈国不相上下,两国南北相望,恩怨由来已久,数百年来大小战役无数,胜败各半,谁也没有从对面讨到半分好处。
近几年反而日趋平静,两国边境也几乎相安无事,这并不是代表两国如今多么友好,相反,一山不容二虎,实力越来越强,就越想吞并对方,一统天下。
但两国连年征战,皆是元气大伤,眼见西圣罗国日益强大,为了不让渔翁得利,在两国实力相当的情况下,除非有一击绝杀的必胜把握,否则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御书房内,年近五十的老皇帝班锐渊把一封信交到一旁毕恭毕敬的太子班钰的手上,嘴角带笑地说道:“这是姝儿来的密信,你先看看。”
班锐渊骁勇善战,年轻时也曾多次御驾亲征,手中宝剑饮血无数,虽已年近知命,身上杀伐之气却不减分毫,当政二十余年,无人敢对其有半分不敬。
班锐渊后宫嫔妃无数,子嗣众多,除却不幸夭折的,现存共十一位皇子,六位公主,苍烈国班妃便是炎国公主班姝。
班钰看完信,脸上藏不住的兴奋之色。
班妃信上大意是“自己封妃虽近两年,但并不受宠,孤若寒冷心冷情,不好女色,继位三年来去后宫的次数寥寥可数。
许是因为子嗣问题不欲与诸臣继续纠缠,是以近几个月经常出入后宫,对自己尤其另眼相待,这才让她有机可乘,仗着皇帝的宠爱多方收买人心,不曾想竟让自己无意中探到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原本应该于六年前便死于伏苒之战的苍烈国大皇子、原太子孤若元,他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就被当今苍烈国皇帝孤若寒囚禁在某个秘密之所,几乎无人知情。
若能救出孤若元,由他出面揭发孤若寒的恶行,相信苍烈国必将迎来空前内乱,届时炎国便可以趁他病,要他命!”
这事还得追溯到六年前炎国对东乐国发动的维权之战,史称伏苒之战,当时若非苍烈国横插一脚,东乐国早在六年前便应该改姓为“班”了。
那一战,苍烈国居然出动了两位皇子,当时的太子孤若元及三皇子孤若寒。
孤若元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孤若寒骁勇善战、勇冠三军,两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配合起来天衣无缝。
再加上乐国军队生死存亡之际暴发出的强大抵抗力,此次战役很快便以炎国的失败而告终。
谁曾想苍烈国得胜凯旋班师回朝的路上,太子孤若元却在树林突遭人暗算,惨死于乱刀之下,据传闻尸体运回皇城时已经水肿腐烂、面目全非。
被捉住的刺客活口皆是死士,早在被制服的同时便咬破牙中早已藏好的毒囊自尽而亡,但刺客所使用的武器皆是出自炎国军中,同时还搜出一封密信。
信中大意是孤若元、孤若寒此二人实力太过强悍,若不除去,将来必是心腹大患,为防其阻碍到炎国统一列国的大计,须得先下手为强。
太子被害,苍烈国举国震动,扬言炎国若不给个合理的交待,苍烈便会不惜倾国之力为太子报仇。
炎国刚刚战败,士气低迷,苍烈国出师有名,将士更被复仇的火焰点燃,若战,炎国很大几率会惨败。
炎国只得一边放低姿态与苍烈国谈判,一边全力追查杀害孤若元的真凶,此等毒计可谓一石二鸟,既能除掉苍烈国英明的储君,又能挑起苍炎两国的仇恨,两国本来就不对付,再加上如此血仇,若战,必定是鱼死网破的局面。
敌人太过狡猾,行事滴水不漏,为拖延时间休养生息,炎国皇帝班锐渊不惜将掌上明珠班姝公主送入苍烈皇宫。
苍烈国原本是要求炎国将太子班钰送到苍烈为质子,但炎国宁可开战也抵死不从,其实苍烈国又何尝不知太子之死只是歹毒之人的奸计,如果真与炎国开战,两国怕是会被别人趁虚而入。
炎国皇帝班锐渊肯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送来苍烈国已经是做小伏低,给了苍烈国一个台阶下,两国便勉强达成和解,并共同成立了一个以追查真凶为目的的神秘组织<暗夜>。
此一战后,炎国彻底消停了几年,各国之间呈现出了空前的和平盛世,暴风雨前总会格外宁静,谁都知道这平和的表象之下早已风起云涌。
这班姝公主到苍烈国时芳龄十七岁,正值嫁娶的好年华,孤苍烨原本想将她收入后宫,没想到却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只得忍痛作罢。
至于班姝与孤若寒之间的恩怨情仇,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班锐渊见他看完信,便问道:“此事,你有何看法?”
班钰当即赞叹道:“太好了,皇妹在苍烈蛰伏多年,终于有所突破。那孤若寒虽然年纪轻轻,但心思缜密,手段毒辣,皇妹费尽心思才取得他的信任,实属不易。如今我们拿到他的把柄,只要善加利用,必定能给他致命一击。”
班锐渊看了他一眼,思虑片刻道:“孤若寒十几岁便能彻底掌控百万兵马大权,杀伐决断,雷厉风行。那时候民间多有传言,说太子孤若元与老皇帝孤苍烨遇刺都是他一手谋划的,骂他不忠不孝,妄图谋朝篡位。那时候他才十九岁,却在这样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拿到了老皇帝的传位诏书,整跨了二皇子孤若傲,登上了帝位,其手段之高明、心机之深沉,绝非等闲之辈。”
班锐渊顿了顿继续说道:“任谁都知道,孤若元若是真活着,对他便是个极大的隐患,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犯这种致命的错误,是以这件事真实与否还有待查证。”
班钰听罢惭愧得脸都红了,恭敬地行了一礼道:“父皇英明,是儿臣鲁莽了。”
班锐渊摆摆手叹道:“朕已老了,你需得尽快成长,将来才挑得起国之重担啊!无事多向丘太傅学习,丘太傅满腹经纶、博古通今,朕也曾拜读过他的大作,获益匪浅。”
班钰诚恳地应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班锐渊又吩咐道:“姝儿信中所说,也许确有其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切与我们有益的线索都不可轻易放过,你好生去安排,定要调查明白。”
班钰应下,躬身告退。
班锐渊负手而立,并无老态的脸上此时尽显沧桑,低叹道:“姝儿,父皇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你,可还在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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