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话题围绕杨亚莱女朋友展开。

迆然开一句玩笑，“你女朋友未成年吧？”

杨亚莱不觉不妥，理直气壮道，“我也未成年！我女朋友还比我大一个月。”

乔相栖幽幽道，“你早恋。”

“我是来当练习生了！不然我也在读高中。我没想早恋，突然就心动了。”

青春悸动的年纪，很难不心动。迆然好奇过程，“怎么认识的？”

“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好生羡慕。

宿舍。

迆然洗完澡上床，发现没收手机，意外道，“没收手机？”

迟落猜道，“可能我们回来太晚，已经收过了。”

迆然找一个舒服姿势躺下，淡淡道，“时安梧肯定又要在群里批判我们了。”

“可能还会谈话。”

无关紧要，有手机玩就行。迆然不在意，点开一条热评，“谈话就谈话，今天先玩个够。”

粉丝给十位练习生颜值排了名次——

Top1：可然。

Top2：可栖。

Top3：可落。

……

迆然凝视排名入神，眼神不受控的看向迟落。他对自己颜值有自信，同时也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粉丝选出的颜值排名，惊住他了！

不应该啊？迟落排第二，谁敢认第一？

粉丝眼睛没毛病吧？我和乔相栖相差不下，我认！迟落的脸是导演亲自认可的！居然在我们之后？

粉丝怎么排的？

迆然不可思议的坐起来。迟落跟着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迆然。按照我对迟落的了解……他肯定会说第三名都抬举了。

算了。

“没事。”迆然转移话题，点开练习生综艺节目，随口一问，“要看我们的节目吗？”

迟落困意揉眼，婉拒道，“不了。谢谢。”

“嗯。”

迆然点开综艺播放——十位练习生拖着行李箱来到《偶像之星》，只有杨亚莱和乔相栖组队来。

十位练习生只有迆然遮住脸，帽子遮挡大部分脸。这时，弹幕里便有不友善的评论。

迆然内心烦闷一瞬，也没放在心上。

开会，分宿舍，吃饭，练习……

视频中，迟落洁癖被扒出，遭受网友炮轰。迟落和可文争吵也是导火线，让迟落人气又降。因电影而来的粉丝都对他踩压，谩骂。

迆然眼眸冷了一分，他刚还奇怪，迟落的脸居然排第三！原因在这儿啊。

心情受损。迆然愤愤丢开手机。

迟落困了，还是关心道，“怎么了？”

迆然撑着脑袋面向迟落，透过照明灯打量迟落的脸，他身为男人都不得不承认迟落真踏马漂亮！想起弹幕，心烦的躺平，提醒一句，“看综艺别开弹幕。”

迟落顿了顿，恍然。他见识过喷子的厉害，不敢看弹幕，诚实道，“我从来不开。”

迆然突然失笑，认为他的关心多余了，“那没事了。”

“你是说网友恶评？”

“不然还有什么？”

迟落浅浅一笑，不在意道，“不痛不痒。关心这个干嘛？”

“……”迆然。小看你了。

别看迟落敏锐，实则冷漠。迟落的关心似乎是表面习惯，并非出自真心。

迆然口吻随意，“不关心最好，以后也别关心。”

迟落内心荡起水纹，有些暖，“嗯。谢谢。”

这有什么好道谢的？迆然开口就很有距离感，“睡了。晚安。”

“晚安。”

迎来最后一次录制。录制完，便是调休两日假。

最后录制的是迟落，与迆然相互鼓励时被剪辑师给剪成挑衅，暗地里波涛汹涌。

好在他们都忽略评论。

“好。过！”时安梧高喊一声，挥手示意众人下班。

迟落和迆然准备回家。

迆然拿上手机开撤，开门时停下脚，还是问一声，“迟落，一起走吗？”

“我马上好。”迟落背上黑色登山包，包上挂着一串惠子，“走吧。”

二人走出大门，便被人围堵。他们没在荧幕前露脸多久，也拥有了不少粉丝。热粉拿着手机拍照，激动又疯狂。

粉丝热情过激，推推嚷嚷，磕磕绊绊，都是常事。

粉丝摔倒险些撞上迟落。迆然知道迟落洁癖重，不禁蹙眉，提醒迟落，“你后退一点。”

因他们刻意躲避，惹出黑粉不满，嘴上不依不饶。

迆然不爽黑脸，没当场发飙。迟落靠近迆然一些，小声点，“我们换一边走吧。”

迆然一指脚下的路，烦闷道，“只有这一条路。”

迟落情绪低，“那没有办法了。”

路被堵死，谩骂刺耳声还一直徘徊在耳边。

迆然彻底不耐烦了，刚想开口骂人先被迟落拦住。迟落并不知道迆然要发脾气了，只是用笨拙办法讨好，从包里取出一罐糖分给粉丝。糖是他准备送给余焯的。没办法，下次再送。

粉丝喜出望外，高兴接过糖道谢。有一位女孩气焰嚣张，动作粗鲁的打翻糖罐。

“！”迟落反应快接住糖罐。

迟落望着眼前的女孩子，没印象，应该没得罪过她吧？从他们争论中得知，女孩是仙侠剧男主的粉丝，因他抢了男主戏份故而来堵他。

迟落除开抱歉，别无办法，“我是按剧本演。”

女粉丝不吃这一套，一直在骂人。一旁的女生听不下去，提醒时语气还算和善，“文明一点，和谐、素质社会。”

女粉丝似乎被踩着尾巴一般，暴跳如雷，与女生吵起来。别看女生个头不高，气势一点也不输。

黑粉被压过气焰。迟落看戏入了神。突然，女生被人推倒，是黑粉男性朋友。

女生和她好友怯了场。两位女生对峙三位男生，不怯是假的。

男生打算再推女生一把。迟落厌恶沉下眼，扣住男生的手，冷道，“打女孩儿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打我。”

男生挣脱迟落束缚，狂妄道，“打你？浪费力气。找水军能直接骂死你！”

迟落彻底怒了，从他们对女生动手那一刻起！脑中涌出不好的记忆，女生与迟新雅影子重合！

迟落在失控边缘。迆然看出来了，急忙跑过来一句话没说，便被迟落当工具人，又是拿包又是拿糖。

“……？”迆然。谁敢要我拿东西！

愣神的功夫，迟落从眼前飘过，一拳揍倒男生。动作干净利索，几招便解决三个男生。

迟落下手狠，男生脸肿得说不出话。迟落凶狠道，“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欺负我。”

三人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你死定了！我们找水军骂死你！折磨死你！”

喷子是偶像最害怕的，精神折磨。男生常到甜头，便不知道父母是谁，指着迟落鼻子叫嚣，“你再打啊！打我啊！来啊！还敢吗？”

“打死我！来！”

迆然无语至极，扫一眼他们身上的伤……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先前被打趴下的是迟落。态度嚣张得欠打。

男生还在叫嚣。迆然压不住脾气，手上拿着糖罐直接砸出去，突然想起糖是迟落的，差点一个不留神把糖罐砸出去。

迟落异常平静，只不过眼眸泛着血丝，“杀人犯法，世上谁不知道？”

空气安静一秒。迆然回神，眉头拧成一块。他意识到迟落情绪不对，不对！是失控，迟落仅存的理智拉住失控的自己。

男生属于不知死活，还在嚣张，“杀人？你来，有本事就来杀我。”

不止男生认为迟落是无稽之谈，在场所有人亦是如此认为，只有迆然不这么认为，刚才的话极有可能……不！就是迟落心里话。

迟落很淡的笑了，口吻宛如病娇，“世上谁都知道杀人犯法。你想过没有，明知杀人犯法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杀人犯？”停顿两秒，口吻冰冷得同掉入万年冰窖一般，“你说……我会不会成为其中一位？”

“……”

空气彻底安静下来。

迆然呆了，突然，手被人抓住。

？

“走。”

迆然还没回神，被迟落拉一踉跄才跟着跑。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嘈杂声渐停，只听见狂吹的寒风。

迆然回过神，盯着迟落一言不发。迟落被盯的不自在，与迆然拉开一些距离，语气又回归最初，“怎么了？”

迆然微微错愕片刻，转移话题，“你不愧是演员，情绪转换说来就来，说收就收。”错觉吗？之前病态不正常的人与眼前这是同一个人？

迟落知晓迆然有意转移话题缓解尴尬，顺着话接，“我演戏一般。”

这还一般？我心脏还没恢复呢！

迆然故作打趣开玩笑道，“对自己要求别太高。”

迟落认真解释道，“我没你厉害。刚来的时候，我只相信你不怕鬼。”

“你相信我不怕……”迆然觉得这么说不妥，有损他形象，立马改口，“我本来就不怕。”

“……”迟落。

死鸭子嘴硬是不是说的迆然？迟落淡淡浅笑，“刚开始只有你表现最淡定正常。如果不是晚上你发抖，我真信了。”

咳！这么细节的部分跳过就行！不顾及面子说出来，我很没面子！

迆然仍旧打死不承认，“我不怕。”

“嗯。你不怕。”

“我真的不怕！我都敢和你睡！”

人争一口气！迆然脸都红了，还在为自己辩解。迟落没办法，特别真诚的点头，“那你胆子挺大。”

迆然傲娇起来，“那是自然。”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若不是环境不允许，他们能心无旁骛一直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