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笼中小鸟要放飞

匆匆追上衡玉，她大口喘着气问：“衡大人，你……你也要……跟万岁一起去巡营吗？”

“当然，我的职责就是圣上的安全。”

“我刚才去万岁那报告太后要请禅师一事，结果被太后堵到屋里，吓死我了，还好万岁把我藏到了屏风后面。”她絮絮叨叨的解释。

“哦。”衡玉不露声色，心中开朗。“这几日我也不在宫里，你自己小心些。”

“啊？哦，衡大人，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圣上为何让我监视太后呢？我觉得他对太后敬爱有加，太后对圣上也是真心疼爱，就像天下所有母亲一样，可为什么还要互相监视呢？”梁云霜不解。

“自古这帝王家怎么跟寻常百姓一样？万岁知道太后的荒唐行径，但爱母之情让他不忍责备，他知道太后在先帝逝后伤心担忧，希望找到长生之道，以固我朝万年盛世，当初太后为了助圣上登基，可以说是险向还生，每一次新君即位都是一场血雨腥风。”

“可太后现在变了。”她说完感觉自己失言了，马上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不再是以前的孤儿寡母。”

“太后受人蛊惑，圣上自会一一查明，只是先要捋清前朝各方势力。”

“哦。明白了。”看来衡大人一直在暗地里帮他调查。

“快回去吧，别让太后起疑。”说完他阔步向前，留了个背影给她。

-------------------------------------

赵婧儿得知要去京郊巡营高兴得尖叫出声：“真的吗？能见到我父亲？”

天知道她有多想家，她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连圣上都很少见到，天空也是四方的格子，到处是规矩。以前在家时万千宠爱，父兄都很疼她，或许是性格使然，从小跟哥哥们一起玩闹，她也淘气得很，从不娇气，也养成了争强好胜的习性。父亲也常带着她和哥哥们一起去兵营，所以她骑马射箭样样不比哥哥们差。

后来母亲觉得她越发没规矩，一点没有女子的温柔品性，于是强令她待在家里，跟教习女官学习女工女德。为了能出去野，她想尽办法，还曾偷偷扮成男人去品酒赏诗。

直到宫中要秀女大选，适龄的她也被迫参加，她不懂什么儿女情长，只觉作为赵府千金，名门闺秀，任何事都要拔得头筹，更讨厌汲朝雨那样的勾栏作派，所以并不喜欢其他的秀女。

她唯一看得上眼的就是孙代真，因为她不像其他人那样争宠，只是孙代真一直称病不怎么出门，每次去拜访她，看到床榻上的她都是病恹恹的，所以也就一直闲在宫里无聊着，有时在院里偷偷打打拳、练练剑。

公公来通报时差点没敢相信，她再三确认，欣喜若狂。

“千真万确，赵大人再三请求万岁一定要带上您，说一别几个月很是想念自己的千金，万岁看重赵大人，也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您看，这巡营，只带了您。”公公眉飞色舞地替赵婧儿高兴，毕竟赵大人可是当朝二品大员，谁不献媚。

“还是爹最疼我。”赵婧儿只觉出宫就好，去哪里都比这里好玩，尤其能见到亲人。

“那您快些准备吧。奴先告退了。”

赵婧儿送走公公，开始收拾，真是东拿西放的装了好多。丫鬟看着发笑。

“你笑什么？”赵婧儿一边问一边收拾，手里没停过。

“小主，您是要去逃难吗？怎么什么都想带？”丫鬟看她心情暴好，开始打趣她。

赵婧儿想了想，也是，就去两天就回，带这么多，真是像要逃离这里一样。于是她又开始做减法，一样一样拿出来，最后只带了套戎装和几个贴身的小物件。

她不舍地又将东西一一放回原位，好心情一下消减了许多。虽然家里也会捎来消息，她也带话给家里，可这监狱一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她从小到大锦衣玉食，到宫里受些闲气，到处是规矩，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一想到今后几十年都要这样，她倒有些伤心了。

默不作声地憋屈个小嘴，丫鬟不知所措，“小主，你怎么了？奴婢说错话了吗？”

“没有，我就是想家了。”

“小主，明天就能见到啦，高兴才是，怎么伤心了呢？”

“我爹为了我去求圣上的，不然你说我要何时才能与家人见面？”她有些哽咽，如果她一直不得圣上宠爱，如果父亲没有机会去求圣上，那她哪里有机会能与家人团见上一面？

“小主，赵大人疼您，自然不会看您在宫中受苦，您福气深厚，以后定能得万岁宠爱，不必忧愁，明日就可见以到家人了，您高兴些啊。”小丫鬟轻声劝慰道。

“嗯。”赵婧儿点点头，挤出个笑鼓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