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遇

如果说贾宝玉对林黛玉是一见钟情，那么，祁束对于负就是见色起意。

旧的步行街里一直荒废着一个烂尾楼，前面的冬天被一个冤大头承包了。把烂尾楼改建成了一个文艺中心。说是文艺中心其实原先是想改成文体中心的，但经费不够了。被迫降成文艺中心，说是文艺中心其实也就两个项目。素描，民族舞。

聘请的老师也不多，两个班，一个班一个老师，楼下还有个前台。聘请的老师都是一些艺考落榜上了个三流大学毕业就出来混的年轻人。

价格便宜，一年也就一两千左右，住在小镇的大部分都是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也都没什么钱。对于他们来说一两千也不是什么小钱。可总有那么几个愿意供孩子学的，所以这里算不上太冷清。

于负也就是在夏季招生的时候遇到的祁束。

下午五点半放学，于负没有参加夜自习。先前就听说旧的步行街的烂尾楼改建成了文艺中心，可以来学舞蹈。于负就每个月从自己的生活费里面扣了些，攒了两个月的。

尽管过了六七个月，文艺中心门口的装修废料还是没有被打扫掉。前台懒洋洋地依靠在椅子靠背上刷视频，桌子上还放着中午吃剩的午饭没有收拾。

于负打了声招呼:“你好...”

前台貌似太投入没有听到，于负刚准备在喊一声，门被打开了，少年单肩背着书包，书包看起来很扁，里面估计没装几本书。

少年脸部线条流畅，眼眸深邃，浓眉大眼高鼻梁，身高腿长而直，痞气。一脸怨气，像谁欠他二百万似的。

进门看到于负，眉间的怨气散了些，问了句:“新来的？”

于负社恐，但出于礼貌于负回答道:“我是来报名的。”

祁束眯眼看了眼前台，绕过于负走向前台，指关节在桌面上扣了扣，见前台注意到自己，指了指门旁的于负:“有人来报名。”

“谢...”于负想开口道声谢，奈何祁束走的太快。

一抹红晕爬上了祁束的耳垂。

前台抬眼看向于负，看着于负相貌清秀，身形单薄，身材比例也好，问:“小弟弟是来学舞蹈的吗？”

见前台问他，做出反应:“对...是在这里交钱吗？”说着走了过去。

前台从抽屉里拿出发票本子。于负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一叠整齐的零钱:“2300元。”说的时候有些忐忑。

前台收了钱数了数，于负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落了灰的收音机，前台以极快的手速输入密码打开收银机，把钱放进去，问:“姓名？”

于负:“于负，于是的于，如释重负的负。”

把资料填写完整，前台把发票递给于负:“你明天下午来吧，我会告诉王老师，让她给你安排课程的。”

于负把发票收到书包里，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祁束倚在窗边，手里拿着铅笔和美工刀。在垃圾桶旁边，貌似在削铅笔，从窗户往下看，眉眼间的戾气全部消散。

直到老师叫他才回过神来:“祁束，该画了。”祁束应了声:“好。”便回到座位上，从一堆画板中把自己的画板拿出来。把板子立在画桌上，拿出一张A4纸贴在画板上开始练线。

可心莫名的悸动。现就是练不直。调整状态，可内心的悸动始终没有消失。

匆匆练完线后，把板子翻了过来，纸是上节课贴的。找到上次的临摹纸，用夹子夹在画板上。便开始打形...

一路顺畅无阻得到了明暗部分，这时候老师起身朝祁束走过去:“话的时候要多退远看看。上明暗之前要先把型打准再上明暗。”说着指着临摹纸。:“你看，临摹纸上的瓶身明显宽一些。”

祁束看着已经上了大半明暗的画，蹙起好看眉头。老师看了一眼:“下课了，把东西收拾收拾就走吧。”

祁束把东西收拾到书包里，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小胡同，听到里面隐约传出声音，撇了眼看到是两个不良少年在欺负初中生。其实本不想管闲事的，但恍惚间看到被欺负的初中生的脸...是于负。

祁束把书包扔到墙边，拾了块板砖就大阔步走了过去。:“喂！哪个班的？”

两个不良少年转过身来，高个的把胳膊搭在矮个的肩上，看着祁束，讪笑道:“怎么，你想替这个娘娘腔出头？”

一副抬头看向其数，他经常被人欺负，可没人管他声音有些哽咽:“你不用...管我，你快...走吧...”

高个睨眼撇了一眼于负。恶趣味道:“你该不会是喜欢这个娘娘腔吧？啊？”

祁束已经走到他们面前，把板砖拍在了高个儿头上。高个只觉得粘稠的液体挡住了视线手摸了摸头上立即捂住头:“你他妈的小王八羔子！”推搡着身边的矮个:“你，你还愣着干嘛？去打他啊！”

矮个被吓得呆在原地，他怕起诉也给他一板砖，抛下高个儿就往胡同在窜。高个的见矮个这么不讲义气，腿早就抖成了筛子，但面上还强装镇定，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就想走:“这次就先放过你…”这话不知道是对于负说的，还是对祁束说的。

祁束注意到于负脸上的红印，一把按住高个的肩膀，眼神阴翳:“你是哪只手打的他？让我猜猜…左手？还是右手？要不都别要了？”说着把高个抵到墙上，把高个的手按到墙上，抬手正准备用板砖砸向高个的手。

却不想于负开口拦下:“算了吧…我没事的。况且，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闻言，祁束扔下手中的板砖，威胁道:“再有下次，你两只爪子都别想要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