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chapter5我收留了前世的情敌?
小区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了,破破烂烂的牌匾上写着“健康小区”四个字,褪色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
严隅被血汗濡湿的额发贴在耳际,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大,清澈的浅瞳色好似一湾碧螺春,风情又无辜,让人生出些我见犹怜的心思来。
“班长,送到这儿就好了。”严隅忽而转过身。
他明艳的容貌彻底暴露在蔺弘深的眼里。
蔺弘深:“……”
蔺弘深瞳色微深:“我刚搬了家,就在这儿。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严隅的脸闪过一抹惊慌,不过很快又消失不见,“啊…什么?不用的,不用的。”
班长家也住这里,那他知道自己…
是了,刚刚在巷子的时候,班长已经全听到了。他是怎样想自己?小三的儿子,私生子…
严隅害怕他发现自己那些不堪,步伐逐渐加快,说话也磕磕绊绊的:“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蔺弘深没说话,默认了。
可他看着严隅回家的路线,眼里渐渐升起些疑惑,转而是不可置信。
这么背?住一栋楼?
“班…班长,你跟着我干什么?”严隅抿唇,发现身后的人一直跟着自己,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回家。”蔺弘深无语,牵强地笑了一声。
随后非常自然地跟着严隅上楼。
严隅不说话了,他住五楼,501号,刚好在楼梯转角处,他看着家门上贴着的私家“销魂蚀骨”按摩广告,顿感无地自容。
他僵硬地转过头,发现蔺弘深正在楼梯口看着自己。
怎么办?
“不进去吗?”蔺弘深挑眉出声,说着他也扫到了陈旧的防盗门上贴着的广告。
严隅登时眼睛有些发酸,僵着手敲了敲门。
“tmd谁呀?”开门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探出一个脑袋来,看到严隅后表情立马转为厌恶,“小贱蹄子,你回来干什么?老娘不是让你别滚回来了吗?!”
严隅脸色更白了,硬着头皮喊:“妈。”
女人嫌弃地看他,“你tm又去哪儿鬼混了,滚滚滚,今天老娘不想看见你,md,净会花老娘的钱,趁早辍学给老娘去打工。”
她这话有假,严隅自从上了初三就没再用过她的一分钱,全是他兼职赚钱读书,甚至有时,读书钱还会被她拿去搓麻将。
屋内不知名男人喊了一声“兰兰,谁啊?见这么久?”
女人闻声色变,立即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王哥,没事,是只流浪狗,我这就来!”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五楼哪儿来的流浪狗?
严隅垂着头,他似乎是再也绷不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掉,他试图不发出呜咽声,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这是你妈?”蔺弘深上下扫视了他一眼。
怪可怜的。
严隅立在原地不说话。
蔺弘深:“你今晚住哪儿?”
严隅不回答,熟练地蹲到防盗门旁,拿出书包里的作业,接着昏暗的灯光翻开,他抹了抹眼睛,“班长…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这样的动作,他好像持续了无数个日夜,熟练的让人心疼。
蔺弘深定定看他,“我家住六楼,你来我家将就一个晚上吧。”
他觉得不妥,又添了一句,“我一个人住。”
“不用了。”严隅咬唇,“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蔺弘深倒也不是圣母,没理由去关心他,他见严隅不松口,也不强求,自己挎着书包上楼了。
倔小孩。
“……”
走了,严隅垂眸,长长的睫羽掩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他将头埋在双腿上摊开的书本上,夜间风寒,他抱住双腿以取暖。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严隅想。
半个小时后,楼梯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严隅枕着的书本就被抽走了。
“跟我回去。今天上午吴老师才喊我特别关照一下你,明天你感冒了,我不知道怎么跟吴老师交代。”蔺弘深脸不红心不跳地编造着说辞。
“快点起来。”
严隅应该是睡懵了,他茫然抬起头,两只眼睛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人。
蔺弘深已经洗过澡了,他一身家居服,湿润的头发滴着水,周身萦绕着一点淡淡的沐浴露气息,他一手拿着严隅的书包,一手将严隅拉起来。
严隅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他拉着回了家。
609。
严隅记下了门牌号。
灯陡然被打开,蔺弘深给他拿了新拖鞋,随手将他的书包扔到沙发上就进了房间,“你随便坐。”
严隅站在玄关不知所措,两只眼睛到处乱瞟,似乎没找到他能落坐的地方,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自己太脏了。
良久,蔺弘深抱着一套衣服出来,见严隅站在原地,嫌弃道:“脏死了,去洗澡,衣服我穿过一次,家里没新衣服了,毛巾和内裤是新的。你睡客房,我刚刚收拾干净了。”
严隅傻愣愣地接过衣物,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道:“谢谢。”
“嗯。”蔺弘深坦然接受。
浴室里雾气蒸腾,严隅擦了擦被雾气模糊的镜子,镜子里映照出他妖冶的容颜,他摸着额角的伤口,却不觉得疼。
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
原来幸运女神,也是眷顾他的吗?
身上是淡淡的荔枝香,和蔺弘深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
严隅坐在床上,松软的被子是他从未奢求过的温暖,也是浅浅的荔枝香,他不禁有些入迷地去细嗅。
“上药。”蔺弘深提着医药箱走进来,坐在床边。
严隅慢慢地挪到他旁边坐着,乖巧地把两只遍布淤青的手臂伸出来,蔺弘深细心地拿云南黑药药剂喷雾喷了淤青处,又为创口处贴了创口贴。
“刘海撩起来。”
细白的手指撩起了长长的刘海,露出柔和艳丽的眉眼,额角破了个口子,覆在白皙柔嫩的皮肤上实在是有些可怖。
蔺弘深和他离得很近,用棉签蘸了碘伏给伤口消毒,呼吸交织着,严隅努力屏住呼吸,装作一副平静的模样,耳根子却慢慢飞上一抹绯红。
“嘶。”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他忍不住出声。
蔺弘深瞥了他一眼,“疼?我轻点”
“不疼不疼。”严隅赶紧否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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