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7.屡教不改

覃素素一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对着甄有才问：“你真的在背书啊？”

“这不废话么？”甄有才回怼。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覃素素还是难以置信，“你转性了？”

“嘿～”甄有才笑了，“我要是转性了，你跟我当姐妹吗？”

覃素素当机立断：“好妹妹，姐姐罩着你！”

甄有才一记绝杀：“就你？A的大小还不够B，够罩我哪儿的？”

覃素素抄起书就扇了上去，甄有才连忙往桌子上一趴，躲过了一劫，然后他就笑嘻嘻地，眼睁睁地，看着秦天佑在第三行写道：“学习时间闲聊，屡教不改，必须重罚以立规矩。”

“……”甄有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覃素素不甘心地追了他一记书捶，正砸在他的背上，他都毫无心情搭理，一心只想跪求大佛原谅，能再给他一次活着的机会。

覃素素还在后排叫嚣，甄有才沉默了会儿，然后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无比严肃地道：“有什么话下课再说，以后上课别叫我。”说完，甄有才就规矩地坐好，老老实实地背起了书。

覃素素愣了愣，一种被人嫌弃了的委屈感骤然而生，忍不住恼羞成怒地道：“谁让你嘴贱？那你以后别理我！别靠我桌子！”

一直作壁上观的秦天佑忽然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却又什么都没说，接着回头背书去了。可就是这一眼，让覃素素一瞬间就哭了出来——对她而言，就算甄有才跟她绝交一万次，都远远抵不过秦天佑这么冰冷的一眼来得委屈绝望。

早读声太大，甄有才没能听到覃素素的啜泣，直到下了课，他才敢回头看去——还是先觑过了秦天佑的脸色，才敢缓缓回头——只见覃素素双眼红肿，脸颊依然挂着泪水，哭得鼻头通红，脸色更白了。

“怎么了你？”甄有才顿时心疼坏了，着急忙慌地问，“是因为我吗？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啊～要不你打我？你随便打，我绝对不生气，行不行？”

覃素素更委屈了，泪水连成串地往下掉，可就是不说话。

甄有才急坏了，连忙从兜里翻出十块钱，往人课桌上一放，小心翼翼地推过去说：“给给给，面包钱——还你还你，都还你！都是我的错，我不逗你了，行不行？”

“噗……”覃素素破涕为笑，抓起那张钱就摔到了他脸上，“滚！谁稀罕你的钱！”

甄有才心安了点儿，又把钱放了回去，赔着笑脸安慰人：“我稀罕我稀罕，我稀罕你花我的钱，成不成？你缺钱就跟哥说嘛，哭什么哭，对不对？”

“谁尼玛缺钱啊？”覃素素一秒化身祖安人，泪珠儿还挂在脸上，就对着人开了骂，“拿着十块钱装尼玛大款，你神经病吧？”

“那你不要还我……”甄有才弱弱地伸手去拿那十块钱，结果被覃素素迅疾地抄走塞进兜里了。“给都给了还要往回拿？”覃素素怒骂，“你还要不要脸？”

“……”甄有才面对被泪水洗过的姑娘毫无还击之力，只得好脾气地道：“我这不是想着你不要么，帮你解决问题。”

“犯不着！”覃素素抹干了眼泪，扬起下巴，傲娇地道，“这点儿小问题，我可以自己解决！”

“……”甄有才毫无招架能力，只觉心都被她萌化了，就温柔地笑了笑，说：“行了行了，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弄哭你，周末我请你吃饭，随便你点。”

“真的？”覃素素问。

“嗯。”甄有才点头。

“这还差不多，”覃素素笑了，却又接着道，“可是这次不关你的事儿，不是你弄哭我的。”说完，她又从书包里翻翻找找，凑了个七块五，给甄有才还了回去：“喏～”

“这什么？”甄有才没接。

覃素素笑道：“我昨天那面包三块五，你给我十块钱，我找你七块五！”

甄有才看着她的笑脸，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伸手把钱接住了，然后又找了一块回去，温温和和地说：“傻妹子，十块减去三块五，你该找我六块五，小学怎么学的？”

“……”覃素素的笑容一瞬凝滞，微红的鼻头一紧，眼看着要崩。

甄有才立刻收回了那一块钱：“七块五，七块五！我错了！”

覃素素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甄有才：“周末吃大餐。”

“嘿嘿～”覃素素呲了个牙。

甄有才笑着把那一块一块、五毛五毛的零钱塞进裤兜里，踩着上课铃的点儿，对着秦天佑问：“佑哥，我们这个周末去吃烤肉吧？我请你们。”

最后一句话正卡在上课铃之后，秦天佑就拉过了那个笔记本，提笔就要写东西。甄有才连忙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护命似的把它护在了怀里，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指尖抵在桌面上，模拟了人走路的动作，然后又模拟了跪地磕头的动作，无语地对着秦天佑，一脸哭相。

“……”秦天佑冷冷地看着他那两指模拟的跪地磕头动作，终究还是收起了笔，放过了他。

这一整个上午，甄有才都过得心惊胆战，上课丝毫不敢闲聊，却还是架不住他听不懂，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天佑在笔记本上重重地记上了“上课开小差＋11”以至于“上课开小差，屡教不改，必须重罚以正规矩”这些话。

甄有才如坠地狱，心如死灰。

中午放学时，秦天佑收拾了书，终于对甄有才说了第一句话：“先去吃饭吧。”

甄有才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低眉敛目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秦天佑回头看见了，忽然觉得有些不忍，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覃素素的一声咋呼抢了先：“甄有才，你瘸啦？”

甄有才立刻挺胸抬头，笑容洋溢：“放肆，有这么说你哥的吗？”

秦天佑转过头去，一边大阔步地往前走，一边面色阴沉地想——都这样儿了还不忘撩骚，真不如打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