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Chapter5

“撬开？你是当这小区没有监控吗？”

沈苑被他这回答吓了一跳，当即决定制止这位新同事。

陆衍知转过身面对着墙角的监控，不屑道：“你有别的办法？”

“……”有道理，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欠揍呢？

沈苑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撬吧，有铁丝吗？”

陆衍知弯腰拿起地上随地摆放的垃圾袋，面无表情地扭头对着他，“有回形针。”

“你拿垃圾袋干什么？”

陆衍知挑选出一个纯黑塑料袋，伸手往监控上一套。

沈苑：“……”

像是没看到沈苑满脸的无语，陆衍知掏出口袋里的一串回形针。

他费了点力把回形针掰成直线，拿着手工“铁丝”就往锁上插。

空气中传来啪嗒一声，新锁应声打开。

陆衍知又把回形针弯回去，塞进口袋。

目睹一切的沈苑：“？”

“走吧，沈副队，门开了。”陆衍知提醒了一声抬脚走进去。

沈苑回过神来跟进去。

典型的两卧一厅外带阳台的屋子，沈苑观察着布局思索。

“这人事业不行，家里还挺整洁。”

陆衍知走向卧室的步伐顿了顿了，“他这几天不都是在公安局待的吗？”

沈苑反应过来一愣，这个家里异常整洁，明显是不久前刚打扫过。

徐正将近半个月都在局里度过，哪有时间兼顾这里的卫生？

陆衍知挑了挑眉道：“之前物业是不是说钥匙不在他那里…”

“那有没有可能，钥匙就在这个打扫卫生的人手里？”

上午十点半，市公安局。

会议室大屏幕上播放着徐正小区近几天的监控录像。

“这人不是徐正吧？”

刘彦伸手指着一个戴帽子的男人。

“不是，那天他根本不在家。”沈苑撑着下巴回道。

“打扫卫生的人多半就是他了，除了他没人来过徐正家门口。”

大屏幕上，男人戴着黑色棒球帽左顾右盼，老旧的监控器画面不清晰，很难看清他的面貌。

男人似乎确认没人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沈苑的瞳孔猛地一缩，“就是他，他有徐正家门的钥匙！”

刘彦摆手吩咐技术人员，“旧画面能恢复高清吗？”

为首的人盯着监控画面，片刻后应了句，“我可以试试，但不能做到完全清晰。”

刘彦扭头征询沈苑的意见，后者轻点了点头。

监控画面循环播放了几遍终于被叫停，沈苑抬手揉了揉困倦的眼睛，“你看着他弄快点，昨晚让你查许景的社会关系怎么样了？”

刘彦皱着眉看他的脸色，“查了，空白。”

“什么意思？”

“这人除了寥寥无几的亲人父母以外，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

“……”

沈苑强忍着睡意，追问道：“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前前后后查了五六遍，结果还是这样。”

刘彦看着他随时要倒下的副队，慢慢停止了汇报，“你怎么样，昨晚熬挺久的，今天又这么早醒，身体吃不消吧？”

“不要紧，案子要紧，得加快抓捕徐正，他是一切的切入点。”

刘彦无声地叹口气，“我知道，谁也劝不了你…”

“什么劝不了？”陆衍知懒散地靠在门上，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会议已经结束了吧？大家都走了，队长和副队这是在干什么？”

刘彦本来打算把这位废寝忘食的副队绑去休息，手刚搭上去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

“他需要休息，我劝不动，要不你过来搭把手？”

沈苑啊沈苑，对不住了！

陆衍知一脸诧异地挑了挑眉，两步走到沈苑面前，双手扶起摇摇欲坠的这人。

刘彦好不容易脱手，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待着了。

眼看陆衍知应该还算靠谱，那就交给他好了！

沈苑睁眼就看到把自己半搂在怀里的陆衍知以及匆忙逃窜的刘彦。

“沈副队，你家队长把你给我了。”

“……”

“我没兴趣跟你吵，撒手，我要去复盘案…”

“不许去。”陆衍知的语气带了一丝恼火，“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沈苑无言，他现在确实很难受，但他没把这当回事，更何况现在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我知道，可是所有人都在等着市局一个回话，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真相，死者的父母比我还要难受，他们甚至可能要这样度过一生，我得帮他们，陆衍知。”

没有等到陆衍知回话的他轻推掉这人搭在他腰间的手。

“不行。”

陆衍知温热的手掌握住沈苑的手腕，沈苑看着他的眼睛愣了神。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陆衍知的眼角泛红，这种场景，沈苑觉得似曾相识。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陆衍知的回答更加确认了他的猜测。

看来他跟这位新同事还有点故事，可他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沈苑挣开他的手，淡淡道：“没有，你当我没问吧。”

陆衍知还想伸手拦住他，被沈苑一个眼神制止。

“我会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了。”

“……”陆衍知半停在空中的手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会议室。

半响，陆衍知有些无力地瘫坐在沈苑的位置上。

一阵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来电显示“哥”。

他半闭着眼接通电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还好吗，小陆？”杰恩右手抚摸着桌上的正方体，眼神里如水般平静。

“这次的窃听器在哪？”

电话那头愣了愣，他听到杰恩笑了一下。

“我在你的口袋内侧缝制了一个鼓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陆衍知伸手摸了摸左裤兜内的凸起部分，熟练地拽开寥寥无几的线头，取出窃听器关闭。

“又坏掉一个，哥。”

“……”

“我一直没明白，你在我身上安装窃听器是为了什么。”

杰恩缓缓地深吸了口气，“我在保护你，小陆。”

陆衍知继续追问，“那又为什么在事后告诉我窃听器所在的位置，你明知道我会毁了它。”

“你在惧怕法律吗？”

杰恩听着他毫无缘由的宣泄，平静地回应着，“并不是，我只是想给你作为正常人该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