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休息

烛凡闻言，依旧面不改色，但心里却有了波澜。

“谢妍茗，看来你和季铃暮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啊。”烛凡在心里想着。

季铃暮见他发愣，问道：“烛凡，你怎么了？”

烛凡回过神来，说：“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不知为何，季铃暮下意识想到了谢妍茗，大脑一热，下意识脱口而出：“是在想谢妍茗吗？”

烛凡听到谢妍茗这个名字从季铃暮的口中说出来时，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暴躁，猛地捏住对方的肩膀怒吼道：“你怎么知道谢妍茗？谁告诉你的？”

季铃暮没想到烛凡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我，烛凡，你能冷静些吗。”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烛凡的五官扭曲，生起气来跟个疯子一样。

“是苏卿玉跟我说的……”季铃暮的声音颤抖，生怕烛凡下一刻就撕了他。

烛凡在得到答案后逐渐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手，整个人无助地坐在椅子上。

季铃暮小心翼翼地问：“烛凡，我是不是不该提她？”

烛凡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并没有搭腔。

因为对方的沉默，季铃暮也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说一句话。

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维持了几分钟，最后被烛凡打破了，“季铃暮。”

季铃暮担心自己再说错什么惹烛凡不高兴，于是便只嗯了一声，也没问他叫自己干什么。

烛凡抬起头看着他，说：“季铃暮，你和谢妍茗很像，非常像。”

季铃暮一愣，他想起来苏卿玉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你真的需要防备烛凡，你也不能走谢妍茗的老路。”

他的手握成了拳，问道：“你是在说我一个男生像一个女孩子吗？”

“没有，你别误会。”烛凡解释道，“谢妍茗算是我的故人了，你和她之间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所以总会让我想起她。”

季铃暮舒了口气，说：“烛凡，谢妍茗真的只是你的故人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是不是烛凡的故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季铃暮真想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太尴尬了。

烛凡皱眉，说：“不止是故人，更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季铃暮没有再继续接着这个话题和他聊下去，而是直接床头柜上的水果篮里的苹果说：“烛凡，你帮我削个苹果吧。”

烛凡二话没说，拿起水果刀就直接削了起来。

季铃坐了起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为自己削苹果，一时之间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烛凡削好之后递到了他的嘴边，季铃暮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来了苹果啃了起来。

“烛凡，第二轮的选拔会不会和第一轮一样在不知不觉中增加难度？”季铃暮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烛凡点头，说：“会，每一轮都会通过增加难度的方式来淘汰掉不合格的选手。”

季铃暮啃苹果的动作一顿，说道：“其实你们ZRB挺不人性的，包括成员在内，每一个都杀人如麻。”

烛凡叫对方眼里黯淡，心里猜想到应该是被苏卿玉杀人的行为给吓到了，安慰的话里带着点解释的意思：“也并非你所说的那样，ZRB里除了苏卿玉，其他成员除了特殊情况基本不会杀人的。”

季铃暮：“……”什么叫除了特殊情况基本不会杀人？！

“不过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谁对你不利。”烛凡夸赞道。

季铃暮被他一夸，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场地的观看台上没看到他，便问道：“你有段时间没在观看台，干什么去了？”

烛凡从容道：“ZRB总部出了点状况需要我回去处理。”

“既然是处理事务，应该没看到我的操作吧，真不知道你夸我智商高的依据是从哪儿来的。”季铃暮语气轻轻的，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烛凡一愣，他这是在试探自己。

季铃暮的心思这么细腻吗？

“选拔有录像，我看了回放。”

这个答案很合理，季铃暮没再问下去。

两人总是沉默着，对话并不长，除了必要的事情好像就不会再多说些其他的。

季铃暮心里跟明镜似的，烛凡对他的态度其实很明显，有用就用，没用就丢掉。

但他不会对此表示一丝的怨恨。

烛凡把他救了回来，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这是烛凡的自由。

每次的沉默，都是烛凡率先打破：“你躺下休息吧，我先回去。”

季铃暮点头，一言不发地躺到了床上。

烛凡走之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是意味不明的情绪。

晚上，季铃暮吃过晚饭后昏昏欲睡，却被突兀的敲门声吵到了。

“季铃暮，你睡了吗？”是萧游的声音。

季铃暮有些无语地去给他开门，刚想询问对方有什么事情，唇上一凉，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萧游给他喂了一串糖葫芦，笑嘻嘻地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糖葫芦，就就把每个水果的都买了回来。”

季铃暮垂眸看去，自己的嘴里叼着一根草莓冰糖葫芦，他咬了一口，说：“让你破费了，我不是很喜欢吃甜食。”

“那，那好吧，你不爱吃我就拿回去好了。”萧游的语气有些低落。

季铃暮叹了口气，说：“不用，这么多你也吃不完，你进来吧，我们一起吃。”

萧游眼睛一亮，跨过季铃暮走了进去。

季铃暮关上门之后重新坐到床上，拿起自己刚才咬过一口的草莓冰糖葫芦吃了起来。

萧游一边吃一边盯着季铃暮的脸，弄得季铃暮都有着不好意思了。

“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季铃暮皱眉问道。

萧游把嘴里的糖葫芦咽了下去，说：“我看你脸色不好，难不成心里有事？”

季铃暮有些别扭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没有。”

萧游干脆利落地说：“不信。”

季铃暮：“……”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老实憨厚呢？”季铃暮有些哭笑不得。

萧游笑了笑，说：“可能是因为你在我这里跟别人不一样吧。”

“哪里不一样？”

萧游沉思了一会，说：“你长的好看，智商又高，还温柔善良。”

季铃暮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始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萧游，你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季铃暮一边笑着，抬手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

萧游见他笑的猖狂，脸涨的通红，耳垂也红红的。

季铃暮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眼睛笑眯眯地说：“萧游，你还挺可爱的。”

萧游一愣，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是自己红的像苹果一样的脸，平静的水面顿时波澜壮阔。

“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真的很好。”季铃暮完全不知道自己拨动了对方的心弦，还在说个不停，“至少我不会再孤单了。”

“嗯。”萧游垂眸，轻轻地说。

季铃暮松开手，躺到床上说：“我现在真的很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萧游看着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的季铃暮，眸色深沉，嘴角绷成一条直线，声音低沉道：“我现在这里陪着你。”

“随便你。”季铃暮打了个哈切，盖上了被子。

萧游先是起身把灯关掉，随后像一只害怕被人丢弃的小狗一样坐到季铃暮的床边，把脑袋躺到他的枕头上，轻声说道：“季铃暮，晚安。”

季铃暮没有应声，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看来选拔真的把他累到了，萧游想着，不自觉地伸出手覆盖在对方的头上，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抚。

季铃暮又做梦了，他梦到自己加入了ZRB。

“恭喜你，季铃暮。”烛凡的嘴角挂着一抹好看的笑容，让季铃暮微怔。

“……托你的福，我才能加入ZEB。”季铃暮回过神来回复道。

烛凡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在耳畔轻语道：“要不是你和谢妍茗太相像，我早就杀了你了。”

季铃暮彻底傻住了，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起来，从ZRB的选拔场地变成了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的中心有一台大型设备，而里面却装着一个人。

烛凡松开了他，走到设备面前，迷恋地看着里面那个样貌极为美丽的女人，说：“让你进ZRB也只不过是为了用你的命把谢妍茗就过来而已。”

季铃暮闻言，双腿开始发颤，出声道：“烛凡，你在开什么玩笑……”

烛凡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说：“我没开玩笑，季铃暮，你以为你是谁，也配让我一个大队长为你费尽心思？”

季铃暮跌坐在地上，眼泪瞬间涌了下来。

烛凡上前，半蹲在他的面前，替他擦拭泪水，说：“季铃暮，你真是太天真了。”

烛凡伸手把对方揽进自己坏里，让他的下巴垫在自己的肩膀上，说：“好好上路吧，我和谢妍茗都会记得你的。”

季铃暮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他听到有人在见他的名字，听起来还挺着急的，语气里还掺杂着担心。

“季铃暮，季铃暮。”

“萧游……”季铃暮睁开眼，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