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校园重生(7)

元落非拿着到手的布偶猫，说：“给你，要么？”

江余年惊讶：“真的？就这样送给我了？”也不怕自己吃亏么？

元落非：“嗯。”见他伸手过来拿时，他适时地说：“不过，要陪我去跳舞机那里。”

江余年心说还以为什么要求呢，这个勉强接受，毫不客气地拿走布偶猫，说：“可以，不过我不会跳，我看着你跳吧。”

电玩城在晚上的七八点十分热闹，来往的人很多。较于一般人而言，多数都较喜欢去跳舞机那里看人家跳舞，这也算是大家在玩其他游戏累时休息观赏。

在等待前面的人跳完后，江余年本来还捏着布偶猫的手发着呆。忽然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机闯入眼帘，“帮我拍。”

江余年：“好好好。”说罢，他顺手把布偶猫放在腿上。

一切准备就绪，江余年划开屏幕，意外发现没有设置密码，但他还是乖乖地点开拍摄。

清晰的屏幕上，机器在放着不知名的男团歌曲。

一清冷少年随着旋律跳动，他在机器上跳动得游刃有余，舞动的身姿在较为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好看和冷艳。机器屏幕上显示着他跳舞的得分，围观的众人吸引忘了发出赞叹声，此刻，全场一片宁静。

一舞毕，清冷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认真盯着手机屏幕的少年。

随后又继续跳另一首男团舞。

这会儿，众人的目光集聚在那白衣黑发少年身上，看着那流畅有力的动作与幅度，江余年也微微恍惚，心道，元落非怎么会跳男团舞呢？

元落非一声不吭地跳着舞，但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围观群众的心。他正确且恰到好处的动作以及那清冷的气质在短短不过几分钟里已深入人心。在他跳完之时，大约三分钟的两首歌曲，他不过只是额冒了些许汗之外，一切如常。

一些在场看到他跳舞的女生，崇拜地围着他要联系方式。江余年只见被女生包围的元落非指着他不知在说些什么。

江余年把方才拍到的视频点了保存，回想起元落非方才的舞蹈，心里嘀咕，元落非怎么忽然自恋起来了？竟然要他帮拍视频？

忽觉肩上一重，回头看去，原来是苏逆化和顾萧。

顾萧笑：“怎么了？看见落哥被女生围住嫉妒了？哈哈，落哥可真是有魅力。”

江余年：“……”

苏逆化说：“别这么打击人家啊，江余年长得也不差的好吧！”

江余年：“……”这两活宝。

顾萧和苏逆化相互打趣：“我们自认也看得过去，你看看刚才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有人要联系方式吗？说到底还是落哥魅力无限啊！”

“……”

“走吧。”

江余年一怔，抬头看着来人。来人很是好看，眼里清澈得仿佛就只有他一人。来人继续道：“饿了吧？我们去吃东西吧。”

他恍惚，这一幕好似在哪里发生过。

夜幕早已降临，夜市喧嚣，熙来攘往，灯红酒绿。

江余年一行人走到著名的美食街，这里街旁都是连接不断的小铺子，街上人来人往。江余年他们三人在等着元落非。

方才他们路上途经一家装饰店，那家店看起来很是朴素，不过店前几朵花，一人吆喝。江余年看到时，略想进去，他不自然地摸摸左耳，他就是想换耳钉了。须臾，有一人进去，留下一句话：“你们先去美食街那里等我，我买东西。”

在这等着也过了大约五分钟了，顾萧等得些许不耐，打算打电话。

“到了。”温柔的噪音响起。

众人松了口气，顾萧说：“你要是再慢那么几分钟，我就骂你了！”

元落非：“嗯。”

江余年自认为与苏逆化顾萧不大熟悉，所以他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当然，他放心的原因是他能看出苏逆化和顾萧这两人对彼此没有那种意思。

顾萧：“我服了你个老六，吃太多烧烤会坏肚子！”

苏逆化：“那是你吧，谁叫你之前不好好吃饭！现在吃这种东西都能坏肚子！服了。”

顾萧：“不行！不吃这个！”

苏逆化：“哈哈哈哈……”他就是想看顾萧吃瘪的样子。

顾萧：“我靠！看！这打工人厉害了，这人转个面粉都飞了……”

苏逆化同款惊呆脸：“我靠。”

……

江余年与元落非并列走，元落非拉过他的手，说：“送你的。”

江余年一看，是一个礼盒。

元落非：“打开看看吧。送你的，就是你的。

江余年打开，是素红白的耳钉，虽朴素，但是却令人有一种惊艳之感。他的睫毛狠狠一颤，他问：“你——”

元落非说：“我觉得你比较适合红色的耳钉，好看。”

“元落非——”江余年说，“你这在撩拨我么？”

元落非：“你认为是就是。”

江余年：“你——”为什么要这样？

蓦地，顾萧回头叫：“嘿！！大家!!我们在这里吃吧！”喊了一声后，便快步去店里点菜。

元落非半强制地将耳钉塞给江余年，江余年目瞪口呆，不知要说些什么。不过他确实觉得耳钉好看。

他们是自己点菜，江余年随意点了一些。

他们吃的是火锅，总共点了好些肉。然而，元落非这人几乎不怎么吃，反而夹菜给江余年。

江余年：“……”

顾萧看到了，却少见的不调侃，而苏逆化则是不敢多说。

江余年看着几乎堆满的碗，忍无可忍，放下筷子，低声对元落非说：“你要撑死我吗？”在苏逆化面前做出这种事，真是崩人设。

元落非说：“你瘦，多吃点。”

江余年不敢反驳，还是夹着吃了。元落非这人怪异非常，感觉像是缠上他了一般。他只好咬牙，等他想出完成任务的办法再说。

元落非夹菜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在半空中滞了一下，微垂眸，敛了其中的神色。

江余年乖巧听话地吃。元落非看着他，心中一软。

他依然夹着菜给他吃。

这一顿饭吃得出奇地安静，元落非不由自主地摸摸他的头小声地自言自语，“乖……要是以后也这么乖就好了……”要不要突然离开……

江余年认真地细嚼慢咽，没有听清他的话：“什么？”

元落非摇头。

顾萧二人也并未听清，只是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班长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么觉得像是护着对象一样，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也没有对我们这么好过。”

顾萧恍惚之间回想起梦中那张绝望的脸，怔然道：“可能失而复得？”

苏逆化不可思议：“说啥呢？啥失啥复得？哪来的失？哪来的得？你没想过你说的话是不是有毛病？不对，根本不应该这么想吧？”一边不可思议地吃下一口饭。

对面一人吃，一人夹，顾萧也懵，“我靠，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他也有些不耐烦，“吃吧吃吧，回去晚了，苏阿姨会骂死你！”

鸡皮疙瘩冒出，苏逆化骂道：“滚。”

顾萧：“他妈的，这个菜不要抢啊!这我点的!”

苏逆化：“啥？是吗？”

顾萧：“靠!”

……

江余年坐地铁时，一直沉默不语。元落非站在他身边。而倒霉二人组则下意识地远离他们。

顾萧心道：如果梦里是真的，看现在的样子，十有八九落哥对江余年早已心怀不轨。虽说那梦里其他部分也忘得差不多，但是他们两个人的绝望却牢记于心。他之前梦的事似乎也并不是完整的。最近也没有梦到什么关于那个梦。

苏逆化偶尔低头刷视频，关注下时间防止太晚回家挨骂。

出地铁口，夜晚的风微凉，几人皆觉得心中的烦闷消去了些。

倒霉二人组识相地早一步回家，留下身后的两人。

小区外，街道上的树摇曳，月光铺在他们彼此的脸上。江余年看着他半晌，说：“元落非。”

元落非低声应道：“嗯。”

江余年：“我说的，你能回答我吗？”

元落非：“嗯。”

江余年：“你上次说有喜欢的人，说的是我……是吗？”

元落非闭眼，手微颤，涩然道：“是。”

江余年手抖，怒目圆睁：“你是不是有病！你知道我们刚认识多久吗？！”他捏紧手中的耳钉和布偶猫，“你喜欢的人不能是我！懂吗？！”

元落非回道：“凭什么不能是你？”

江余年强制让自己冷静：“这世界本不该的就是你喜欢我！”

这分明就是注定任务失败的预兆！他还是将手中的东西还给他，但元落非没有伸手，他眼里发红，“喜欢这件事，非要有人规定我去做么？不是遵循自己的感觉吗？”

江余年说：“你送的东西，就当是借放在我这里了。”话音落下，他便转身离去。

元落非失魂落魄，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两世了，他依旧没有爱上他。是啊，两世了，他离去的决绝那一幕依然让他心痛得无以复加。

天空不知名地云将洁白的月亮遮住，此时此刻，温柔的月光被黑暗所悄悄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