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chapter2我换新同桌啦
吴双缘吃惊,随后走到第一排最里面的男生那里,轻声地问:“严隅,你想和蔺弘深坐一起吗?”
严隅平日里不爱说话,性格也极为腼腆,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眼,使得他总给人一种阴郁又难以接近的感觉,故他入学这么久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至于他也没有同桌…
见他僵着不回答,吴双缘依旧耐心,打趣道:“Alittlefish【鱼=隅】?”
那低着的脑袋迟疑了许久,才僵硬地点了点头,似乎难为情极了。
“那你下课滚过来吧,我警告你不要看人家不善表达就欺负别人,小心我削你。”吴双缘瞥了他一眼,又问谢修远道:“修远,你一个人坐会不会孤单?”
谢修远看了蔺弘深一眼,心下了然,很识趣地道:“不会,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坐,现在多个人反而会不习惯。”
吴双缘被耽误了十分钟,料理好他们就开始了讲课,课堂上其乐融融。
忽地,谢修远翻找笔记本的手肘不小心碰了蔺弘深一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将手闪开了,后知后觉才觉着不妥,他微抿上唇,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谢修远一直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他满脸不相信,来了兴趣,于是低下头,悄声道:“你就这么不想挨着我坐?”
蔺弘深选择性耳聋,目光死死地盯住正兴致勃勃讲课的吴双缘。
谢修远盯着他颈间白皙的皮肉,不知不觉竟出了神,他这个角度,顺着光便能清楚地瞧见那人纤长而不卷翘的睫羽,微眨眼便如同那扑翅的蝴蝶。
他真帅气。
谢修远见蔺弘深无动于衷,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坏心眼地勾唇,漫不经心道:“你不告诉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换不了位置。”
蔺弘深紧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流露些许愠怒来,这模样显然是在极力忍耐,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心问为什么自己当年就没发觉谢修远那么厚颜无耻呢?
谢修远摆摆手,无辜道:“没什么啊,就单单想问问,为什么我的新同桌这么讨厌我?嗯?”
“因为晦气,觉得你很欠扁。”蔺弘深冷冷出声,他现在只想赶快摆脱谢修远,而余的,他什么也不想。
“那你扁我一顿,就可以继续挨着我坐了吗?”谢修远也不怕丢脸,他这新同桌出奇地有趣。
蔺弘深不出声了,心脏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任他践踏,鲜血淋漓。
和他回国那天的场景一模一样。
成年的谢修远拉住他的手,两眼泛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与他说:“你打我吧,打一顿可以消气的话就原谅我吧…打我一顿可以继续爱我吗?”
蔺弘深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是有多心疼他,哄了多久他。
也不想再回忆。
“……”
蔺弘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别再和我说话了。”
我也一样有一百种方法来报复你。
谢修远自讨没趣,也不理他了,二人之间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微妙,低气压已然影响到了前排的周林,他转过头来道:“二位别闹了行吗?我还要上课呢…”
“不好意思。”谢修远莞尔一笑,以表歉意。
五十五分的一节课过得很快,可对于蔺弘深而言却是极慢的,他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赶忙收拾了书本就要往第一排跑。
“蔺弘深。”谢修远叫他。
蔺弘深装作没听见,径直往前走去,可下一瞬,他单薄的肩就被一只有力而修长的手给搭住了,谢修远眸色微深,将一块粉色的爱心巧克力放在了他双手抱着的书山上。
蔺弘深蹙眉,目露嫌弃之色,道:“拿开。”
谢修远移开目光,撇撇嘴道:“你拿着吧,就当作分别礼吧。”
蔺弘深无语地翻白眼,也没再说什么。他在严隅旁边坐下,收拾好书本后视线再次落到那枚巧克力上。
蔺弘深:“……”
晦气,丢了。蔺弘深这么想着,也差点这么做了,可眼角余光触到旁边垂着的毛茸茸的脑袋,他顿了顿,轻拍了下严隅的肩膀,道:“喂。”
严隅应声抬头,长长的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只能从碎发间隙隐隐约约瞧见他的眼睛,苍白的皮肤隐隐透露出一丝羸弱病气,看上去极度地营养不良。
是个腼腆的孩子呢,蔺弘深看他。
“这个给你,当作…你作为我同桌的见面礼了。”蔺弘深眸子微弯,浅浅的酒窝因笑容而显现。
严隅畏畏缩缩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紧张得吐字不清:“你…你好,班长…”
蔺弘深盯了他片刻,也不管对方接不接受,自顾自地就将那枚心形巧克力推到了对方的桌子上,颇有些嫌弃道:“以后就叫我深哥,别班长班长地叫,多生疏。”
“好…谢谢你…班…”严隅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立马改了口:“深哥。”
他的声音细若蚊呐,但蔺弘深耳尖,他听清楚了,随后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大大方方地应下了他,桃花眸里散出笑意来。
严隅的声嗓,总是令蔺弘深哥感到莫名的熟悉,可他脑子太乱,也没深究。
严隅将那枚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放入荷包里,仿佛在看待一件珍宝一样,他从一开始就一直在看蔺弘深,有些发怔,自顾自道了一声:“真好看…”
仅仅几个口型的气音。
严隅又垂下头,手里拿着一只铅笔在图纸上涂涂画画,不知在捣鼓些什么,蔺弘深倒也不感兴趣,他枕在手臂上,望着一叠叠书山怔然出神。
他回到了他与谢修远初识的那一天,只要不再和谢修远有任何牵连,就不会发生前世那样的悲剧了,还能留住并好好珍惜那些弥足珍贵的亲情友情。
已然死过一遭,蔺弘深早已看清了一切,如今他要怪也只能他自己,如若不是他傻逼兮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谢修远…
不能再纠结了,再纠结就真的要算不清了…蔺弘深意识发沉,困意席卷上来。
谢修远,蔺弘深想。
“谢修远…”蔺弘深迷迷糊糊道。
旁边的男生偏头看他,严隅抿了抿唇,垂下的睫羽掩住了他的神色,听到了细微又绵长的呼吸才敢凑近了看他——蔺弘深是单眼皮,睫毛纤长却不卷翘,鼻梁高挺,剑眉玉立,唇色也很淡,却是很健康的颜色…
严隅不由得又凑近了些,呼吸也伴随着距离的拉近而急促起来,他脑子里无端冒出“美人”一词,这个想法将他吓了一跳,耳尖不自觉地漫上一缕薄红。
他又转念一想,不像女人那样的美,看上去不女气,却也不似男人那样的粗糙,是很纯粹独特的…
“严隅,你也吃他的颜?!”后排突兀闪出的女声把严隅吓出一身冷汗来。
严隅僵硬地转过脑袋,讷讷道:“嗯…班长他很好看…”
那女生叫作唐娜,坐严隅后排,她见怪不怪:“人都是爱帅哥的,你刚刚是不是想偷亲他啊?”
“我…我!”严隅臊的慌,被问得口吃,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了。
我没有想亲他。
唐娜一副“我很懂”的表情,拍拍胸脯保证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今天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见严隅一副“不敢承认”的表情,唐娜便自动认为他害羞了,笑嘻嘻地劝诫道:“你别害羞嘛,班长他人好又开朗,家世也好,各方面都好,喜欢他很正常啊,不过你喜欢他的话肯定要加紧步伐了!你的对手可不少哦。”
“…我不喜欢他。”严隅口不择言,憋红了脸,过了许久才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解释无效。
唐娜配合地重重点了两下头。
严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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