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木最无情，春风一夜度。”

阿伞没有等到他娘来接他，只等来了青玄对他的各种使唤。哦，不对，他的名字是青伞了。承了“青”字牌，日后须得当任头牌亲自调教，再亲手为其刻牌子。等到十五岁亮牌时，将由青玄亲自挂牌，再取下自己的牌子放在新人牌子的下面。

他在这里，便跟着青玄，伺候着青玄的起居。又看着馆内的男子们揽着那些女子欢颜相对，送旧迎新。再看着青妖妖对身份尊贵的贵女低声细语，媚眼如丝，他看了好多，但青玄却从不让他看见自己接客。

而今天，他才刚刚开始妖妖馆主所说的训活儿，因为，青玄说到时候了，他的身子长开了，该做的还是要做。

“将这些香粉放到你洗澡的水里，好好洗洗。以后，都这么洗！”

青玄依靠在浴桶旁，望着桶里像小鸡仔儿一样的青伞，伸手捏了捏青伞的小脸儿。

调笑道：“咱们虽不用坐水缸，却也要香环水滑，暖如烫火，滑中带涩，吐吸自然……唉，这些啊，你都要一一学习。我呢，也会好好的教你。毕竟，‘青’字牌的人都是由当任的一位来培养，青妖妖的上一位，叫青绝。当年，艳绝四城的他，是‘青’字牌所有人的骄傲。四城的城主都拜倒在他的脚下，听闻京中的一位皇女也曾偷偷的来与他春风一度。纵使我结识了这么多贵女，也无法像他当年那样风采，不过，蓝颜薄命，听闻他风头正盛时有了脾气，得罪了一位贵女。第二天，他就像睡着睡了似的躺在床上再也没醒来。”

“他死了吗？被那位贵女杀死了吗？”

“这可不知道，不可说。不过他倒是个教训的例子，你我可不能步他的后尘。本来你我就是卑微的花草，贵女们就是天上的太阳月亮，能照到我们身上，就是天大的恩惠，敢对贵女撒脾气，便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别说日后照着光了，根儿都能给咱们拨了。”

说到这里，青玄有些骄傲，微微仰起脖子像只高傲的鹅。转头看见了一脸木讷的青伞，微微皱起眉头，一手拍上青伞的后脑勺。

“臭小子！有没有听我好好讲话。”

青伞淡淡一笑，转过头望着青玄，想起那些贵女子点青玄时，自己只能守在外面，他每每都能听到屋内的铃铛摇晃的厉害，还有青玄略带痛苦的喘息。事后，青玄都会泡澡，脸上尽显疲态。

“公子，我有好好听的。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日日用香粉泡澡，蹲马步一炷香，和后院的师傅学习功夫。平日里你又要教我读书写字，吟诗作画，妖妖馆主又教我弹琴……”

“好啦，好啦。我呢，也能看见你都学了些什么，但是你身上最好的一处，便是你的嗓子！我都想好了，你亮牌时，就用你的嗓子让那些女人们为你着迷撒金。！”

“公子的意思是要唱曲儿吗？”

“自然，你有这副好嗓子就是你最大的长处！”

“公子会教我吗？一直教阿伞。”

“等你亮牌子了，就不用我教了，自然有的是贵女教你！”

说这话时，青玄露出一抹暧昧的笑，低头打量着光溜溜的青伞，瞧他傻傻的样子，起了玩弄的坏心思。

他伸出手指搅乱着暖水，青伞不知他要做什么，不敢说话，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就只是这么盯着青玄的手。

“阿伞，公子我给你这儿好好儿洗洗。”

“公，公子！”

青玄手指轻碰着青伞的身子，青伞脸色爆红，将手从浴桶里抽出来紧紧捏着浴桶的边上，看着青玄的动作，脚趾也紧张的收着。

“公，公子，很奇怪，阿伞，阿伞……”

“呵，行了。瞧你这嫩瓜身子，如此敏感，到时候定会将叫那些女人们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多少人都抢着枕着你这双玉臂，咬你这颗朱红。”

青伞红了脸，显得有些局促。

青玄松了手，用一旁的锦帕擦拭着手。

“再洗一会儿，就出来吧，别着凉了。”

“是，公子。”

青玄出去了好一会，青伞的脸色才不那么烫。缓过来后，他才慢慢起身拿帕子擦着身子，但看到手中的帕子，想起刚刚公子也拿着这帕子擦手，公子擦手是因为公子的手…………想到这儿，青伞又是一阵脸红。

‘公子，对自己，真的很好，自己，不该这样想的。’

收拾好，青伞像往常一样抱着琴走到青玄隔壁的房间，拉开两个房间的隔板，淮备学琴。

当隔板拉开，青伞却愣直在原地，眼前发生的一切，是那么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