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抱歉

祁星驰看着面前惊慌的凌郁，开口说道：“你不是陨陷所少主？或者说，你是，但也只是一个代替品。”

驰星吼道：“你这玩意到底是谁！”

凌郁好像并不意外会被祁星驰发现出来。正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掌心捂住嘴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好一会儿才停止咳嗽。

松开手的时候，又多了些血液。

祁星驰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人，等着面前的人开口给出一个解释。

凌郁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渍，开口说道：“用‘代替品’这个词来形容我的话，我可不喜欢听。”

木怀朝着凌郁吼道：“你爱听不听！这个时候还想着我们会说你爱听的话？你，做，梦！”

虽然木怀根本不知道这之间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在他们面前被叫做为凌郁的这一个人，很是让他感觉到讨厌。

只要对方说一句话，他就想怼回去好几十句。

祁星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凌郁，你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我。但是，你为什么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我？”

凌郁快要被祁星驰说的绕晕过去，这一开始目的又一开始目的的。

祁星驰见凌郁没有开口回答，便没有等待着他，接着继续说了下去：“我忽略了一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你其实，一开始想要抓的人，害的人并不是我吧。或者说，并不只是我，一个人。”

驰星和楚清随，木怀，白亦他们所有人又是一愣。

凌郁也愣了愣，瞳孔不明显的微缩了一下。

祁星驰说：“想让我猜猜这其中的另一个人是谁吗？凌郁。”

凌郁低下的头猛地抬起来看着祁星驰。

祁星驰见状便没有在说出了口。

却没有想到凌郁根本不是回答他，而是有点着急地说道：“快走！你不会想要看见你身后的这群人全部都倒在这里的。你不想亲眼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死在我这里，现在就立刻马上带上他们离开！离开的越远越好！”

把“离开的越远越好”这七个字说出口后，凌郁好像突然又后悔般的一下反应过来。

他看向祁星驰的眼睛，注视着他。没有任何动作，单单只是注视着祁星驰。

祁星驰也一样看着他，但是眼神中多了一分的疑惑和不理解。

良久之后，祁星驰突然怔住了，瞳孔瞬间放大。

楚清随一见状就马上要抬脚冲上去，结果又被驰星给拦了下来。

在楚清随还没有说话的时候，驰星抢先一步的开了口说道：“我知道你很急，很想冲上去杀了凌郁。但是，你先别急，别先想冲上去杀了凌郁。”

凌郁注视着祁星驰突然之间睁开了双手——拥抱了祁星驰。

凌郁的声音在祁星驰的耳边响起，他说：“想要他们都存活下来，就都带去你的异梦所吧。在异梦所那里或许还存在有那么一丝的希望。

“但是祁星驰，别对那一丝的希望抱有把握。”

凌郁察觉到祁星驰动了一下，他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把手掌心伸出给祁星驰看。

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爱干净。你看，在我拥抱你的时候就已经除去了身上的血渍。顺便连带着你的也除去了。”

“祁星驰，背叛了你是我的错，害了你也是我的错。祁家一死，包括祁洛之死同样也是我做的。”

“我之前说的话句句属实。你说的话也句句属实。我是后悔了，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我不是陨陷所的代替品。”

“陨陷所从一开始就是救死扶伤，潇洒之地。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这也只是之前，现在已经不是了。陨陷所的成员远远比你们所有人所想的还要多。”

祁星驰：“......”他选择沉默，静静的等待着凌郁说完。

“之前的陨陷所众成员早已经被我解散。我知道你信我，那就也请你信一信那些已经早已经离开的陨陷所成员。我敢以自己的所有为他们去担保，他们绝没有做过，参与过任何这一些事。”

“也绝没有参与找你身份的这一切。”

驰星质问道：“你知道祁星驰的一切为什么还要去查？你想做什么？你伤害他伤害的还不够吗？还是怎么的？”

凌郁瞟了眼驰星，承认道：“我是伤害过他。但是你们所知道的这一切有些并不是我指示去做的。”

“我伤害过祁星驰也只是我，我，并没有在命令过让任何一个人去伤害祁星驰过。”

楚清随质问道：“包括被你命令来带走祁星驰的那个疯子吗？！”

凌郁看了一眼楚清随然后低下了头，“抱歉，我并没有想到他会出手伤害祁星驰。我也并没有下过这样的任何指令。”

楚清随才不可能相信凌郁说的这些话，他怒道：“自从你知道的时候，你就应该要考虑清楚你的人是否会按照你的指令去做！而不是单单你的那一句‘抱歉，和并没有’就可以了结的事！”

“你下达的指令是真，你伤害了祁星驰也是真！凌郁，你不配得到祁星驰的原谅。”

凌郁抬眼看着祁星驰，“我...”他说道，“我不求得能够得到祁星驰的原谅。”

“祁星驰。”

说着，凌郁抬手点上了祁星驰额头间的那朵血色花。他说道：“若我们还能见面，我绝不会在因为任何事情而做出对你存有伤害的事。我不会在犯傻了，更不会在去帮助其他，任何一个人而伤害你。”

凌郁的能力全都涌入进祁星驰的体内，他的身形慢慢消失在白的刺眼的光芒之中。

一点一点的被白光所吞没。

下半身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他没有理会，笑着继续和祁星驰说道：“你说过，凌郁是一个无比好用的属下，但是凌郁不忠诚。我说，要是有下一次，下一次，凌郁要做你最忠诚且无比好用的属下。”

凌郁的面具脱落下来，露出了他那张白皙好看的脸蛋儿。

此时的他，眉眼弯弯，嘴角也一样微笑着。

在完全消失，被白光所吞没之时，最后的一缕魂魄很轻很轻的，在一次拥抱了祁星驰。

只有祁星驰才能听见的一句话响在他自己的耳边。

凌郁说道：“祁星驰，背叛了你，伤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