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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你醉了

许栩坐完月子过了大半年的时候,俱乐部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周启明退役的消息。

战队的打野和辅助在许栩退役的第一个赛季后转会了,可能是看不到希望,毕竟那个赛季打得一塌糊涂;上个赛季,上单也退役了,他患上了腱鞘炎,疼起来极度影响操作,周启明扛着几个新人的梦想又走了一段时间,现在他累了。

周启明说他有点累了,越来越跟不上版本了,是时候把赛场让给出色的年轻人了,许栩笑了笑,是周启明能说出来的体面话,不像他,当时只说了一句“我要退役了”。

“许栩,不要看太多手机。”Simon在旁边提醒他。

“他为什么双眼皮这么窄啊?”许栩瞥了一眼旁边呼呼大睡的儿子。

“长大就好看了。”Simon说。

不久之后,龙涛问他要不要来送送周启明,但只是问了一下,也没有强求,毕竟别的队友退役他也没有去。

他答应了。

消失了这么长时间的许栩就那样安详地出现在周启明的退役饭局上。

场面上的事,许栩一向做的滴水不漏,他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后辈敬过来的酒水,与周启明隔着好几个座位,他正好能看到周启明的侧脸,他所有的情绪都隐在温和的表情之中,就像之前那些岁月里一模一样。

周启明是南城人,他考上了那里的大学,学的好像是跟计算机有关的,如果不是打比赛,许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他。周启明此人,从小循规蹈矩,听家长的话,从小学到大学,按照家里为他规划的道路一步一个脚印地在人生路上前行,他这辈子做的最叛逆的事就是瞒着家里休学打比赛,周启明说去打一年试试,不行的话就老老实实回去上学,他拿着生活费买了去海市的车票,空降到了许栩的战队,据说他大学军训的时候就打上了射手巅峰第一,这才有战队联系的他。

许栩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周启明拖着黑色的行李箱,站在二队宿舍门口,印象不是很深了,但是许栩记得他穿了蓝白的假两件,外头是衬衫短袖,与他们这些花花绿绿的社会青年大有不同。

“你好。”周启明说。

许栩把他带进去,龙涛过来跟他说,这以后就是二队的射手。

如果一定要让许栩想一个词来形容周启明,许栩耗尽他那本就枯竭的词汇量只能拼凑出“儒雅”。

许栩第一次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很快就陷了进去。

他改掉了随口脏话的习惯,只是想让周启明对他印象好一点。

那年冬天,周启明把没地过年的许栩带回了家,他说许栩是他的同班同学。N市的冬天可真冷啊,不肖北方那种风如刀割,是寒气将骨骼浸透的冷。周启明的妈妈给他准备了压岁钱,周启明的爸爸带着他们去看灯,许栩第一次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周妈妈说:“要好好照顾小栩啊。”

周启明简直就是他灰暗时光里的一柄烛火,无论他是在角落里还是在赛场上。

打比赛这事周启明家里还是知道了,他回家待了两天,回来的时候脸上带了点伤,他说那是他爸爸第一次真打他,他放松地倒在床上,说终于不用惴惴不安地担心家里会发现了,他笑得很放纵,脸上的笑容都溢了出来,那好像是许栩第一次看到周启明那么开心,那时候他想,要是周启明能永远那么开心就好了。

战队的前一个中单带节奏的时候,他本来没想说什么,但那人说周启明装,阴阳怪气地说他这种读书人不该来这里和他们这些人抢饭碗,说他永远都拿不了冠军。许栩听不下去了,挡在周启明面前,刚想用恶毒的话咒骂他,但想了想周启明在旁边,他硬生生忍了下去,只说“话说的别太绝。”。

那年战队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于是赛训想让两个老人带三个新人去打春季赛,但是考虑到两队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就破罐子破摔冒险让五个新人上了大名单,许栩想都不敢想,如果那年春季赛,他们没有打出成绩来,自己将会受到怎么样的谩骂。

拿了两个冠军后,周启明说:“我们五个要是一起拿到大满贯,那就是创造历史。”

但是许栩分化了,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不久,他分化成了Omega。

在他们商量出他还能上场的决策之前,许栩是绝望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一次又一次地捉弄自己,他甚至考虑能不能把腺体割掉,周启明力排众议,他说他可以给许栩临时标记,来帮他度过发情期,许栩和他搬到了一起。

周启明很细心,他下了软件专门记许栩的发情期,然后在那几天给他临时标记。

第一次的时候,周启明把呼吸急促的许栩按在沙发上,从背后捉住他不安分的双手。尖牙穿透软肉,信息素注入,许栩感到没来由的畅快,甜腻的玫瑰酒,只有被爱的小孩,信息素才能这么好闻吧,不像他,又冷又腥。他抱着靠枕在沙发上喘息,一回身,看见周启明的眼神,许栩感觉凉水从头浇到了脚趾,没有情欲,也没有厌恶,是怜悯,没错,怜悯。

像堕入凡间的天使在爱世人。

从那次开始,欲望就像血管里的毒素,顺着不可或缺的东西蔓延至四肢百骸,浸淫他的内心,每次临时标记,他都不动声色地勾引着周启明,他想看看周启明要怎么样才能忍不住,最好忍不住,直接把他办了,可是周启明没有。

许栩觉得周启明太干净了,他内心的阴暗面促使他想让周启明身上染上他的信息素,让咸湿的海水打湿甜蜜的玫瑰。

许栩竟然想感谢那两个在酒吧里闹事的Alpha,他们提前了他的发情期,或许是因为自己直白的渴求,周启明真的和他做了,许栩沉迷在情潮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周启明竟然想要标记他。

信息素交杂,永久标记,再也不会分开,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为什么会拒绝?

周启明被拒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刹的清明,而后又被幽暗覆盖。

许栩不知道周启明说在一起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想法,因为他们睡了,所以周启明要对许栩负责,去他妈的负责,许栩厌恶这种说法。

查出怀孕的时候,许栩被内心两种声音冲击得快要疯掉。

一边跟他讲:这不是你该做的事,你还要去打冬冠,拿冠军,大满贯,打掉他!

另一边说:这样你就永远都能跟周启明在一起了,这是融合了你们两个人骨血的孩子。

许栩觉得他可能不配做一个职业选手,因为他不想打掉他,他不想让这个孩子成为当年的自己,那个所有人都不要的小孩。

所以他直接宣布了退役。

周启明的视线落在许栩身上,烫得他回神。

许栩低头吃菜,努力忽略那道炙热的目光。

“许栩哥最近在忙什么啊?”新的射手凑到他边上来跟他讲话。

许栩打着马虎眼,只说在休假。

周启明可能是醉了,他一直盯着许栩,许栩从那眼神里读出了怨恨。

他是挺招人恨的,许栩想。

为了躲他,许栩干脆去卫生间洗把脸。

刚从隔间出来,他便被一股蛮力又塞了进去,那人从后面抵住他,在他后颈出呼出热气。

“你醉了。”

周启明不说话,他撕掉许栩的抑制贴,摩梭着许栩后颈处的稚嫩的腺体,好像野兽在寻找猎物的喉管。

“这么多天,谁给你的临时标记?”周启明哑着嗓子问。

许栩忘了这一茬了,周启明在后颈处一直嗅,好像要抓住任何微妙的味道,来指责许栩的不忠,可是他妈的他有什么立场呢?

周启明把手从他衣服下摆伸进去,抚摸着他侧腰上的软肉,薄薄的,可怜的一层。

别再摸了,周启明。许栩在心里祈求道,千万不要摸到他肚子上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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