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chapter13

细雨缠绵，海棠在冷风中摇曳，林致雪注视着窗外，暖黄的灯光打在她左脸上。

“马彧知为了稳固他在林氏的地位，将我们母子囚禁在他郊外的住宅里，大概是两年后我再也没见过他，直到那天小殊和子闻突然登门……”

傍晚时分，马嘉祺慵懒地躺在草坪上，白色耳机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林致雪正打理着花园里的杂草，门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马嘉祺穿着宽松舒适的衣衫，他穿过庭院，走过门廊，在黑色的铁门前停下脚步。他打量着门外的一男一女，声音轻柔地问：“你们找谁？”

秦殊欣喜地笑起来，“你就是小祺吧？”

“你认识我？”

宋子闻连忙道：“我们是你父母的好朋友。”

林致雪缓缓走来，借着微弱的天光，她隐隐约约看清了门外的人，“小殊？子闻？”她快步走来，白色的裙尾扫过石道上的落叶，扬起一阵微风。

从门口到客厅，林致雪都紧紧地握着秦殊的手，满眼的欢喜化作了眼眶里温润的泪光。温馨舒适的房间里，林致雪端来茶水与点心，她静静地看着秦殊和宋子闻，感到无比的安心。

“致雪，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秦殊打趣道。

林致雪眼里含笑，“你呀，就是嘴甜。”

宋子闻看向一旁的马嘉祺，连连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小棋今年都15了吧，都成翩翩少年啦！”

林致雪拉着马嘉祺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无不感慨，“是啊……”

“我家那小子，天天就是个鬼精灵，尽让我操心。”秦殊盯着一旁的宋子闻说。

“看我干嘛？”

“就是你惯的！”

宋子闻宠溺地笑起来，搂着秦殊的肩哄，“好好好，我的错。”

林致雪笑着啜了一口茶，“这么多年没联系，你们在国外生活的怎么样？”

秦殊叹了口气，“为了更好的完成科研项目，我们一直辗转全球各地，所以也跟你断了联系。”说着，秦殊眼底泛起一丝苦涩，“亚轩是在赶往南非的途中生下的，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愧对他，是我们让他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宋子闻揉了揉秦殊的肩，轻轻叹了口气。

“那弟弟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马嘉祺好奇地问。

“他在法国参加国际艺术竞赛，那小子，走都不打声招呼，差点没把他爸吓死。”

宋子闻低眸笑，“你呀，是谁担心的半夜飞到巴黎？”

秦殊扭过头，颇有些孩子气，“反正不是我。”

……

马嘉祺窝在柔软的沙发上，他关掉正在滚动字幕的纪录片，已经凌晨三点了，他走到窗边，厚重的云层遮盖住了月亮，只剩下朦胧的光晕。马嘉祺脚步轻缓地走下楼，澄净的水在玻璃杯中迸发，汇合，一口喝去大半，他拿着水杯正打算上楼，突然与下楼来的秦殊碰见。

“秦阿姨？”

秦殊表情很不自然，她慌张地摩挲着手腕，“小祺啊，你还没睡？”

“我下来喝杯水。”

秦殊心不在焉的点头，随即道：“我、我也是。”

马嘉祺指着厨房，温声说：“水在厨房，杯子就在一旁的柜子里。”

“好，小祺你快回房间休息吧。”

“嗯，晚安，秦阿姨。”

“晚安。”

马嘉祺走过楼梯转角突然停下来，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水杯。没过一会儿，开门声在黑夜中突兀的响起，秦殊握着手机，快步往大门外走。马嘉祺站在客厅的窗台，看着秦殊慌张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总是感到有些不安。

爬满蔷薇的围墙外，一个男人正站在斑驳的月影下。

秦殊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满是愤怒和痛苦。

“好久不见，小殊。”

马彧知穿着一身暗蓝色西装，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他看上还是那么年轻英俊。

“马彧知，你到底想怎样？”

马彧知笑起来，“小殊，我没想怎样，我只想你离开宋子闻，永远跟我在一起。”

秦殊看着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一股寒意让她不禁颤抖，“马彧知你够了！”

“小殊，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爱？我从来没爱过你。”

“不可能！小时候我在林家受尽冷眼欺辱，是你一直陪着我，给我温暖给我希望！如果不是爱？哪又是什么？”

秦殊冷笑，眼底满是可笑和嘲讽，“我只不过是可怜你。”

马彧知一怔，随即不知所措的笑起来，他紧紧地抓住秦殊的肩膀，那双冷峻的眼睛蒙上一层绝望，一阵血红冒上他的脖颈，“你、你再说一遍？”

秦殊抓住马彧知的衣领，泛着泪光的双眸中充满了愤怒和厌恶，“我可怜你，可怜你像一只狗一般的活着。我恨你，恨你践踏致雪的善良，辜负她对你的爱，你伤害了我最珍惜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更不会爱你！”

这些话就像是一把火，将马彧知的理智燃烧殆尽，他扬起手挡住了最后一丝月光，下一秒秦殊就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渗出猩红。

马彧知冷眼看着秦殊，“你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秦殊抹去嘴角的血，踉跄地站起来，“骗你？一直都是你自欺欺人而已。”

马彧知疯狂地笑起来，他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秦殊不想再与眼前的人有任何瓜葛，她转身就要离开，却没想被马彧知拉过手腕，整个人狠狠地撞在围墙上，蔷薇花瓣受惊般纷纷落下，青春的遗憾与惆怅都在此刻化作一场清梦。

秦殊全身吃痛，头脑混乱，马彧知用力的将人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就像是魔鬼的低语在耳畔响起，“秦殊，我会杀了林致雪，杀了你所有珍爱的人，就当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好不好？”

秦殊不可置信地看着马彧知，她指尖冰冷，瞳眸颤动，“疯子！疯子！疯子!”

马彧知玩味的欣赏着秦殊此刻的表情，他觉得可爱极了，一个强制的吻占有了秦殊的呼吸，她不停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那地狱的禁锢，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滑下，落在马彧知的掌心。

马嘉祺静静地站在远处，他的生活在这一刻被割裂，窒息感让他难以呼吸，凌晨的冷风吹不醒痛苦的自己。眼前的景象逼得他一步步退后，他忍不住的怒吼，“你们都疯了！”

马彧知猛地看过来，眼前的少年有他的影子，却无法在他的内心引起丝毫波澜。秦殊慌张地看向马嘉祺，她疯狂地挣脱马彧知，“不！小祺，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马嘉祺绝望地摇头，他转身跑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