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迆然？”

“迆然？起来了，马上集合了。”

迆然睡得安稳，没有清醒趋势。迟落有些无奈的笑了，继续喊，“迆然？迆然？”

上手晃了晃，迆然抱着被子翻个身继续睡。

“……”迟落。

准备拿走迆然手中的被子，他似乎察觉到一样，把被子裹在怀里。迟落第一次遇见这么能睡的人，笑得有些欢，“迆然？老师说要集合。我们只有十分钟。”

“迆然？能听见吗？”

“真的要起来了！迆然，迆然？”

“……”

又喊了两分钟。

迟落被磨掉脾气，双手按着迆然的肩，用力一晃。

没醒……

真是又好笑又无奈，加大力气摇，“迆然！起床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迆然有了清醒趋势，迷迷糊糊睁眼，软绵绵道，“醒了、”

迆然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软棉得厉害，刚坐起来又差点躺下去。幸好迟落多留一个心眼，“还有两分钟，老师让我们去三楼集合。”

瞬间清醒！迆然急急忙忙跑去浴室洗脸，直接洗冷水，喷一喷水雾就算完事。穿上外套，戴个帽子出门。

迟落在一旁被惊到，原来能快啊。

“走吧。”

迆然推着迟落出门。迟落跨大步脱离迆然的手，和他并排而行。

抵达三楼，迟到一分钟。时安梧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只不过脸色不太好。

座位按年龄排，他们俩最小挨着坐。

人到齐了。时安梧开始说话，“守时是最基本的。今天是第一天，原谅你们一次。”

迟落淡淡点头。迆然不自在的看向迟落，他知道是自己连累了他，内心过意不去。

迟落察觉迆然视线，温柔的冲他笑了笑。

迆然还没说话，时安梧先出声，“别交头接耳。现在有任务交给你们，听好了，别一会儿又问我。”。

时安梧话语简洁，尽量话少又简单明了，“十二月十号也就是明天，是你们正是成为练习生的日子。今天你们还可以自由活动。我交代几点，剩下的时间你们自由安排。”

“元旦晚会我需要三组节目，二十号检验成果。前五人为一组，后五人为一组，最后整体再来一个节目。你们队长暂定可华，剩下时间交给你们自己安排。”

他们年龄相差不大，都未成年。至于公司为什么会签约未成年，因为花期有限。

练习室墙壁全是玻璃，天花板也是。练习时方便知道自己动作是否标准，能第一时间清楚和纠正。

迟落环顾四周，给人一种好空旷的感觉。

时安梧交代完便离开，剩下他们和几位摄影师。

这次表演是为检验他们基础，检测他们能力。迟落默默听着其他人讨论，一些专用词根本听不懂。

第一次表演很重要。迟落担忧不已，他对自己不抱有希望，但团队舞蹈……他拖后腿会很羞愧。

队长建立讨论组，分享舞蹈视频和歌曲。迟落点开视频，陷入无助，英文……他没上过学，英文就小时候学过音标。现在也忘了。

歌曲选定由民主投票，一举拿下英文热歌。

迟落尴尬的抠手指，点开歌曲循环播放。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迆然没参与讨论，全程在位置上玩手机。迟落参与不进去，也没发表意见。他们不为所动的态度惹来队友不满，指责他们加入讨论。

迆然无所谓的态度，“你们定。我都行。”

迟落回话时卡顿一秒，“我也都可以。你们选吧。”我不是不发表意见，我是听不懂。

你们聊的什么低八度又什么和音……

我懂了就有鬼了！

迆然停下玩手机的动作，抬眸看一眼迟落，他对迟落还算了解，没听他唱过歌。未必是隐藏大佬？

可能。不然会被选中？

年龄最小的五人中，有一位主播。他名气很高，长相稚嫩讨喜，不过性格与长相不符，自我，强势。

他仗着粉丝和人气对他们指手画脚，占据C位和抢词。迆然排练时发现词让他一人抢完，不爽道，“你是觉得你唱歌好听？”

轻蔑与不屑的口吻引来可文不满，回怼道，“我一千万粉丝！你质疑我？”

“需要修音的主播，你很骄傲？”

他们对峙吵了起来。迟落也不在游神，无意识的和迆然站成一队，挨着他站。

迆然不解气，依旧轻视，“你离开修音师脱粉五百万。这个节目可不会给你修音。”

迆然当练习生之前，看过其他人资料。他只看了一个大概，没什么威胁。任何人！

可文气势不减，“我没修音！”

迆然轻勾着嘴角，眼神轻蔑，“百万调音师才一千万粉丝。”

可文没受过这气，不爽反问，“你多少粉丝？”

迆然很缓的看他一眼，嘴上是一点也不客气，“粉丝是你爹是你妈，没他们你活不了。”

大战一触即发。迟落打算拦住迆然，队长先一步跑来，示意他们不要吵，然后很负责的平分歌词。

可莱和可栖同松一口气，他们都准备和迟落一起劝架，幸好没动手。

迟落十分感谢队长，不仅重分歌词，还把歌换成中文！更关键的是舞蹈动作简单！闲散舞蹈，休闲简单。

排练时没人说话。可文照旧抢C位，迆然懒得管他。迆然对C位不感兴趣，反倒是对肢体不协调的迟落十分感兴趣。

很随意闲散的舞蹈动作，展现在迟落身上就十分别扭，僵硬做作。不止，感觉手脚都不是他的一样。

“？”迆然一时无言。我居然会觉得迟落是隐藏大佬？

迟落又一次慢半拍且做错，迆然没忍住笑出声，上前纠正迟落。没走两步，便被可文打断。

可文一脸嫌弃，嘲讽道，“你是故意的？还是你就这点能耐？”

迟落知道是自己拖后腿，没争辩，歉意道，“我没跳过。”

“耗子屎。别在这儿祸害我们，滚远点祸害别人去。”

“你不会就不要来丢人现眼！还在我们这一组。”

可文得理不饶人，一直喋喋不休的抱怨。迆然沉下脸，挡在迟落身前，眼神示意迟落不要担心，随即对可文阴阳怪气道，“你厉害，你最厉害！你好好练。”

可莱可栖来劝架，安慰可文，示意他少说两句。

迆然不喜欢可文，不喜欢自大的人，且是没弄清实力之前，先狂妄自大。

可文不认为自己有错，来参加练习生当然是想出道，出道路上遇上耗子屎，谁会高兴？说两句还不行？什么都不会还来参加练习生？别说他说两句，单网友就不会放过迟落。他气不过，凶回去，“我厉不厉害不用你说！不会就趁早回家！凑什么热闹？”

“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了？网友骂你，你才高兴吗？”

一直没说话的迟落冷下眼眸，一点点沉下来。蓝色眼眸异常明亮，却又暗淡，看不穿他此刻在想什么。看是平淡，却又暗藏汹涌。

迆然一直把迟落护在身后，和可文又吵几句嘴，转过身安慰迟落，示意他振作起来，“别理他，淘汰赛他肯定第一个淘汰。”

迟落没反应。迆然拍了拍他肩，接着安慰，“就他那嗓子，等他去试音就有好戏看了。”

迟落渐渐回神，避开肩上的手，与迆然对上视线。迆然冲他稍眉，他也露出真心的笑，“谢谢。”

迆然不在意道，“不用。我教你跳。”

迟落受宠若惊，“谢谢！”

这时，可莱和可栖也走过来，热情的教迟落跳舞。人多力量大，事半功倍。

迟落很有诚意的对他们微微鞠躬，以表感谢，“谢谢。”

“不客气。”

他们四人一起排练，被孤立的可文气得牙痒痒，手指捏得泛白。不屑的横他们几眼，自己练自己的舞蹈。

迆然手把手教学，比如迟落手扭得不自然，他就抓着迟落手教他哪个弧度开始扭会自然一些。一段舞蹈练下来，迟落觉得比他习武还累。

太难了！

“走了。吃饭了。”队长走过来，示意他们休息。

“走。”

吃饭时，年龄最小四人组聊得别火热，年龄最大五人组也在讨论舞蹈。导致可文尴尬的夹在中间，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吃两口就走了。

夜晚。

迆然不想去训练，迟落也就没去。

迆然躺在床上看手机，刷着舞蹈视频，打算找一些基础教迟落一些小技巧。

时间来到十一点。工作人员来敲门，让他们交手机，“交手机了。明天是你们正式成为练习生的日子，不允许迟到，精神萎靡。”

迆然不悦的关掉手机，下床时看到迟落走过来，把手机给他一起交。

“老师，给。”

没有手机。迆然开始无聊，打算看电视，发现迟落在翻箱子找东西，好奇道，“你在干嘛？”

迟落没抬头，翻着行李箱，很自然道，“拍皮球。”

“！！”迆然呼吸一停。

迆然刚探着身子去看迟落，此刻手一软，险些摔地上。心提到嗓子眼，张了几次口才发出颤颤的声音，“你你你说什么？”

？

翻箱子的手微微一顿，不是傻子都知道迆然在害怕。迟落回想起迆然信誓旦旦说不怕的模样，突然生出整蛊之心，抱着皮球缓缓起身。眼神微微一沉，上扬嘴角，刻意用尖音，“哥哥，拍皮球吗？”

一口气险些没挺过来！迆然被吓失声，一个音符都发不出。他不敢与迟落对视，一个劲后退，脑袋撞上床板也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