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五仁，苦荞饼（修）

文仇转动着小心思，他边打边退，带着赤蜱逐渐靠近蔚景天的灵障。那灵障虽能防御但阻隔不了气味。当看见奇臭无比的粘液爆在蓝色灵障上时，他心里畅快极了。

瞥到蔚景天快睁眼，文仇赶忙跳开，大笑道：“独臭臭不如众臭臭。”

蔚景天看着肆意玩闹的少年，以及自己灵障上的赃污，心想：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恶趣味。

他抚袖挥手，灵障瞬间点点消散，“小仇儿，到我身后来。”见少年步子犹犹豫豫的，又开口笑着道：“快点，不罚你。”

文仇琢磨着蔚景天的语气没真动怒，快步走过去，他大口呼吸着，这人周围没有妖兽的臭味，反而有隐隐莲香。

蔚景天掐诀祭出双角蝰蛇，盯着那展翅的赤蜱，淡然道：“烧了吧。”

双角蝰蛇的牙鞘中喷出火，其火焰为褐色，气劲强烈把那些赤蜱燃得渣都不剩，十分霸道。灼热的气浪冲刷，空气的赃污秽气燃烧殆尽，难闻的味道没有了，只剩火焰的沸腾炎浪。

完成任务的五仁也不管蔚景天，它扭动着身躯倏地飞到文仇的手臂，轻车熟路地随着袖口爬到他的脖子处，一双金色眼睛静静地看着文仇，一脸单纯。

“呵，”蔚景天轻笑一声，“看来五仁挺喜欢你。”

当然喜欢我，这条蝰蛇可是我用灵力滋养孵化出来，只叹惜另外两条是杂灵根的。

蛇本性凉，被五仁盘坐的脖颈此刻清清凉凉的，文仇想说：五仁儿，你刚那么强悍的杀敌，现如今冲我纯纯地眨巴眼睛是想作甚？

文仇摸着五仁的身体，手指下是钢硬的鳞片，没有蛇的滑腻，清爽冰冷。不知道是不是经常在蔚景天身边的缘故，它身体没有腥味，全是淡淡的草木清香。

不同于之前见到的样子，五仁的尾部多了圈红色裂纹，纹路与白榆果如出一辙。气势与之前更有不同，单是看着那双金色兽瞳有种被拉进去沉溺的感觉。

“还想吃果子吗？不行的，你现在承受不住。等你再长大些吧。”文仇在它蛇头旁轻轻说着。

五仁像是听懂了一般，鲜红的信子舔着他的脖颈，舔一下又抬头萌呆地看眼文仇，弄得人酥酥~痒痒的。

“好五仁，别闹。”

文仇被它胡乱舔到受不了，捏起它的身体放到手掌上逗弄。双角蝰蛇的脑袋随着他的手指左右移动。少年玩心大起，手指在它眼前转圈，那小蛇也跟着转着脖子，竟把自己的身体扭拧巴了，文仇见状不禁大笑。

似乎文仇的笑声把五仁弄得恼羞，它的蛇尾缠上那皓白的手腕，盘得紧紧的，露出尖尖的獠牙轻轻戳着文仇的手背，被尖锐又轻柔的划着，这下更痒了。

文仇举起手腕对着蔚景天可怜道：“般若君，快、快把五仁收回去，它太淘气。”

“是淘气，和某些人一样。”蔚景天说着把五仁收回了左手的黑晶储兽戒。

某些人？谁？文仇小声嘀咕着。

蔚景天指节轻敲了一下文仇的头，迈步向前走去，风掀起他的下摆，飞飞扬扬。

“诶，你等等我呀。”见蔚景天走了，文仇跟着追上去。

走过一段枯枝败叶，又进入了繁密茂林中。太阳西下，一路光影斑驳。

“般若君，我已经宰了十阶植魂兽，我们还要去哪？”

“试炼时间还没结束。”

所以我们要走到结束吗……文仇一阵无语。

两人同行。

中间除了给蔚景天重新包扎上药，两个人的脚步就没有停过。蔚景天走得太快，文仇几次跟不上都是小跑追的。

他娘的赶着投胎呢！文仇咬牙狠狠想。

终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落下，蔚景天停下脚步。文仇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两条腿都不像自己的了，打颤发软，脚底边准磨出了血泡。

“你冷不冷？”蔚景天忽然开口问道。

“不冷，”文仇又喘了几口，艰难地支起身体，朝他摆着手。冷个鬼，跑得老子快热死了！

“那今晚不找避风之所。你去生个火，我们就在这里歇息。”

凭什么我去生火啊，文仇暗自涌起各种脏话。他看着蔚景天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感觉被一重拳猛击胸口，而且血到了口里还不能吐！

得、得、得，您是我祖宗。

文仇寻来各种枯枝堆在一起，从储物链拿出火石一下下打着火。可是夜里的寒风太盛，每次打出微弱的火光就立刻被吹熄。

草！

试了几次之后，文仇瘫在地上，不想动弹。本来打赤蜱耗了大半灵力还没恢复，接着就是不停地赶路，现在又蹲着点这么久的火，他连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蔚景天的皂靴踢了踢文仇的腿，莞然失笑道：“点不燃？”

“嗯……”文仇用鼻子哼唧，扁着嘴好不委屈。末了，他撑着头，亮起眸子对蔚景天道：“不如般若君放五仁出来喷一下，这火定然起来。”

“不唤。五仁不做这些事。”蔚景天说的理所当然，他扫扫地上的灰尘席地而坐。

几个意思？五仁不做这些事的，活该我来做是吧。文仇垂首摇头叹息：现如今的地位连个灵宠都不能比……

反正不生火顶多看不见人，我也不屑看你。文仇干脆把打火石丢储物链里，不准备再点。忽觉得肚子好饿，又从里边拿了些干粮。

蔚景天见文仇不再生火反倒坐一边吃东西去了。看不清人，只听得对方的牙齿不停的咀嚼着和小声吞咽声。

他笑着问道：“在吃什么？”

“苦荞饼。”文仇咬着饼子含糊不清的回答。

“苦荞饼？”

“这是我们穷人家填肚子的，你们吃辟谷丹的贵人不用知道。”

“好吃吗，给我尝尝？”

“不好吃，粗杂之物不配入般若君的尊口。”

文仇咬着手里的饼子，那饼子倏地浮起飞了出去，害他重重咬到自己的虎口，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不由怒道：“蔚景天，你隔空取物是这样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