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沙镇命案(四)目录

第18章白沙镇命案(四)

三年前他替刘夫人看诊,两人眉来眼去,经不住诱惑,传情脉脉,很快便搅和在了一起。在某日的月下,他半带强迫地要了刘夫人。从此两人便一直保持来往。

王大夫是有妇之夫,而刘夫人更不用说,与掌柜的结婚已经有十年。少年婚事,诸多不情愿,都在两人的偷huan里得到了释放。

在王大夫眼里,刘夫人就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小鸟依人,温婉体贴。自己与她见面的机会很多,因为刘夫人一直有哮喘病,需要经常服药看诊,掌柜的便请店小二来叫他上门看诊,顺便带几幅药来煎。

刘夫人性子软,不急躁,也总是妥协。他人请求的事情,基本上都会去做。

即便是那次被店小二撞见两人在后院的水井边上偷qing,她也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情,给店小二塞了许多银两,叫他闭嘴。她宁可自己拮据一些,也不愿意和他断了联系。

有好几次,她说想要和掌柜的离婚,嫁给他,他都拒绝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位妻子,虽然不如刘夫人貌美年轻,但很是能干。家中医馆全靠发妻经营,自己只需坐诊开方,还算得上清闲。

更重要的是,他始终认为,和刘夫人的感情,就是要求而不得,无法坐实,才能长久下去。

可是那店小二,近来索取的越来越多了。

前阵子还是每个月十两白银地要,现在竟然找上了他家的门来。

那店小二平日里做事就随心所欲,想做就做不计后果,竟把此事透露给了发妻。

一怒之下,发妻收拾了家当离家出走。

而王大夫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发妻已经知道了此事。

后来听隔壁放牛娃说,中午见了店小二来家里,不知是坐什么,也不像是看病的样子,便知道是这嘴巴漏了风!

他又惊又气,想到这半年的白银都打了水漂,妻子也离家出走了,自己吃不饱睡不香,还是东窗事发。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气。

“那店小二,收钱不办事,尽干损人事情!有的他好受的!”好几次王大夫在后院里见等他来的刘夫人,都在说这件事。

“这段时间,我们还要见面吗?”刘夫人担忧地说。

“你我的事情,无可奈何已经发生,更何况我真心珍惜你,不想失去你。但是,总得让他闭嘴,不要把事情公之于众!”

“你可不要干那些冲动的傻事!”

像是听了她的话,那之后好长时间,王大夫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两人也就减少了会面的次数,多半时间都是在后院里,趁着无人在意的时候,握一握对方的手。

这样平静但并不安稳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直到今日在客栈楼梯上发现了店小二的尸体。

她几乎没有思考,就确定了这是王大夫的所作所为。

因为叫她买下兰莹花研磨花瓣提取浓汁的人,就是王大夫!

原来她一直信任的人,在利用着她来报复店小二。

刘夫人喜欢摆弄鲜花,有定期采买鲜花的习惯。那天王大夫告诉她,有种花叫兰莹花,是城镇周边大山里才有的本地花,有个商贩经常采摘来卖,你喜欢的话,可以多买点,回来在石槽里研磨出汁,给我可以做一门上好的中药。

刘夫人照做了,她所不知道的是,浓缩后的花瓣汁水,涵着剧毒,能叫人四肢手脚麻痹,呼吸不了窒息而死,死者脸色发青,但表情如同睡着一般叫人难以察觉。王大夫拿了那瓶花汁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次日夜晚,两人约好了在后院见面,可谁曾想那店小二竟然明目张胆地走近两人索要钱财,还说“你们要是不给,我直接大喊叫醒所有人,叫他们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模样!”

刘夫人气得瑟瑟发抖,也无可奈何,想要掏出衣袖中所剩无几的银钱,却感觉有一只手摁住了她的动作。

王大夫看着猖狂无比的店小二,做出阿谀奉承的样子:“这样吧,我先请你喝碗酒好不好?来,雁香,算我账上。”

那店小二听到有酒喝,更加开心:“我先说好了啊,酒我是要喝的,但钱你们照样得给!”

“我们懂,我们懂,呵呵......”

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人,三人就在客栈一楼的方桌上落座。王大夫开了一坛子酒,趁着两人没看清,将花汁撒进了碗里,混上酒,一碗一碗地送上去,两碗酒进了肚子里,店小二就“扑通”一声倒在了桌上。

王大夫眼疾手快,将店小二搀扶起来,故意做出摇晃的样子,让刘夫人误以为已经断气了的小二是醉酒睡着了。

随后王大夫把酒碗藏进衣袖里,和王夫人一起往酒坛里兑水,以防掌柜的清点酒坛数目的时候发现异样。还做出了许多障眼法,让酒香味浓郁许多。

“灌醉”小二后,王大夫拉着刘夫人的手来到后院里,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

“真希望我们永远也不要被发现。”王大夫说,“待你和掌柜的离婚,我就来娶你。”

“那,你夫人呢?”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看到她了,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

事情竟是如此。

那掌柜的足足愣了有半柱香的时间,直到这故事从王大夫的嘴里讲完,他还没有缓过劲来。

他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这个嫁过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终于安定下来,又体弱有哮喘的女子,他们膝下无子,他却自以为两人恩爱和睦。原来都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还有自以为是心腹的店小二,看到了两人奸qing之后竟然选择收钱隐瞒,多么的讽刺,难道自己给的钱还不够多么?!

“好,你们真好,可真有你们的!”他怒极反笑。

而刘夫人喘着气,倔强地把脸别向一旁:“我这命从来就不如我意,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这躲躲藏藏的日子,横竖我也是过不下去了!”

王大夫则是已经认定了自己要蹲大牢,没什么好辩解的,低着脑袋像焉了的茄子。

这时,殷明乾说:“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还有什么问题?”应如虹说。

“我有一次......晚上的时候,经过一楼去茅厕,听到了阴森的笑声,就在后院里。可是我走过去,竟然什么人也没有。你们客栈的后院,是否还有什么地窖不曾?”殷明乾说,当然,他只字不提自己想偷喝酒的事情,还没偷喝成功,这真丢人。

掌柜的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客栈闹鬼,好叫我们一点生意都做不了不成?”

“我只是问问嘛,别紧张。”殷明乾晃晃手。

“我们院子里,从来就没什么暗门地窖之类的。”掌柜的说,“不过你说他俩总在后院偷/情,我倒是觉得奇怪,说不定他俩真在院子里挖了个地洞,不行,我去看看!”

说完就往后院走。

殷明乾等人也跟了上去,而王大夫则已经被官员捉拿归案,只剩下刘夫人坐在椅子上,失神落魄喃喃自语。

大伙在后院兜了一圈,的确也没见到一个藏人的地洞。那么奇怪了,难道是幻听吗?

可作为修道之人,宁可相信世上有鬼,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幻听呐!

“呃——!”

一声短促的尖叫,众人回头。

小有愣愣看着那口枯井的井底,而白景爱面色铁青站在一边,捂着嘴强忍呕吐的冲动。

殷明乾心叫不好,走过去一看,被那景象吓了一大跳。

那黑漆漆的枯井里头,腐烂得发黑的尸体,在井里诡异地扭曲着四肢。靠近了才闻得到,这深深的井里,散发着烂鱼烂虾的臭味。因为客栈每天都要在后院处理许多的厨余,所以那段时间的恶臭并不是十分在意,再加上井深太阳猛烈,尸体很快变得又干又柴,因而更难被人发现了。

这......这不是......掌柜的惊讶地指着井中干尸的衣服,这不是王大夫的妻子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或许再没有人知道了。

掌柜抱头痛哭:“我这客栈啊,注定是开不成了......”

炎炎夏日,在场几人均是感觉如置寒风之中。夜晚听见诡异而凄凉的笑声,也许也并不是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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