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自甘堕落
西暖阁内。
江雪宁全身颤抖,不知道这时是恐惧更多,还是被谢危的那句"娘娘也是这般蛊惑张遮"羞辱的怒意更多。
但还是强忍着说出那句早已准备的话"臣妾多年前曾与太师同路,如今被困宫墙孤立无援,还望太师怜…怜"
呵,谢危内心冷笑,手上摩挲着江雪宁白皙无暇的手腕。
不对,这幻梦不对,这里应该要有道疤痕。
姜雪宁紧咬着嘴唇,还是没能说出那个"惜"字,被谢危攥紧的手腕隐隐传来痛意。
是谢危压住她的手腕,竟然想用指甲在腕处留下血痕。
姜雪宁的眼泪还是被那个痛意逼了出来,簌簌的落在案桌上,触到了谢危的肌肤。
谢危抬眸,眼中似乎带着汹涌的情绪,有嘲弄,讽刺,笑意,还有…不甘。
姜雪宁止不住的发抖,想退缩,挣扎,她开始后悔要来自荐枕席了。
谢危却觉得这幻梦也不够如意,为什么她在现实可以肆意的挑衅勾引张遮,在梦里却仍在他面前端着,只是那眼神里盛满了恐慌。
还好,没有厌恶…
谢危强硬的拉住她的手腕,把自己与她的距离拉的很近很近。
姜雪宁的眼泪仍在落着。
谢危提了桌上的玉笔,蘸着朱砂往那脖颈上漏出的皮肤划出一道痕迹。
"宁二,你的命在我手里。"
谢危以为,这是幻梦,但似真似假。
佛经上说,邪祟若至,不可堕落,不可沉沦,澄心自散。
可是,这幻梦里的邪祟,手有余温,那泪珠不断地在外冒着,已经哭红的鼻尖和眼眶,如何让他澄心。
谢危还是放不开那只手,他想狠狠的罚这个眼前人,她的他的心魔,是邪祟,是假的,他还是不甘心,为什么她要厌恶他,明明最先和她认识的人自己,明明他才最懂她。
凭什么要选别人。
他把眼前的邪祟狠狠按进怀里,闭眼享受着唇齿间的愉悦。
自甘堕落,自甘沉沦。
即使是幻梦,也不愿意舍去这求之不得的机会。
从前是先生和学生,可是她不爱学;后来说君臣,可是她厌恶他;此刻是邪祟…
姜雪宁的唇被碾压着,舌尖被人绕住,满口香甜任人品尝。
姜雪宁觉得她好像抓住了一线生机,使出浑身解数来迎合谢危。
西暖阁里,火烛萤萤,因着冬日的寒冷,门窗紧闭,地龙将一室的空气都烤暖来,更加惧了这其中的情意溢散。
姜雪宁精心准备的纱裙被一只骨相极好的手撕开,碍事的中衣被丢在毛毯上。
谢危觉得自己快疯了,那就疯吧,在从未触碰到的领域横冲直撞,不带半点怜惜,粗暴的闯进那个地方。
"嗯…"姜雪宁被疼到闷哼一声。
樱桃被含住,舌尖挑逗,然后发泄似的啃食。
谢危的圣人皮囊被彻底剥开,他发现自己内心升腾出来的坏,他却不准备忍下。
情意最浓时,他轻抚着姜雪宁带着薄汗的额头,"求我…"
姜雪宁被治到没有办法,情爱之事最后是两个人的相互满足,到了这一步停下,是怎么也不行的,而且她需要靠着讨好谢危来得到庇护。
"求你…"细细带水的语调从姜雪宁的唇间发出,带着情欲,带着索求。
"好"
谢危内心被这一句话满足,他被取悦到了,接下来的动作因为舒展开的心情变得温柔,慢慢的降下力度来。
姜雪宁的感官里也不止有痛了,也有欢爱应有的快感,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在被索取之余也尽力的去给予谢危。
"宁二,宁二…"谢危带着喘声,唤着姜雪宁,声音及轻,初带着点咬牙切齿,后来却只剩下低低的呢喃。
姜雪宁觉得他不是在喊自己,而是在梦呓。
雪峰颤抖,玉山倾露。
"宁二,不要讨厌我…"谢危释放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也随着一起倾出。
姜雪宁感觉脖颈处有滚烫滑下,不像是自己的泪水,
"先生,不会了。"
姜雪宁回应了谢危。
谢危没有再说,只是环住她腰身的手臂更加紧固,可是身下的动作却变得逐渐轻缓,愈来愈柔情似水,最后似乎变成了谢危在讨好她。
花瓣被人用尖齿慢慢的描摹,那软糯但有力的舌尖在带她进入圣境,带她踩在云上。
"先生…"
姜雪宁不由的唤他,可是唇间似乎有极其缠绵的声音要闯出来,纵然她是自荐枕席,可还是觉得羞耻,急急忙忙的咬住手指指节来抑制。
谢危内心的爪牙又露了出来,他故意挑逗着,吮吸着…
最后那些声音,还是抵挡不住的溢出。
谢危把她当做邪祟,更加肆无忌惮的索求着,姜雪宁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危。
谢太师在她眼里,从来是高山白雪,似乎不会被任何脏污沾染,永远让人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这也是她厌恶他的原因。
姜雪宁却被魔鬼的谢危吓住,只觉得眼前人又要变成那日带兵逼宫时的恐怖模样。
她怕极了…
谢危一点点的吻去她的眼泪,品尝着味道,然后握住她的手,手指插入她的指缝间扣住。
即使是心魔邪祟,他也甘之如饴。
五石散的药性慢慢的发挥殆尽,姜雪宁的眼泪也已经哭到竭力。
谢危把人紧紧箍在怀里,邪祟就邪祟,他也放不掉,宁愿溺死。
一室的意乱情迷,在黑夜中沉沉睡去。
……
谢危靠着药也只是得到短暂的安睡,在晨分时醒来。
他不愿醒的…
姜雪宁的心其实也是吊着的,之前是力竭,后来慢慢恢复后,她便不敢让自己睡太沉。
姜雪宁感觉到贴靠在身侧的人睡的不大安稳,她凭着曾经讨好沈玠的经验,轻动手掌想要抚平谢危的不安。
手在半空中被人截下。
谢危完全清醒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姜雪宁被盯的毛骨悚然,手有些发抖,不安的开口,"太师?"
谢危几乎是即刻掐住她的脖颈,"你是宁二?"
姜雪宁一头雾水,"不是我会是谁?"
谢危不可置信,钳住她脖颈的力度有些加重,他仍以为眼前的宁二是他心里的心魔。
姜雪宁被箍到眉头紧蹙,窒息感不断加强,她来这里是求生的,不是求死,不断地用另一只手扯住脖子上的手圈,在宫中特意蓄出的长甲掐进了谢危的肌肤之中。
手背上的刺痛,好像成了警醒了谢危的信号,谢危意识到,这不是梦。
宁二是真的在他眼前。
……
禁锢被解除,姜雪宁劫后余生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谢危看着身外的姜雪宁,还有一地的衣物,昨夜的场景被他细细的回想,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昨夜不是梦,是真的。
谢危嘴角染上一抹笑意,愈来愈浓,最后一发不可收的,弯下的弧度变大。
姜雪宁却觉得这个笑容似乎带着诡异,心里不断腾升出警惕和害怕。
谢危捏住姜雪宁的下颚,"让我庇佑你摆脱燕临,你讨厌他对你的强取豪夺,是吗?"
姜雪宁想到前几日燕临对他的羞辱,一股恶寒涌上心头。"对。"
谢危眉眼舒展"娘娘,凶兽在前,需要去反抗的应该是自己。"
姜雪宁皱眉,他的意思是,让她自己靠自己?
谢危拉起她的手掌,缓缓印下一吻。
带着笑意,说"蠢货…"
姜雪宁觉得他在欺人太甚,明明接受了她的示好,却一边享受一边拒绝,还骂她。
姜雪宁怒意渐渐攀升。
谢危却笑意盈盈,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别恼,臣慢慢教娘娘就是了。"
……
在慢慢升起的朝阳时,姜雪宁将眼前人看的更加清楚,可是很快泪水就摩挲了眼眶,她又看不清楚谢危了,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姜雪宁没力气再继续想了,羞愤之余她只觉得这人食髓知味。
在晨司太监推门而入时,姜雪宁被谢危圈在怀里,用锦被紧紧的裹着,然后谢危用沾着水的手帕,将自己也埋了进去。
谢危手下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房中地龙整夜的烧着,即使穿着薄衣也是不会觉得冷,可是谢危还是下意识的关心,不让姜雪宁漏出几寸肌肤。
姜雪宁是腿软着回坤宁宫的,在宫道上坐着不引人注目的马车回去。
姜雪宁带回了一支匕首,小巧精致缀着宝石,往常她一定会对这种珍贵小物爱不释手,可是这是匕首,是谢危给她的。
姜雪宁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不明白谢危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昨夜,她会毫不犹豫的以为这是在逼杀,而有了昨夜发生的一切,她开始不确定。
她觉得,谢危的对她不仅仅只有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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