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一舞，舞进他心

但话已说到这份上，若他此时不跳，恐怕会成了错事。

代宁和戚允想让他跳，那不管他跳的是好是坏，只要跳了，就不至于被怪罪，顶多被笑话罢了。

他一个仁都俘虏，被敌国国公收做小妾，还在敌国宫宴上被要求献舞，还有什么人是他不能丢的。

但温落玉还是看向了徐铄，若他丢人，恐怕也是连着徐铄的人一起丢。

“你若不擅舞，便退下。”徐铄提醒似的说道。

他不知道温落玉会不会跳舞，更担心温落玉会心中不悦。

但温落玉却是豁出去了，他努力些，就当给徐铄长长脸。若徐铄高兴了，对他没坏处，日后说不定还会处处对他宽容些。

“可否借殿下的佩剑一用？”他问戚允。

“当然可以～”戚允毫不犹豫地将佩剑给了温落玉。

温落玉接过剑。他确实不会跳女子跳的那种舞，但若是舞剑，他确实在仁都学过。

他握着剑，脑海中的回忆仿佛慢慢被唤起，他横剑，两指熟稔地拭去剑光，循着琴师的琴声，脚下足不沾尘，虽看起来细柳扶风，但一剑横扫而去，身形轻若游云，带起衣袂翩迁。

随着回身、挑剑、挽剑花，尘封记忆中的一招一式愈发清晰。

是谁教过他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继续舞下去。

只见他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银光矫若飞龙，剑意茫茫，隐隐暗藏嗜血的寒光和杀意。

一曲毕，温落玉收剑，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王侯个个唏嘘，低声说着什么。

半晌，元诚先开口了。

“早听闻徐家剑法高深莫测，十步夺人性命，来去了无痕。国公向来对此吝啬，不愿透露，今日，朕竟有幸得见。”

徐家剑法……

温落玉怔住了，他不过是将自己记忆中的剑舞，和有人教过他的招式结合在了一起，怎么会是徐家的剑法……

“本王就说濯哥宠爱她，这不，连自家的剑法都教了，真是让人好生嫉妒，本王当年想学，濯哥可是连理都没理。”戚允感叹了一句。

还宴上几个将士倒还点评起来了，“可惜了啊，徐国公，您这小妾学您这徐家剑法，可是学得不太到位啊，力道欠缺，有两个招式也做得不好。”

言外之意不过是徐铄把这么好的剑法教给了一个小妾，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罢了。

徐铄笑了笑，“都说是徐家剑法了，若非徐家人，旁人怎能悟到其中精髓。”

温落玉顿时有些落寞，垂着头回到了座位，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徐家剑法，但徐铄的意思，不就是说他舞得不好吗。

“不过，”

徐铄突然话锋一转，“寡人觉得，玉娘对徐家剑法所悟极深，此剑，也舞得甚好。”

听此，温落玉抬头，看向上座的徐铄，眼中竟有些欣喜。

他这是被徐铄夸了吗？

而且这一番话，也直接让那几个将士成了不懂装懂，胡乱点评的人了。

他脸色微红，许是没有丢脸，心里莫名地高兴，后来宫宴上的交谈他都没怎么有心思听过。

“呦，被夸了这么高兴呀？”

戚允看着温落玉绯红的侧脸，觉得十分可爱，刚巧旁边有大臣敬酒，他随手接过，递给了温落玉，“来，陪本王喝一杯吧。”

“玉娘不会喝酒…”温落玉拒绝道。

戚允将酒盞放在温落玉手里，“圣上不喜烈酒，宫宴上的酒都不是醉人的，不信你尝尝，还是甜的呢。”

温落玉这才抿了一口，还真是清甜的味道，他很喜欢，便有些贪杯，直到宫宴结束，已经接连喝了好几盏。

待元诚离席，其他人才陆续散去。

温落玉趴在宴桌上，总觉得胸口闷闷的，身上也觉得异常燥热难受。

“小玉儿？这就喝醉啦？”

戚允扶起温落玉往外走，走到外面没多久，就被拦了下来。

徐铄早已在必经之路上等候。

“行了，把他还给寡人。”

戚允却是贱兮兮地搂着温落玉，“你看她都靠在本王怀里了，就不能让她陪本王一晚吗？就一晚，本王不折腾人的～”

徐铄面色早已阴沉如墨，直接将人抢了回来。

“戚烨林，寡人不管你是真纨绔还是装纨绔，你爹应该嘱咐过你，别在芸城惹事，尤其别惹寡人。

阿玉是寡人的，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若再敢三番两次越线，就别怪寡人日后找你算账。”

说罢，徐铄横抱起温落玉，朝马车走去。

戚允被说中，敛起笑容，暗道一声无趣，转身离去。

走到国公府的马车前，徐铄便发觉温落玉有些不对劲。

“热……好热……”

温落玉嘴里一直嘟囔着热，整个人黏在徐铄身上，手还不停扯着徐铄的衣衿。

不像是醉酒的样子。

“郎主？发生何事了，怎得还不上马车？”宋善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你下来。去和代宁坐另一辆马车。”

徐铄说着，目光都没有离开过温落玉。

“……是，郎主。”

宋善只好从原本属于他和徐铄的马车上下来，看见徐铄把温落玉抱在怀里，那般怜惜，衣衿都被温落玉扯乱了也不恼，他心中酸涩不已。

徐铄抱着温落玉上了马车，马车速度很快，远远地将宋善和代宁的马车甩在后面。

代宁方才掀开车帘看到了那一幕，恨得牙痒痒。

“这还是在外面呢，她就开始扯国公腰带，就那么迫不及待等着国公宠幸吗？真是狐媚子！国公也是，就不怕旁人说宠妾灭妻吗！”

“代宁。不可胡言。”宋善轻叹了一声，心中虽然也不快，但言语依旧平和，“她能让国公独宠她，是她有福气。以国公府身份，想宠谁，都不是你我该管的。”

此时，前面徐铄和温落玉的马车上，若不是徐铄抓着温落玉不安分的手，将人估计都要一丝不挂了。

“寡人知道你难受。乖，再忍一会儿，车上冷，出了汗会染上风寒的。”

徐铄几乎用哄的语气说着。他今晚原本是很生气的，因为温落玉的第一次舞剑，竟然不是独一份给他看的，便宜了那么多人。

他太嫉妒了。

“热……太热了……”

温落玉急的哭腔都出来了，坐在徐铄腿上，还不停蹭着徐铄外袍上的丝丝凉意，身子也总是乱动。

“唉……”

徐铄喟叹一声，身下的反应也被蹭的愈发剧烈，温落玉身上的燥热仿佛转移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