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

“就......这样？”

“嗯对，就是这样，很莫名其妙吧。”

“嗯，是有点，估计是你把人揍太狠了吧。”

“我哪有，也就鼻青脸肿，一点问题都没有。”

“......”

“那你呢小家伙？”

“什么？”

“我听别人说，你之前......”顾轩北停顿了一会儿：“该不会是和我一样‘英雄救美’惹祸上身了吧。”

“滚。”

“快展开和我说说。”

“......”

“快说快说。”

见顾轩北打算刨根问到底的模样，何墨轩回答：“其实，我只是路过那里。”

？？

“啊？”

“就是，有人打架我只是路过而已，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的确是如此，当初自己路过一条巷子看到有两个人打架，本就不想多管闲事的他想都没想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要离开，却不曾想，自己刚走出那条巷子，那个被揍得许些狠的那人拽着自己的衣服，声音颤巍巍的对他说：“你好......能不能......帮我......叫个救护车......”说完这句话，那人就晕了过去。

而何墨轩也是好心的帮那人打了120将人送到了医院，或许是过程中有几个学生看到了，误以为是自己打的人吧。

“啧啧啧，看来和我一样，都是被误会啊。”顾轩北勾着何墨轩的脖子，将半个重量压在何墨轩的身上：“诶，小何同学啊，没想到咱俩这遭遇竟是如此相似。”

“呵，老顾同学我哪比得上你呢。”

听到‘老顾’二字，顾轩北撇了撇嘴：“叫什么老顾同学啊，多难听。”

“叫什么小何同学，多难听。”何墨轩将顾轩北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挪开：“起来！重死了！”

顾轩北难得听话的没有纠缠，他忽然伸出手，撩开了何墨轩的额发。

何墨轩下意识退了一步。

“乖，别动。”顾轩北伸手揽着何墨轩的后背：“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隔着绷带你怎么看的出来。”

“我就看得出来。”

眼神不经意之中相互碰撞，顾轩北有些心慌的松开了手：“那，那什么，回宿舍吧，后背我帮你擦一下药。”

“不用了北哥，过两天就好了。”

“那不行，谨遵医嘱。”

“不要，根本就没什么大碍。”

“不行，必须擦。”

“不要，那味道好重。”

“不行，你还想不想快点好。”

“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自己好了。”

“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

“药不能浪费。”

“......”

何墨轩头也不回，转身就往寝室方向走去。

“诶，何老师，等等我呗。”

何墨轩瞪了跑到他身边的顾轩北一眼：“顾老师，您老能不能快点儿。”

“诶诶诶，小家伙，我才比你大一岁。”

何墨轩冷哼了一声：“大一岁那也是比我老。”

“也就一岁！快点叫声哥来听听。”

“再吵信不信我揍你。”

“......”

转眼间又要过去了一周。

这一周顾轩北的表现是在何墨轩的意料之外的。

原本上课趴着睡觉的某顾校轩霸北，虽然在后边的改革成功下上课睡觉的次数减少，但是这种上课一直抢着回答问题的情况何墨轩还是第一次见。

“很好很好非常好，这道题答得非常棒，顾轩北同学你先坐下，顾轩北同学的进步非常大，各位同学们，大家都要多向他好好学习，现在重新振作起来，及时查漏补缺，成绩提升一个档次，不成问题。”

这是何墨轩这周第n次听到科教老师夸奖顾轩北的话了。

“谢谢老师夸奖！”被夸奖的某人坐了下来神色得意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求夸奖。

“......”

见何墨轩别过头没理他，顾轩北有些委屈的握着他正在写字的手：“小家伙。”

“？顾轩北，你干什么！”

“你怎么都不夸夸我啊小家伙——”

何墨轩转头就看到某人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他。

“行行行，夸你夸你。”

“敷衍！”

“？？？”

“你夸得好敷衍。”

顾轩北耸拉着脑袋。

何墨轩额头的青筋狠狠地抽了一下：“北哥，你别太得寸进尺。”

“我没有！你胡说！”顾轩北无辜的摆了摆手，说：“我就只是单纯的想要听到你对我不吝夸奖，唉——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因此伤心过度导致茶饭不思，绝对不会因此没法集中精神上课，也绝对绝对不会因此就此——”

“好了好了。”何墨轩看不下去了：“夸你夸你夸你，我夸你还不行吗，你真厉害，你真棒，行了吧。”

“嘿嘿——满足了。”顾轩北一脸满足的点了点头。

幼稚。

何墨轩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一放学万世杰就走了过来：“东哥北哥，今晚一起出去吗？”

“去哪？”顾轩北问。

“今晚有个乐器展览会，我都抢好票了。”万世杰挥了挥自己手中的手机。

“什么乐器展览会？那种摆放着几种乐器给别人观赏那种？”

“对啊，不过最重要的是——听说这次展览可以听到‘意雪’完整版！哎呀，北哥你肯定不懂，你都不关注这些的，东哥一定知道，东哥之前是弹钢琴的。”

顾轩北挑了挑眉：“谁说我不知道的，曼珠沙华小姐的终曲。”

万世杰有些惊讶：“北哥你居然知道。”不过转念一想，顾轩北的歌单基本全是纯钢琴音乐，知道也很正常。

“唉，真可惜，曼珠沙华小姐年纪轻轻就......‘意雪’现在网上也就发布了两部分，完整版至今都没有人知道是怎样的，嘿嘿，不过今晚就可以听到了，听说这次展览请来了曼珠沙华小姐的师父来弹奏‘意雪’的完整版，如果能亲耳听到，此生无憾了。”

“东哥，怎样一起吗？就算你不认识，我也保证你去了绝对不会后悔。”

“不去。”何墨轩拒绝：“我今晚有事，你们去吧。”

“东哥你真不去吗？机会难得啊。”

“不去。”何墨轩摇了摇头：“你们去吧，真有事。”

“好吧......”万世杰虽然觉得有些惋惜，但也没再说什么。

“那北哥还去吗？”虽然按照往常的经验，万世杰觉得只要何墨轩不去顾轩北应该不会去。

“小家伙，你真不去吗？”

“哥，真有事。”

“好吧......”

“哎呀北哥，东哥没空去，你替他去呗，好了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北哥，晚上七点半校门口集合啊，就就开始了，过去还得半个多钟呢，先提前到那逛逛也行。”

“嗯，好。”

晚上七点半校门口。

顾轩北和余尚生万世杰碰面后就打了个车去了目的地。

几人到达目的地后也就才八点十分，离正式开始还有四十五分钟，几人随意的在大厅逛了逛。

“诶，那台钢琴真好看。”万世杰看着放在大厅正中央的白色钢琴忍不住感慨，要不是旁边有两个保安还有‘请勿靠近’的立牌，自己说不定就上去摸摸看了。

“是挺好看的。”

“不过，为什么钢琴上要放着一束白色玫瑰花？嗯？里面还夹杂着几朵彼岸花诶。”余尚生凑了过来：“诶，不过东哥没来还挺可惜的，诶，北哥，东哥有没有和你说干嘛去？”

“没有，估计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虽然顾轩北也好奇，但是也没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询问太多了，也不好。

而另一边他们正在讨论的那个主人公正在某个餐厅里。

“生日快乐。”

“嘿嘿，谢谢哥。”

“嗯，你的礼物。”

林瑗伸手接过何墨轩递过来的礼盒，然后放到一边。

“不打开看看？”以往林瑗收到礼物都是会当场就打开去看的。

“哎呀，你买的礼物，我一向都是很喜欢，我想要回去拆。”

“对了哥哥。”林瑗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撑着下巴，微微抬头，看着何墨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什么事情？”何墨轩将林瑗刚刚切好的蛋糕舀了一块，放到蛋糕盘里，递到林瑗的跟前。

林瑗接过蛋糕吃了一口，接着说道：“说出来你可别太惊讶。”

“好了，别绕弯子了，说吧。”

“你的那同桌......”林瑗看着何墨轩停顿了会儿。

“嗯？怎么了？”

“他......是不是喜欢你？”

何墨轩愣了愣，笑着摆了摆手：“别开玩笑。”

“哥哥！我没有开玩笑！！”林瑗有些着急：“我没骗你！我看出来了！”

何墨轩没说什么，只是倒了杯果汁给林瑗。

“哥哥，你一点儿都没察觉到吗？他那天还跟踪你跟踪了那么久诶，而且啊——”

“那是因为他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之前我骗他说我有女朋友。”

“啊？什么？”林瑗不解。

何墨轩顿了顿：“简单点来说就是，那天我和你一起，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你，以为我‘出轨’了，所以只是想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仅此而已。”

“可是，可是后面他也认出来了，你不知道他......”

林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起，总不能说她看到顾轩北那天突然回头看着她，对她说了句“他是我的。”的唇语吧。

“好了，我也不知道你俩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每次见面火药味十足。”何墨轩有些无奈：“你看你们俩，第二次见面都直接打起来了。”

林瑗有些不满的嘟起了嘴抱怨着：“哥哥，这都不能怪我好吗，我一开始都不知道是他，而且，谁叫他鬼鬼祟祟的跟了我们一路了嘛，而且，而且他肯定认出我来了，还和我打诶，他早说我不就收手啦。”

“他后面是认出你来了，但是你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林瑗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的确，那天隐隐约约之中她似乎有听见对方说了句先停下来听他解释，但是她料定这人目的不纯，也就没停下来。

“哼......诶，不对，你转移话题！！”林瑗喝了一口果汁缓解了一下口中的干燥感。

“我说顾轩北喜欢你，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而是那种喜欢。”

“我们都是男生，你应该是误会了。”何墨轩将一旁的肉放进烤盘里。

“两个男生怎么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有很多，真爱就完事了，只不过——哥哥，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吗？我不相信，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吗？”

烤盘上溅起的油溅到了何墨轩的手指上，微微的痛感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

“开始了开始了！终于！”万世杰有些激动，还好刚刚他们提前十五分钟在这等待，抢到了个前排，不然在后面压根看不见。

主持人拿起话筒，看着人群：“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相信很多人来到这都是同一个目的，那就是听到完整版的‘意雪’，现在，我们的演奏，即将开始！我们也有幸邀请到曼珠沙华小姐的师父——吴老，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随着众人热烈的掌声响起，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老者走了过来，他走到那台白色钢琴的跟前，坐了下来，旁边的群众都安静了下来。

随着一个个音符随着老者的指尖蹦出，聆听者都微微出神。

老者弹奏出来的曲子铿锵有力，时而激昂时而又如泉水，流水行云般从指尖倾泻而下，令人沉迷，还没仔细品味，曲子却已经弹奏完毕。

老者起身，看着人群，说道：“刚才弹奏的，就是曼珠沙华小姐生前写的最后一首曲子，相信现场很多人都是为了这首曲子来的，不过，我刚刚弹奏的，其实并非完整版，还有最后一段结尾的旋律——”

老者突然眯了眯眼，扫视了一眼人群，突然走到一个男生跟前：“我想邀请这位小同志一起来弹奏这最后一段旋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戴着黑色口罩的男生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没有回答。

老者并没有着急催促，只是看着男生：“我想，这最后一段旋律，有你演绎，会更精彩，你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不是吗？”

男生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男生和老者并坐，老者看着他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的跳跃着，柔如冬日阳光温暖平静，时而又如清冷咆哮的深海，令人深陷其中，毫无疑问，两人的合作是成功的，在场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

“咚——”正当琴声进入最后一个阶段时，一个违和的声音愕然出现，男生突然微微喘着气，脸色惨白，双手停止了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