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分手
墓园里萧条一片。
阴冷的风吹得人有些发颤。
大概是没到清明节,也没有什么人在这瞎逛。
黑发的少年蹲在自己母亲的墓地前看着墓碑前的照片很久很久。
“妈,我来看你了!”许半夏消瘦的脸上看上去精神也不是很好,但他还是坚持来给母亲扫墓。
大概是除了他就没有人给她扫墓了。
他半撑着脸给墓上添上了一束白色玫瑰花。
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的。
徐半夏用手擦了擦被风吹过来的尘土,深深地对着母亲的墓碑鞠了一躬。
可能是愧对自己的母亲。
他很恶心,他是个同性恋。
母亲也这样说过让他改但他真的对异性没什么有兴趣。
他大概是随了父亲吧!
但他父亲活着比自己逍遥快活多了。
母亲知道他是同性恋发怒的和他说了父亲为了在外面的同性恋人抛弃他们。
因为他是同性恋这件事母亲在医院自杀了,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的母亲在病房里用刀割了自己的手腕的场景。
雪白的床单下是猩红的血液和被刀一次又一次割伤血肉模糊的手腕。
他不敢多做停留他不正常母亲在医院就骂他是个孽种。
“死同性恋好恶心!你和你爸一样恶心!”
他深刻记得母亲在快死的时候还在骂着他恶心之类的话。
“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许半夏后面一句停顿了一会。
“我分手了。”许半夏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这一句他一辈子都不想说的话。
越温柔他越是心疼。
就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随便别别人抛弃。
他爱了十年的人在这么平静的一天和他无声的没有一点争吵就分手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打破了他十年所准备的美好未来。
他十年的所想要的生活早就被沈朝颜的态度和恶语磨灭了。
他回想了一下除了前三年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甜蜜了,一直都是他的死皮赖脸的维持着关系。
爱情禁不起哪怕一个人的冷漠。
徐半夏苦笑了一会就回家喂啊白了。
啊白是那个冬天母猫中唯一活下来的猫。
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但沈朝颜不让他养说他猫毛过敏。
许半夏知道只是他不喜欢他罢了。
一个在喜欢的人不论说什么都是对的但不喜欢的人就算做了在让他高兴的事都会变得错。
况且还是一个玩腻了的人呢。
他只是把他当一个随时可以使唤的人而已。
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能最开始的话都是和别人打赌才接受的。
他摸着正在享受着的啊白怀疑男人爱男人真的有错吗?
应该有吧!那不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慢慢的睡着了,中间感觉啊白在他怀里打个呼噜。
起床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八点多了。
他摸出一把挂面煮了碗白水面。
拌了点酱油味同嚼蜡的吃了一半后用随手放在冰箱里。
洗好挂上衣服后准备在去睡会。
听说睡觉可以忘记伤心的事。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睡到死。
翻了几个身他发现他根本睡不着了。
干脆下了楼为小区喂没人领养的大花。
“大花你想要家吗?”
小狗听不懂他的话用鼻子闻了闻他的手蹭了蹭。
大花是物业大爷捡来的流浪狗见它可怜就默许在楼门口谁要谁就领养。
可惜这楼那多是刚立足的年轻人,一直没人领养。
“大花你要和我回家吗?”
小狗汪了一声。
“好!我们回家。”许半夏和他到了物业的地方领养了大花。
许半夏的精神这才好了不少。
物业也是通情达理给了半夏一个狗绳。
小老头笑呵呵的和他说这是德牧。
“别看它现在他现在像是一只猫一样大,长大可不小!”
徐半夏也笑笑没说什么。
大花乖乖的挂上狗绳上了楼。
他给大花洗了个澡后看着舒服了不少。
但啊白见到这个和他一样大的生物呲着牙叫着。
许半夏把大花介绍给了阿白显然它还是有点排斥大花。
许半夏没多久就想着在网上买点才做饭吧!
好久没做饭了这个月活的像个蠕虫似的。
突然客厅里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他急忙跑过去就见一个挥着猫爪打着在地上呜咽着的大花。
“啊白不许欺负大花!”许半夏把啊白关进了笼子里后自己认命的打扫着碎玻璃杯。
他现在是没什么心情做饭了。
九点多了都晚上了。
自己中午都没吃。
他直接拉着大花去吃宵夜。
这十年他一直随着沈朝颜吃清淡食物太久没吃烧烤之类的了。
身体还是有些不适应,但他喝了水就继续吃着对他来说又咸又辣的东西。
像自虐一般。
他十分想证明那个为爱卑微到骨子里的人不是他,但胃里和心里的疼痛始终提醒着他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活的一条只会听话摇尾巴的狗一样。
想到这他越吃越想哭,眼泪像是开了开关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
烧烤摊的老板还以为是自己放多辣椒,看小伙子也不是很壮实应该是个南方人。
只有许半夏知道自己哭的是以前的自己有多可悲可笑。
自己就像狗一样苦苦撑了十年之久。
他越是控制就越多眼泪流下来。
路人也关心的递过来纸巾,老板一边擦着汗走了过来。
“小伙子怎么了,大叔放太辣了再给你做一份!”
“没有,大叔是我自己的原因。”他擦了擦眼泪,“大叔做的很好吃!”
大花刚一直蹭着他的脚,都说动物可以治愈心情。
大花和大叔越是安慰他就越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好奇怪明明应该高兴才对。
他强忍着泪水让大花和大叔不用担心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大概是越安慰越觉得自己活的还不如一条狗吧!
手机来了消息。
他立马拿了起来看了一眼不是沈朝颜。
他一愣对方找到新欢了,自己还活在以前的影子里。
他可真贱啊!
打包后他牵着大花走回家的路上父亲发过来消息说然他去啊他那边。
许半夏拒绝了。
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和两小只他还是有点顾虑。
后来爸爸打了三千块给了他。
叫他明天和他们见个面。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对好情侣。
算了!迟早要面对的!
他回了一句好。
许冬:你也别太累!
不知道这句话是他对半夏的愧疚还是单纯的担心。
但他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
微信里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加了他。
他点了同意。
茗倩:你好我是沈朝颜的妻子你和他是同学我想着你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半个柠檬:我......我到时候看能不能有空。
他知道这是那个女人的挑衅,就是想看自己的丑相。
茗倩:那好吧!但还是十分期待你的到来,毕竟你是我情人的中学到大学的唯一好友。
多讽刺啊自己成了他情人口中的笑柄。
半个柠檬:好的谢谢你的邀请。
许半夏用了所有的力气跑回了家。
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给别人看。
他抱着枕头哭了。
泪水划过了脸颊打湿了枕头。
自己用十年时间就换来了一场他和别人盛大的婚礼。
他不甘心但又不可奈何。
他又在想是自己不够爱他吗?
那要怎么去爱人啊他耗费了这么多终究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吗?
那自己算什么?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着夜的只记得自己很难过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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