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黑心老板俏蛤蜊
“弄....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白瑜炸了毛,抓着胖嬷嬷的衣袖脸色苍白的说:“嬷嬷,这里面有误会,我是卖艺还债的,不是卖I身啊!”
胖嬷嬷被白瑜的反应吓了一跳,抚着胸口打量他说:“你这孩子怎么奇奇怪怪的?”
话音刚落,春禧房的大门再次打开了,陆识渊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床边摇曳的红烛被门外卷进来的凉风吹熄了,白瑜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胖嬷嬷慌忙踩着扇子跑到他面前呈上白瑜的玉牌,行下一礼说:“大爷,都准备好了,就是公子有些紧张,所以言行上可能....”
“无妨。”陆识渊从她手中拿过玉牌道:“你退下吧。”
“是。”胖嬷嬷忙躬身退出房间,从外面将门关好。
随着她的离去,水中那一柄做桥的扇子也消失了。两团影子隔水相望,屋中轩窗半启,夜风一过,吹得床周围的幔帐微晃,有如河州之上轻摇的蒹葭。
陆识渊走向白瑜,每一步都踩在水面上,水下灵鱼绕行,明珠流转,涟漪花朵般晕开,却没有沾湿他衣袍半分。
白瑜看着他越来越近,那张脸也越来越清晰,一时间竟看的有些发痴。
陆识渊走到床边,衣袖轻挥,屋中灯烛灭了一半,窗子也跟着“砰”的关上。他手撑在床上凑近白瑜,见他愣着不动,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往他额头上吹了口气。
白瑜一个激灵,彻底回了神。
“大爷,他们搞错了,真的,他们说我是....我是....”那两个字卡在白瑜唇齿间,羞的他怎么也吐不出来。
“侍妾。”
陆识渊替他说了出来,然后向前一戚身,轻轻吻住了他。
“......”
白瑜如遭雷击,整个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脑海里冒出了许许多多泡泡似得的问号,一个个撞在一起,最后全部变成了一朵朵炸开的烟花。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好像出现了走马灯,身为直男的往事书一般一页页翻过,不知是谁突然放了一把火,把那些单薄的纸张全烧了。凶手的轮廓渐渐清晰,白瑜眯起眼仔细一瞧,哦,是陆识渊啊。
然而陆识渊烧了他的回忆不够,还要烧他的人。
白瑜低头一看,那只漂亮且宽厚的手正按在自己腰上,掌心热度烫的吓人。
“不对...不对不对....”白瑜被烫回了神,慌忙抓住他的手说:“是不是哪弄错了?你看清了,是我!”
陆识渊身上一股淡淡清香,但白瑜宁愿在他身上闻到浓烈的酒气,这样的话这光怪陆离的一切都还能解释的通。
“白瑜。”陆识渊白齿咬出他的名字,接着又咬住他的颈子,“没错。”
“错了!!!”
白瑜疯了,两只细胳膊一伸,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推开他。
白瑜?谁是白瑜?他现在正式更名上官铁柱,不够霸气的话叫欧阳大牛也可以。
但事实是不管他姓甚名谁,陆识渊始终是陆识渊,是那个心黑的堪比千年煤炭的无良老板。
黑心老板只出了一手就轻轻松松的制住了他,他就着烛火仔细瞧着白瑜眼里的惊惶,轻轻一笑问:“怎么?你是不想当主子,还是不想要锦衣玉食?”
这个问题问的妙啊,妙到白瑜贫穷的灵魂都震动了。
自打从娘胎里出来,白瑜的日子就没过得甜过。常言道否极泰来,他一直坚信自己已经跌到谷底的生活会有转机,一个可以让他寝食无忧,逍遥自在的转机。
现在转机来了,但万万没想到它来的这么魔幻。
而且自己所有家当大概也只剩下这个身子了吧?于利而言,这笔交易可真的太赚了。那于情呢?
白瑜抬脸看着陆识渊,看着他漂漂亮亮的眸子,看着他攥着可以买下自己一切的筹码,嘴里却始终没有一句带着温度的话。
他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委屈和苦涩,喉头一动,挤出了三个字来:“我不要。”
“你说什么?”陆识渊眼神阴沉了几分
白瑜坚定的说:“我说我不要,我当杂役也能过,也能还你的债。”
他本质上就是一株野草,野草这种东西,栽在花盆里能活,掉到地上也能生根。到哪都能乐呵呵的随风招展。
但可惜了,他对面这位朋友不是别人,正是仙龙海域著名除草小高手。
“老子让你选了?”陆识渊一手按着他,另一手拽住了他的衣衫道:“什么时候由得你做主了?”
“刺啦”一声,白瑜身上一凉,随即又被一股热度压下。
“你要是这么喜欢做杂役,那就继续做,下了床就去扫长街,放心,本王不拦你。”陆识渊轻飘飘的说着,顺手也解了解自己的衣服。
“你要不要脸?!”白瑜气坏了,玩了命的扑腾起来,两条腿又踢又踹,但陆识渊只是按着他的手由他折腾,没过一会他就把力气耗光了,披着一身汗躺着不动了。
陆识渊见他眼神放空,眼眶发红,觉得差不多了,收手压上去准备办正事。但白瑜可怜兮兮的眼神却是突然发狠,趁他放松的瞬间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陆识渊吃痛,下意识推开他坐起身,白瑜看准了这个时机,往边上一滚跳下床,踩着水直奔窗户,然后一个利落的蹬爬,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哈!你爷爷我小学可是田径组冠军!”
而且还是村口啃骨头大赛三年连胜保持者,白瑜心里骄傲,但功绩来不及过多讲述,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个虎狼地的好。
他头也不回的扎进密林,拼了老命跑了好一会后才慢慢停下脚步,寻了棵粗壮的树作为掩体稍作休息。
林子里黑漆漆静悄悄的,没有人迹,只有时不时传来的虫鸣。白瑜身上只有一层破布,露水从树上滴下来落到他脖子上,冰的他一哆嗦。
这到底是哪啊?
他绞尽脑汁,怎么样也想不起青宫府还有这么个地方。渐渐地,他开始感到害怕,心想这该不是什么荒郊野地吧?别好不容易从陆识渊嘴里逃出来又让老虎吃了。
正在他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他身边的灌木丛忽然“哗哗”响了起来。
白瑜吓得差点背过气,但没想到丛叶子晃了晃,从里面露出个熟悉的小脑袋来。
四目相对间,白瑜哭了。但很快他的嘴就被捂上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千万别哭出声。”
白瑜流着泪点点头,就着月光打量起身边的吴鸣。
他自己是衣不蔽体,吴鸣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上就挂了件锦袍,而且也被扯的破破烂烂了。
吴鸣顺着他的目光看回去,顿时也红了眼眶。
“....杜将军?”白瑜先开口问道
吴鸣点点头,看着他问:“大爷?”
白瑜一个没忍住差点哭出声,赶紧咬着手对他点了点头。
吴鸣紧了紧身上的破袍子说:“咱们先想办法出去。”
“这到底是哪啊?”白瑜迷茫的看着四周
“青宫府的一个别苑,在府外,有条小道连着。合欢殿和驻客楼都在这。”吴鸣小声说着,扭过头问他:“我听说大爷收你做侍妾,好事啊,你跑什么?”
白瑜扯扯嘴角反问:“......你夫君来看你,好事啊,你怎么在这?”
“......说来话长....”吴鸣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轻咳了一声说:“咱们想办法回去。”
白瑜点点头,他想回去,他的蛤蜊壳和原身都在青宫府,跑也要想办法带上。
吴鸣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指指正前方说道:“那边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结伴往前走,夜里风大,很快云层就遮住了月光。吴鸣失去了方向,只好,在掌心运起一点灵活看看有没有树桩可以看年轮。
他凑近树木,一点点看过去,灌木、柏树、花丛、杜璟言、枣树、蘑菇......杜璟言?!
吴鸣身形一滞,脑袋嗡响一声拔腿就要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件披风落在他身上,紧接着他的脚就离了地,杜璟言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你说你,大晚上的玩什么捉迷藏?被窝里不暖和吗?”杜璟言不满的唠叨着,封了他的脉抱着他转身往回走。
他这一转身,吴鸣看见白瑜了。
白瑜也裹着一层披风,身上捆着麻绳,嘴里塞着块布,正被陆识渊踹。
“大爷,我们先回了啊。”杜璟言路过他们身边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匆匆往别苑的方向去了。
“嗯。”陆识渊应了一声,把白瑜从地上抱起来往反方向走去。
陆识渊直接把他带回了青宫府,但并没有回寝殿,而是把他带到了医坊的一处地下密室。
密室中草药味浓重,正中间摆着一尊冰棺,里面沉睡着白瑜的人身。
陆识渊解开白瑜身上的绳子,把他拎到冰棺面前说:“看清楚了,你的命在谁手里,自己想清楚,从还是不从?”
白瑜被折腾了一晚,现下火气和倔脾气全上来了,咬牙切齿的说:“不从!死都不从!!!”
陆识渊点点头,朝外面喊道:“来人,带他去死。”
卫兵提着刀一拥而入,白瑜吓的缩在冰棺旁边哭起来。
陆识渊踢了他一脚道:“给你个机会再答一遍。”
白瑜看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又看看冰棺里的自己,绝望的祈求上苍派个孙大圣来救救他。
上苍允了。
只不过来的不是孙大圣,而是李总管。
李总管将陆识渊劝出去,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等陆识渊再回来时,眼里的杀气已经没有了。
他把狗链子扔到白瑜身上,然后卡着他脖子跟他达成了一项协议。
白瑜还是做侍妾,名字记录在陆识渊内室的名册上,但念在他年纪小胆子也小,可以等年后再伺候,期间还是像从前一样照顾陆识渊起居,不准再和他人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这种情况无异于让鸡腿去给狗做小老婆,说不让狗吃,狗真的会听吗?
但白瑜还是答应了,他想,这种情况已经算有保证了,能保全自己一天是一天,而且陆识渊捏着他的脖子,根本没给他摇头的机会。
那天起,白瑜人生的列车彻彻底底的飞出了轨道,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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