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九厢情:相知(六)
入夜,空中繁星点点、月光高照,窗外月影遍地,夜风轻拂而过,树枝摇曳发出阵阵婆娑声。
屋内,方才秦淮已经用过膳,他也受了伤,夜深了本该休息,可言司烨这个阎王正躺在这个屋里唯一的床上,他本想躺回去装睡,可……言司烨武力高强的人怎么会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装的。
比起没床睡养不好伤,他更怕言司烨醒后扒了他的皮。
秦淮无奈,他背上有伤无法弓背趴桌休息,他先为了方便,他先将烛火熄灭,而后便将床头的小桌移到床尾,搬了个凳子过去坐上,靠着床柱缓缓闭眼……
月光成为一道孤影透过窗照在了言司烨的眼睛上,他深呼吸着撑了撑腰,隐约感到腰上有着一股疼痛,他不禁伸手摸了摸,发现是新包扎的布,不过他感到这手法不像是阿冷,倒像是宫里太医他们包扎的样式。
他有些慌,赶忙睁眼,这伤势别说是太医了就算是宫里任何一个与他交际不深的人知道了,指定会传的八九不离十。
虽然他武力高强,可凰国资源丰富,外面多少人恨不得他掉脑袋霸占凰国。
言司烨猛然坐起身,他本想下床召阿冷封锁消息,可抬头时隐约看到床柱上靠着一个人,屋内暗黑又静,若隐若现的呼吸声让言司烨确信靠着的这个人正入梦。
他小心地起身点亮床尾的小桌上的烛火,向后看去,发现竟是秦淮正靠着床头柱酣睡着。
他不是重伤正躺床上休息吗?怎么还靠着床柱睡?
言司烨很是疑惑,随即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自己正在秦淮原本休息的屋内。
不是,什么意思?
阿冷这是干什么?不把自己带回寝殿,竟任他霸占秦淮的床!?
他阿冷搞这么一出,秦淮会怎样想自己?
权衡利弊?蛮狠无理?
他缓缓靠近秦淮,生怕将他碰醒,屋内很是安静,烛光的燃烧声中还夹杂着两人的呼吸声。
言司烨将床尾的小桌搬移到床头旁,随后又坐上床缓缓移动到秦淮的身后坐着。
透过烛光,言司烨隐约看到秦淮脖子上先前被自己挖出的痕,突然一股烦躁涌入心头,他低眼皱眉,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淮脖子上的伤。
“疼吗?”
言司烨自顾自地低语着,他嘟起嘴向秦淮的脖子上轻轻吹着气,烛光将两人影子照在身后——言司烨怀抱着秦淮,亲吻他的脖颈。
许是因为久坐加上受伤的原因,秦淮有些难受地动了动身,头一歪,顺势躺在了言司烨的怀里。
娇弱男子?这个词用在秦淮的身上倒是有些恰当。
言司烨察觉到秦淮的不适,便下床踩地,环过秦淮的腰间将他抱回床,轻放在床靠里的位置,言司烨也顺势躺下去,睡在秦淮的身旁……
翌日正午,屋外——
阿冷与嬷嬷已经来过一次了,一次是清晨,一般来说这时候就算秦淮不起,言司烨也该早起练功,可今日一反常态,不仅清晨不醒,就连快近正午的时候也没在庭院内见到言司烨的身影。
今日他还有早朝,阿冷为了避免众人猜忌,便将早朝改成了晚朝。
可正午,阿冷与嬷嬷也在屋外小站了一会儿,也没见里屋吱声,更没见言司烨从屋内走出。
秦淮那小子不会真的是阳侯派来的人吧!??难道趁侍卫不注意,秦淮偷偷将言司烨带出??!
阿冷与嬷嬷慌了,两人相继对视,阿冷二话不说直接踹门而入。
“阿淮你小子……!”
阿冷没吼两句,便看到言司烨瞪着眼侧躺在床边。
嬷嬷惊了,阿冷也惊了,言司烨的身旁竟躺着秦淮,难不成……??
阿冷眨巴了几下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不是国主,您……您……?”
阿冷支支吾吾没吐出半句关键词,嬷嬷倒看懂了言司烨的眼神,便赶忙拉着阿冷离开。
砍脑袋倒不至于,嬷嬷才不想因不会看眼色行事而被扣月钱,毕竟天下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言司烨起身静坐在床边,方才阿冷那么大声地说话,就算睡觉地再酣的人也必定会吵醒。
秦淮迷迷瞪瞪地在床上打了个盹,而后缓缓起身,他还没休息好,想身旁一靠,不曾想恰好靠在了言司烨的背后。
等等,他不是靠着床柱睡得吗?身旁怎么会有东西??!
秦淮莫名的感到不妙。他缓缓睁眼,发现自己竟靠在一个人的背后,坐直身子才发现,竟是言司烨。
“国……国主。”
秦淮有些怕,他明明记得自己是靠着柱子睡得,现在竟与言司烨共用一床。接下来该面临的是掉脑袋,还是……掉脑袋??
“嗯。”言司烨只是淡淡回了句,看着秦淮慌张的表情,他大概是猜到了什么原因,“昨晚吾。”
他是凰国国主,对别人自称惯了,可他想让秦淮与自己能平起平坐,便立马改口,“昨晚我,我醒了,发现你睡得不舒服,便擅自将你抱回床,你不会怪罪我吧?”
怪罪?!言司烨你可是堂堂国主!你不怪罪别人就不错了,谁敢怪罪你啊!你在扣出什么狂言!!!
秦淮赶忙回绝,“不!不会!”
言司烨摸了摸肚子,才察觉到自己还没问阿冷包扎的事情,若真是太医包的,那必须封锁消息、严加看守,可阿冷方才才被自己赶出去,这……
他望了望身旁的秦淮,“我想问你,你可知,我这伤是谁包扎的?”
言司烨天生阎王脸,就是温柔也给人一种乖乖的感觉,国主受伤的事在宫内本就是秘密,不可外传,这若是说他为言司烨包扎的,也不知会不会用别的方法整死自己??
秦淮支支吾吾,“阿……冷,是阿冷为您包扎的。”
阿冷是言司烨身边的人,这时候拿他做挡箭牌最是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秦淮顺了顺气,回道:“是,但,您与我都得先换药,不然伤口容易感染。”
“好~都依你。”
言司烨说完顿了顿,秦淮也不可思议地起身看向言司烨,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出现幻觉了,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依他???!
“国主您说什么?”
言司烨尴尬地咳了两声回道:“我是说,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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