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青云台（2）

如林凡所言，萧鹤入睡后，竹茹便会换身衣裳往外去。

竹茹一出门，萧鹤立刻睁开了眼，看着竹茹关上的门，目光阴暗。

竹茹拢了拢衣裳，只觉得今天比往日更冷，可偏偏今日的衣裳比往常还要单薄，就算将衣服裹得紧紧的，她也觉得冷的要命。

萧鹤悄悄跟在她身后，看她一路顺畅的进了欧冕殿，只觉得心里十分难过。为竹茹被欧冕玷污，也为欧冕身为人师却尽做些龌龊之事。

欧冕殿大门紧闭，萧鹤干脆跳上屋顶，找了处视线好的地方将瓦片揭开，看着殿内金碧辉煌的塌上，欧冕正伸出手等着竹茹到来。

竹茹拢着衣服，面色惊恐却又不敢违抗，只能一步步的朝他走去。

“别怕。”

欧冕轻抚着她的发，在她脸上亲来亲去。竹茹不敢多言，闭着眼睛任他欺辱。

最后欧冕将她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又一遍，又把她平放在塌上，欺身而上。隔着单薄的衣服，欧冕一双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荡，行尽龌龊之事。

竹茹躺在塌上紧闭双眼，如同死人一般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不知欧冕同她说了些什么，眼皮动了动，最终还是缓缓睁开。

然后竹茹的眸子瞬间睁的大大的，眼里满是震惊之色。她看到屋顶之上，萧鹤正神色凝重的看着她与她身上的欧冕。

她不知萧鹤是什么时候来的，明明她等着萧鹤睡熟了才跑出来，却不想后者竟一路跟随着她到了这，还看到了她这样难堪的一面。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羞耻、难堪、委屈，竹茹咬着下唇，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欧冕似乎并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哭了，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去，又继续在她身上开拓疆土。

萧鹤自上而下的看着竹茹，眼里流露出竹茹看不懂的神情。

*

“你都看到了？”

竹茹不敢抬头看萧鹤，只能低着头攥着拳头低声哀求：“我只求你，能不能不要……”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鹤一把抱住。竹茹愣愣的攀住她的胳膊，不明白萧鹤为何突然抱着她。可泪水依旧如泉水般流出，打湿了萧鹤的衣服。

“别怕竹茹。”

萧鹤拍着她的背细声安慰：“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别担心。”

竹茹一听，哭的更厉害了，抱着萧鹤哇哇的哭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缓缓停下来。

萧鹤将热水递给她问：“没事了吧？”

竹茹抽泣着点头。

隔着衣服，萧鹤甚至能想象到竹茹身下的那些刺眼的痕迹，还有欧冕压在她身下时说的那种不堪入耳的话。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萧鹤轻声问道。

竹茹点点头，片刻后又摇摇头，她一直将头低低的垂着不敢抬头，似乎这样就能将那些难堪之事掩去。

竹茹抽噎着：“萧鹤，对不起。”

萧鹤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竹茹。我只是很担心你。”

竹茹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心里却十分坚强和固执，许多时候都油盐不进。可欧冕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让竹茹自愿夜夜去他的殿内供他开心，还替他藏了那么久。

这时她刚刚上山，欧冕就已经开始这样对竹茹，到青云台覆灭还有六年的时间，这样说来竹茹被欧冕欺辱至少六年。

竹茹低着头，没能看到萧鹤眼底的杀意肆虐。等心情平复下来，她才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萧鹤摇头：“竹茹，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竹茹沉默了片刻，她浑身轻轻颤抖，攥着萧鹤的衣袖不肯松开，在做着极为纠结的心里抗争。

最终她妥协似的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眼睛看着萧鹤闷闷道：“你真的能帮我保守秘密不告诉别人吗？”

“嗯，我保证。”

萧鹤擦去她眼角的泪痕，语气诚恳。

竹茹抽泣几下道：“我是孤儿，从小在青云台长大，在外面没有亲人朋友。欧冕师父将我收为弟子，耐心教导我，就像我的父亲。”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要我好好服侍他。否则他就将我赶出青云台，让我在外自生自灭。”

说着，她又呜咽起来。

萧鹤大怒，骂道：“这个狗东西！他竟敢如此威胁你，你为何不去找掌门说清楚？”

竹茹哭道：“找掌门又有何用？他每日处理那么多事又怎么会为了我去得罪他的师弟欧冕？况且只我一人告诉掌门又如何，师父座下有那么多师姐师妹服侍，如果她们在掌门面前倒打我一耙说我污蔑师父，我又该如何？”

萧鹤惊，这样说来竟然不止竹茹一人遭欧冕毒手。

竹茹继续道：“萧鹤，我不过是一个孤女，我不敢赌。若我被赶出青云台，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萧鹤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竹茹说得对，凭她一人的怎么有实力与欧冕抗衡，若是失败了她连容身之处都没有。

只有活着才有一切。

萧鹤默着，只能抱着她不断的问：：我真的什么都帮不了你吗？”

竹茹哭道：“你什么都帮不了我。”

萧鹤只恨当时的自己太过弱小，才让竹茹惨遭欧冕毒手多年。而自己现在虽强大了，却依然帮不了竹茹，只能看着她受苦。

“竹茹。”萧鹤咬牙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报仇。”

林凡感应到后山有外人进入时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好在今日是他教萧鹤知识的日子，萧鹤一直同他在一起。感应到有人进入，两人立刻朝后山而去。

萧鹤道：“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现在可是白天，就不怕被人发现？”

林凡却道：“恰恰相反，他们这日子选的可好。今日刚好是青云台弟子课最多的时候，几乎全部弟子都有课，且大多是都在广场练习御剑。”

他眸子微眯，说出的话裹挟着寒意：“看来这人对我们青云台还很了解。”

靠近后山，两人不再靠着法力快速前行，生怕惊扰了后山的人。依靠林凡施了个隐身咒，两人朝着林凡感应到的地方走去。

看见那人时，萧鹤心里第一个想到的竟是，果然是他。

欧冕站在一棵大树之下与人面对面站着，他面前赫然是灵剑派的长老白。

两人隐在高大的树丛后面，细细听着两人说话。

长老白笑道：“欧冕师父做事情真是又漂亮又赶紧，一直居于清延之下真是委屈你了。”

欧冕也对他笑：“还要多亏了长老给我的东西，除了几个麻烦的弟子外其他弟子基本被我控制，想来不久我就能彻底控制她们了。”

不知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他嘴角裂开大大的笑来。

长老白：“还是欧冕师父自己争气，若是换个人来哪有这么顺利。”

他说着，哈哈笑起来：“只是没想到欧冕师父心竟然如此狠毒，我本以为你对青云台对你的弟子会多少有点感情，没想到你做这些事情竟然毫不留情。”

欧冕冷笑：“什么感情？若不是因为清延我会在青云台规规矩矩这么多年？可恨清延此人毫无上进之心，那么多机会能提高青云台的地位他都无动于衷。这掌门地位不如让给我来，我定让青云台伫立修仙界顶峰。”

长老白连连说好，都是清延那人阻碍了欧冕的路：“既然东西已经潜入青云台，不出几年，青云台的弟子就会慢慢变成怪物。几年后世人谈论起青云台，只会这是个怪物门派！”

事已至此，萧鹤终于将青云台所有事情弄明白了。

欧冕威胁竹茹与他做尽龌龊之事，趁着行事之事给竹茹下了长老白给他的东西，所以竹茹身上才会有那么多红线。如果竹茹没有死在他的榻上，那竹茹也会变成怪物。

长老白与欧冕暗中勾结，将青云台的弟子慢慢变成了怪物。

林凡见她双拳紧握，问她：“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了，那我们现在随时可以出去，要走吗？”

萧鹤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打的过这两人吗？”

“？”

林凡看向树下的两人，缓缓点头：“应该。”

他腰上的佩剑风晖鸣叫着：什么叫应该！看我不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风晖的鸣叫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欧冕大声道：“谁！”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萧鹤与林凡也就不再躲藏，直面着欧冕震惊的目光走了出来。

“你们？”

欧冕一惊，他虽然不认识萧鹤，却认识林凡。这是他师兄唯一的徒弟，在青云台中名声极望。

林凡朝他点头：“欧冕师叔。”

他又看向长老白，也礼貌打招呼：“还有这位灵剑派的长老。”

被挨个问好的两人脸色一变，互相对视一眼后一齐朝着林凡冲去。

萧鹤如今法力太低，乖乖站在一旁不去给林凡添麻烦。可她只看见林凡将要见佩剑拔出，佩剑发出好看的光芒，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那两人竟然齐齐倒在了地上。

欧冕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你的实力怎么可能这么强？”

剑尖抵住他的喉咙，林凡淡淡道：“师叔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他又看向一旁的长老白，后者也是满面惊恐道：“我是灵剑派的长老，你若杀了我就不怕灵剑派对青云台开战吗？”

林凡笑道：“灵剑派是什么垃圾？”

话落剑动，只听长老白一声尖叫，再看时他的头轱辘轱辘的滚到欧冕身旁。

欧冕睁大个眼睛恐惧的看着林凡。

林凡看向萧鹤，萧鹤会意走了上来在欧冕面前蹲下，轻声问：“欧冕师父认识我吗？”

欧冕盯着她看了半晌，恍然大悟：“你是几个月前清延带回来的那个人。”

萧鹤笑：“欧冕师父好记性，你放心，我不杀你，我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她问：“欧冕师父为何要和灵剑派勾结在一起？青云台对你不好吗？”

除了清延，欧冕是在青云台最具声望的人。青云台的弟子爱他敬他，清延对他不薄，萧鹤私以为欧冕没有理由背叛青云台。

欧冕冷笑：“青云台对我极好不错，但就是看不惯清延那副假兮兮的嘴，啊！”

他话还没说完，林凡手腕一挑，将他一只手斩下。

“好好说。”林凡冷冷开口。

欧冕冷汗直冒，滴落在地上，喘口气他颤巍巍又道：“没有为什么，清延一直压我一头，凭我们的实力完全不必囿于小小的青云台。可他就甘愿在这小小的山上，我提出什么意见他都不予理会，这样的人凭什么做掌门！明明我才比他更适合做掌门！”

欧冕大叫：“若青云台的掌门是我，那我必定将青云台发扬光大，怎能叫灵剑派都骑到我头上！只要我在，总有一日能让青云台立于修仙之最，到时候就能证明清延的选择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只有我！只有我是对的！”

“既然青云台不能属于我，那就毁了它好了。这都是清延殿心血，只要能看到清延痛苦，我可以付出所有，让清延给青云台陪葬，大不了我们二人一起死！”

看着近乎疯狂的欧冕，萧鹤眉头微皱：“不知悔改。”

林凡问她：“既然想问的都问道了，这人也不用留了吧？”

萧鹤点头，起身就要离欧冕远点，生怕血渍溅到自己身上。

欧冕一听，一把抓住萧鹤衣角，在萧鹤厌恶的眼神里颤颤开口：“你不能杀我！还有个秘密你不知道吧，你的村子是如何毁灭的，你是如何被清延捡到的，这些事情你不想知道吗？”

萧鹤怀疑的看着他：“你……”

话未落，周遭空间开始扭曲，欧冕狰狞的面孔渐渐消失。萧鹤一惊，转头看林凡，不过片刻周遭一片漆黑，林凡也不见踪影。

幻境已破，她本该回到现实，可现在却被困于一片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手指突然触碰到黏糊糊的东西，萧鹤刚要将手拿开，那黏糊糊的东西却突然拉住萧鹤的手奋力一拉。

萧鹤没有站稳，整个人落入黏糊糊的东西之内，浑身如同陷入流沙一般动弹不得。

她甚至能感觉到不知什么东西从她的四肢钻进她的身体，在她体内肆意游走。浑身的血液都在为体内的东西让路，那东西在体内汹涌，疼得要萧鹤大叫。

可刚刚张开嘴，更多的东西钻进她的嘴里，冲着她的心脏而去。

萧鹤吃痛，想叫却又叫不出来。只觉得身体的血液被诡异的东西取代，那东西撑满了她的身子。

就在她以为自己的身子将要爆炸之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白光，一只冰冷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萧鹤昏迷前闻到一阵淡淡的梨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