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驴炙
顾铭抬眼看了一眼人，道：“怎么样？
刘公公心有余悸但不敢欺君，老实道：“好多了，心态也不错。”
顾铭应了一声又问：“刘公公可知，那叛臣之中谁最胆小？”
刘公公疑惑，看了一眼顾铭道：“回陛下，据奴所知，那完颜阁老唯一存留的独孙血脉完颜叙胆子最小。是个被完颜阁老吼一声都能吓哭的。”
顾铭问：“哦？他几岁了？”
刘公公道：“应该十七八岁了。”
顾铭盯着折子看上片刻道：“去把榆夕叫进来。”
“是。”
刘公公走到殿门口，朝榆夕行礼，“榆将军，陛下请您。”
榆夕做了个请带路的手势，刘公公便转身引着到了顾铭面前。
顾铭看了一眼刘公公道：“你去将叛臣司奕带到御花园等着，别让他太舒服。把御花园的杂人都调走，除了那叛臣、萧赦、榆夕和你，朕今日见一个杀一个。”
刘公公惶恐领命，他方才就估摸陛下要提审人，果不其然。
等刘公公退出去关了门，顾铭看向榆夕道：“你去将完颜叙提出来，跟他说朕要放他的血割他的肉喂狼，但若他能配合朕好好的做戏，朕就放过他。他若答应，你就带他去找萧赦，提前用鹿血鹿肉代替，他若不应，直接带去御花园，朕真的放他的血，割他的肉。”
榆夕领命退下，顾铭看着眼前的奏折，心情瞬间舒畅了。
等处理完政事，顾铭才大摇大摆慢吞吞的去向御花园。
司奕跪在龙椅前跟上次晕倒前一样，只不过，这次比上次瘦了些。
“陛下！”
刘公公首先看见顾铭。萧赦和榆夕站在旁边，也朝顾铭行礼。
司奕转过身，叩伏在地上：“臣拜见陛下。”
司奕唤他陛下？
顾铭垂眸，心情好了不少，他挪到椅子上坐下道：“今日朕心情好，边关将士传来了鞑靼被击退的消息，司二公子听到这个消息，可也开心？”
司奕道：“臣，自然开心。”
顾铭目光落到司奕腰间的兵符上，微等片刻司奕依然没有上呈的意思，他转而笑道：“朕今日特意让萧赦抓了一头驴来做驴炙，你来尝尝味儿。”说着，让萧赦去帷帐后取肉。
司奕听到嗞啦炙烫心头一颤，不由得捏紧了手，今日顾铭不是要想烙他吧？
不一会儿，萧赦端着几块炙好的肉出来，还端着一碗血递到司奕面前。
司奕看向顾铭，顾铭道：“吃吧，吃完了告诉朕味道好不好。”
司奕拿起筷子，有些抖的夹起一块放进口中，其实肉的味道还不错，比在北疆烤的马肉好吃。
顾铭好奇的朝他问，“好吃吗？”
司奕点点头，顾铭又指着那碗血，道：“听说很补的，你尝尝。”
司奕有些抖的接着碗，总感觉今天顾铭有些反常。
司奕低头抿了一口血，只觉得腥涩难当。
顾铭又问：“怎么？不好喝？”
司奕摇头，顾铭轻笑:“那你把它全喝了，一口都不许剩。”
司奕抬眼对上顾铭那双不容抗拒的眼神。
不会是逼他吃不好吃的东西吧？这点儿对他来说屁都算不上。
“喝。”
司奕再次看了一眼顾铭，心一狠，将血一饮而尽。
顾铭见碗空了朝司奕笑，语气也温柔了些：“再吃几块肉，你都瘦了。”
司奕盯着那肉更加疑惑了，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
顾铭注视着司奕，心道：若是司奕没有背叛他，没有从北疆逃走，乖乖的留在了北疆，该多好。
在瞩目下，司奕不得已只能拿起筷子再吃了几口。
顾铭看着肉入了喉突然笑起来，道：“真听话，司二公子，要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听话就好了”，说着又满是恨意的看着司奕。
对，这种眼神儿就对了，司奕自嘲的在心底笑了笑，怎么现在要看到顾铭憎恶他的眼神他才能安心了呢？
顾铭朝着萧赦摆了摆手，萧赦和榆夕将帷帐撤走。
帷帐里面躺着完颜叙，此刻他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眼神好像都失了焦。因为嘴被堵着，只能嗯嗯嗯的发出像驴一样的声音，然而让司奕惊恐的是，他大腿都是血，旁边放着烧红的烙铁。
他吃的人肉，喝了人血！？还是完颜阁老的唯一血脉的肉和血！
司奕的胃一阵儿翻滚，捏着自己的喉咙伸出手去挖。
顾铭威胁道：“司奕，你要是敢吐，朕就从他身上再割肉再喂给你，你倒是可以吐，就是不知道他经不经得起你吐。刘公公把嘴给他捂上。”
刘公公得令立马去捂着司奕的嘴。
司奕干呕得吓人，刘公公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给人按住。
“公子，你别吐，千万不能吐啊！要是吐了那完颜公子还得遭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司奕气得发抖，恶心得不行，脸和脖子都成了血色，却又不敢真的吐出来，反胃了好几次都忍着吞回去。
等到司奕不再挣扎的时候，刘公公才慢慢松开手。
司奕这次是真的恐惧顾铭了。龙椅上的人不是他认识的三哥哥，不是他认识的寒王，他是地狱爬出的恶鬼，是阎罗。兵符？为了兵符他已经没有人性了吗？还是他本就是如此……
顾铭继续道：“要不要交出西南兵符？朕再问你一次。你要是不愿，以后一日三餐，都是那些叛臣的血肉。你放心，朕不杀他们，一千三百来个人，一个接着一个来。司二公子骨头硬，猜猜，朕几时会割到你族人？几时会轮到你的父亲？自然，你也可以不吃，你饿死了，朕就把他们一个一个烤了喂狼。”
司奕感觉自己被什么堵住了胸口，半晌回不过来气，钝痛在胸口散开，传遍四肢百骸，他抽泣道：“臣....臣愿交出兵符，臣愿意交出。”
顾铭笑了，道：“那你跟着朕念，叛臣司奕，罪无可赦，自愿奉上西南兵符，但求陛下隆恩，免臣死罪，臣甘入后宫，以身侍君。”
司奕忍着恶心，忍着恐惧，忍着悲愤，跟着顾铭道：“叛臣司奕，罪无可赦，自愿奉上西南兵符，但求陛下隆恩，免臣死罪”，司奕不可置信的看顾铭，侧边的萧赦榆夕听得也是愕然。
顾铭看着司奕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道：“怎么？接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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