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道是无晴目录

第18章第18章道是无晴

圣罗国,位于这片大陆的西南方向,自乐国被灭之后,从形势上来看,圣罗横看竖看都正处于在两个强国之间夹缝中求生存的状态。

圣罗国老皇帝安佑成年近五十,却驻颜有术,看上去仿佛才刚三十出头,对于本国目前的现状,他好像并不是太过关心,歌舞宴席常开,每夜侍寝的美女都不带重样的。

寝宫内,安佑成斜斜地倚靠在榻上,眼睛微眯地打量着跪伏在地上的年轻女子,身段窈窕,薄纱微透,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女子应该是今年新进宫的美人,今夜是第一次见到皇帝,还略微有些紧张。

安佑成语气平淡道:“抬起头来。”

那女子缓缓抬头,含羞带怯地与皇帝对视了一眼,又立马微微低下头去。虽只一眼,也不妨碍让人窥知全貌,果然是个少见的美人。

安佑成招招手道:“起来吧,别跪着了,过来侍候朕宽衣。”

女子闻言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应了一声便移动玉步向着龙榻款款而来。

安佑成起身,展开双臂,女子双手有些微颤地解开了他的腰带,安佑成闭目深吸了一口女子发间的清香,心旷神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子柔柔地答道:“回陛下,奴婢名唤诗兰,今年十八岁。”

安佑成睁开眼,看向女子的右耳,淡淡地问道,“你不是我圣罗国的人?”

诗兰手一顿,怯怯地回道:“回陛下,奴婢是乐国人。”

安佑成扣住她的下巴,迫她抬手,危险地眯着眼睛问道:“是谁派你进宫的,有何目的?”

诗兰痛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哆哆嗦嗦地答道:“没人,没人派奴婢进来,也,没有目的,奴婢原本是在乐国皇宫伺候太子殿下的,几个月前被四王爷的人从乐国带回了王府。”

安佑成手上的力量加重了几分,“还敢说没人指使?你既然已经去了四王府,为何又会出现在皇宫?”

诗兰惊恐地解释道:“是太子,是太子殿下那日前去四王府作客,奴婢在一旁奉茶,不小心弄湿了太子殿下的衣服,四王爷大怒,当堂就要杀了奴婢,是太子殿下为奴婢求情,还请四王爷将奴婢送给了他。”

安佑成心里冷哼,他那四弟果然还是不太安分啊,脸色更冷,“那你不好好在太子殿侍候,为何会出现在朕的寝宫?”

诗兰又痛又怕,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急急地辩解道:“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见奴婢生得、生得尚好,便做主,做主将奴婢送过来侍候陛下。”

安佑成心下了然,松开了她的下巴,轻轻抚了抚,“是朕太过粗鲁了,弄疼你了吧?”

然后又眼带笑意地说道:“还是皇后体恤朕,好了,别哭了,朕吓着你了吧?来,别怕,朕又不会吃了你。”

他一手搂紧了怀中美人,一手体贴地为美人拭泪,端的是一位多情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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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孤若寒有些烦燥地走来走去,一会儿拿起一株草药看看,又随手丢下,一会儿拿起一本医书翻翻,看不到两页就随手丢到一边。

那医术高超的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停停停,我说您这大半夜的不去抱美人,尽在这儿给我添什么乱啊......哎哎哎,放下放下,那株红参可是宝贝,几百年了,难得一见,你给我放下,放下!”

孤若寒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将药材丢在一边,但凡涉及到他的宝贝药材,这老头儿便能立时忘了尊卑,他也见怪不怪了,懒得再问罪于他。

老头儿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宝贝红参收好,气乎乎地去了炼药房,懒得杵在这儿跟这尊大神置气。

孤若寒今夜心情不佳,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后脚便跟了进去,不等老头儿再开口抱怨,便劈头盖脑地问道:“今日你必须得给朕一个准话,朕演不下去了,想想便甚觉恶心!”

老头儿悠哉悠哉地说道:“老头子我可真搞不懂你了,是做皇帝做傻了吗?美酒佳人在侧,还恶心个鬼啊?”

孤若寒皱眉,“不需你懂,你只需要尽快给朕一个解决办法就行。”

“那还不简单?”老头儿乐了:“你只需像以前一样,不入后宫不就成了?”

“不行!”孤若寒更觉烦燥了:“那些大臣们成日里为这事上折子,让朕不胜其烦,还有季家对朕有大恩,朕也不得不安抚,班姝那儿,朕还另有打算......”

“得得得,”老头作势捂耳,摇头晃脑地打断他:“您别说这么多,老头子我不听,也不敢听,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孤若寒哭笑不得地说道:“朕又不会杀你,你这颗脑袋好用得很,朕可舍不得摘下来。”

老头儿白了他一眼道:“再好用的脑袋也有不灵光的时候,您说的要求简直是异想天开,老头子我就是想破脑袋也办不到。”

“别说得这么笃定,朕相信你总会有办法的。”

“您可别抱那么大希望,我只能尽力,哎,那‘情丝绕’可是老头子我整整琢磨了两年多才搞出来的有趣玩意儿,能研究出这东西的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你居然还敢嫌弃。”

孤若寒笑道:“朕并非嫌弃,只是希望神医你能再把这香给改良一下,如果不需要朕出面便能达到那种效果的话,朕定会重谢。”

老头子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神秘兮兮地问道:“那个,老头子我还是想再确定一下,真的不是陛下您有隐疾?若真是有,万不可讳疾忌医啊......”

孤若寒面色沉下来,冷冷地盯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再说一次......”

“得得得,老头子我老毛病又犯了,陛下莫怪莫怪,我这就开始研究研究啊,争取早日改良配方。”

老头子一边往外走一边腹诽道:切,还说什么皇帝金口玉言,刚才还笑嘻嘻地说什么舍不得摘我的脑袋,现在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真是圣心难测,圣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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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罗国,阴森的地宫内,金面人姿态慵懒地倚靠在宝座上,左右坐着几名老者,面色肃然,皆是教中长老。

只见下方跪着一名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他蓬头垢面,浑身是伤,低垂着头瑟瑟发抖,身上价值不菲的锦袍破破烂烂,已经被血污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金面人懒洋洋地开口说道:“乐世子,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世子别来无恙啊?”

那青年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勉强发出声音来,“你,你过河拆桥,不守信用。”

金面人摩挲着下巴,像是听到了十分有趣的笑话:“哦?呵呵,难道不是乐世子违约在先吗?”

青年争辩道:“当年我做那事,可都是按照我们的约定行事,世人皆知那苍烈国太子的确是死了啊。”

金面人阴森森地问道:“那乐玖太子呢?是谁让你擅作主张给他下毒的?”

青年急急忙忙地说道:“当初不是教主您给我的毒药吗?明明是你......”

金面人怒从心起,直起身子重重地一巴掌拍在宝座扶手上,骂道:“混帐,本教主后来分明亲手收回“绝命”,并警告过你时机未到,不可轻举妄动,你倒好,长本事了,居然敢将毒药私藏一份,本教主若非念在你六年前立过大功,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

那青年梗着脖子质问道:“教主亲手赐的药,当时言之凿凿地嘱咐我务必要亲眼看着乐玖吃下,几位长老皆可作证,想不到才眨眼功夫教主便出尔反尔。这也罢了,缘何教主连自己给了几粒药都会忘记,呵,教主大人的记性未免也太差了吧?”

金面人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呵,本教主行事,何须向你解释,今日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本教主再放你一马。”

青年自知难逃一死,心一横站起身来指着他说道:“你根本就不是教主!”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当即有人拔剑骂道:“大胆包天的狗贼,竟敢质疑教主,该杀!”

也有两人面露疑色,悄悄地打量着金面人,金面人似有所察,侧头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笑问道:“两位长老不会轻信这狗东西的话,来怀疑本教主吧?”

两名长老被那冰冷的目光一扫,瞬间犹如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后背冷汗涔涔,连道“属下不敢”。

金面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那青年,随便命令道:“来人,将他拖下去,种入圣池。”

青年人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冒牌货别得意得太早,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的。”

他一边骂一边全力冲向宝座,伸手想将金面人的面具摘下来,还不待众人拔出武器,金面人便顺势左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往怀中一带,右手快如闪电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青年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透过面具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金面人的真正身份,可惜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他死死盯着那人左眉间藏着的那颗细小黑痣,直到眸中的生机渐渐消逝,才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金面人右手拂过他那张与乐玖有三分相似的脸,轻声叹息道:“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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