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相视一笑

沐以安站在一旁，仔细观察夜景淮的一举一动。皱起的眉毛逐渐舒展，嘴角的弧度也变得更明显了。

橙橙揉开肿块的动作，虽然比较合格，但很慢。照这么揉下去，肿块揉开也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

沐以安又拿起一个鸡蛋，剥开，缠绕纱布，沾上药水，走向夜景淮的另一侧。嘴上依旧继续说着“橙橙医生后来发现，和这位患者相处是最愉快的。”

“因为患者比植物人还严重，没有任何反映。橙橙时不时就跑来和患者说话，尝试用不同的手法去治疗患者。就连揉开肿块的方法，也摸索出了不少种。”

沐以安一边说，一边给橙橙做示范：

“就像这样，用蘸了药水的纱布缠绕鸡蛋，把鸡蛋放在肿块的地方，用手掌心慢慢推动鸡蛋，使鸡蛋缓缓滚向四周，然后重复多次……”

橙橙发现自己弄错了一些地方，于是重新包装了鸡蛋，学着以安叔叔的样子，揉开肿块。

两人一人揉一边。渐渐的，肿块被揉开了。橙橙又拿了一些药在患者的脸涂好。

夜景淮闭着眼睛感受着身边围绕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内心不由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乎是安心，也像是开怀与释然，又或者是愉快……

沐以安见橙橙把药物放好，继续说道：“细心的橙橙医生，不经意间发现，患者的脚上也有伤口！”

“于是找来了一个实习的帮手。小帮手帮忙抬起患者受伤的左脚，橙橙医生帮患者褪去鞋子和袜子……”

橙橙听着以安叔叔好听的声音，看着以安叔叔小心的把爸爸的腿放在茶几上，爸爸却依旧不动弹的时候，心里也安心了不少。大胆起来，按照以安叔叔说的，帮患者脱去了鞋和袜。

夜景淮很高，人又结实匀称，脚自然也大。好在平时穿的鞋袜非常昂贵脚没有半点儿气味。

两人凑在一起观察夜景淮脚上的伤口时。

夜景淮悄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拿着药水满脸担心的儿子和皱着眉头、神情认真的沐以安，两个人正小心的查看他脚上的伤口。看到这里夜景淮嘴角的弧度不由更明显了。但也只是一瞬，随后，夜景淮马上闭上眼睛，生怕破坏这个愉快的游戏。

沐以安看着夜景淮的脚有些发愁，看样子是被高跟鞋踩了，从刚才能走路的情况看，估计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肌肉应该有被损伤。

橙橙有些难受的看着爸爸脚上的伤口。顿时手足无措。喃喃自语的说：“一定很痛，肿的太高了。”

“所以，橙橙医生立下一个决定。一定要好好照顾患者直到康复！”沐以安接着说道：“可能是因为橙橙医生的真诚感动了上帝。一直被人欺负的患者，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夜景淮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一头问号，这就完了？不能久一点！？

“患者虽然不能动，不能说，不能看但却能感受到橙橙医生的关心和照顾，所以患者非常感激橙橙医生。知道自己能够说话的时候，患者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谢谢橙橙。不仅如此，患者的眼睛里，满是温柔。因为只有橙橙医生愿意在患者最困难无助的时候帮助他。”

说完之后，沐以安一手握住夜景淮的大手掌，另一只手则握住橙橙的小手儿，把两个手轻轻放在一起。

夜景淮配合的动了动手，轻轻握住橙橙肉乎乎的小手儿，一边酝酿情绪，一边将眼睛正常的睁开，温柔的看着橙橙，笑道：“谢谢，橙橙。”

橙橙静静的听着，看着爸爸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笑容，一时间忘记了以往的恐惧，橙橙惊喜的扑在夜景淮的怀里，开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爸爸，爸爸……”

夜景淮猝不及防，被橙橙的熊扑震惊到了。沐以安见夜景淮半天没反映，马上眼疾手快的握住夜景淮的手，把他的手摊开放在橙橙的后背上。

此间，两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一起。不由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