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百年老鬼当学生

第三章：百年老鬼当学生

下午吃饭的时候季奶奶就说季家大伯已经把事办好了，这个办事效率确实有点离谱不过其中的弯弯道道他也不清楚也无从点评。季奶奶还说让甘莘就住他家还要他以后多照顾甘莘别让人欺负他季星竹暗自想按他的武力值来说自己估计得躲他身后边。

吃完饭季奶奶交代他帮甘莘熟悉熟悉现代教学的风格和九年义务教育的课程，说白就是这个不知道是那个朝代的人肯定不知道他们从小学的是什么让他给人讲讲这也导致他越看他奶奶越觉得诡异她对他的熟悉程度可比他这个真见鬼的人深而且明天就要上学了现在补来得及个鬼啊。

说归说他还是从书柜里把自己从幼儿园到现在的书都拿出来了堆了一地人家甘莘不用他说直接拿出一本就看，一看就一宿他教了点基本的实在是在困得不行小鬼也没来他就直接倒床上睡了，甘莘看着他睡着了想摸摸他的脸刚伸手他又默默地收回来了，现在他是他也不是他他想他却更愿意尊重现在的他，他应该是不愿意让自己触碰他的。

他坐在书堆里一本一本的看这些字认得也不难更何况季星竹在睡着之前教过他，他本身记性就好不说过目不忘也差不了多少，他刚才教了他拼音和怎么查字典他已经都会了，看起书来基本没有困难只是这标点符号他还是琢磨了好一会儿才看明白的，其他的都还好就是这数学和英语他就实在没办法，他只能看他看得懂其他的他准备等他醒了再问。

季星竹迷迷糊糊的起床一脚踩到一本翻开的书吓得他瞬间就精神了，平时他迷迷糊糊的就能到厕所洗漱今天一脚下去和平时不一样他当时就脑补了各种情形还好只是一本书他完全忘了这屋里还有一个人。

“小竹，你怎么了？”季星竹跟慢放似的回过头他有点怕，怕看见是奇形怪状的鬼魂当他看见是甘莘以后整个人都软了，大早上的太吓人了当初他还在老家的时候被这么吓过无数次他已经有心里阴影了。

见他有点站不稳甘莘直接出现在他身边扶住他见他站稳了才往后退了一步，季星竹做了个深呼再他觉得顺眼了不少最起码他长得不吓人。

“没事，你一晚上都没睡？不困吗？”季星竹疑惑的问他，他摇摇头回答他：“以前睡得够久了现在就不容易困了，你这些书还挺有意思的。”别说一晚上不睡就是一直不睡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只不过做为人的习惯来说睡觉会觉得舒服，只是今天晚上他不想睡。

季星竹呵呵两声他实在是难得听人说看一晚上课本还“挺有意思”这可真有意思。

他们收拾好奶奶也起了他们在门口买了早餐和奶奶一起吃过才准备去学校季奶奶一人给了一百块钱，季星竹她是不担心小家伙这些年攒的零用可不少她担心的是甘莘看他那样估计是没有现代人用的钱他要是买根笔都扔出块银子那才真头疼，还是先备点吧有季星竹在也不怕他胡乱用。

他们家离学校不远早上的公交车里除了一脸困倦的上班族就是背着大大的书包沉默不语的学生了，两代人相看羡慕，学生羡慕他们能挣钱下班没人管，上班族羡慕他们不用担心生计没有生活压力，其实没谁比谁容易连鬼都一样他们这趟公交车上常年有一只鬼来来回回的上车下车循环往复寒暑如初。

她不伤人所以也没人管只是坐坐而已还不浪费资源没必要打扰人家所以那些个专门对付这些东西的部门都懒得管她。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们俩坐在最后面季星竹拿着一本英文单词的小本子仔细看那不就是小学初中学的基本单词还带字母歌和元音字母的这种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认真等到了学校甘莘已经入门了简单的单词已经会拼写了，季星竹以前对古代那些号称学富五车的人没多少实际的感觉他现在才明白这原来不是个形容词而是个实际量词。

甘莘还能举一反三看得季星竹心服口服这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留了现代的发型更显小当然除了个子，这怎么这么厉害这要是和他从小一起上学现在还不知道谁教谁呢。

季星竹看时间还来得及赶紧教了几个数学常识毕竟老师可以觉得他数学不好但不能是个傻子吧，他带他去找了班主任填了几个文件就带他去班上了填东西的时候季星竹真怕他一不小心写了满张繁体还好还好简体字写得虽然不好看但至少能认出来。

季星竹坐到座位上才觉得这两天过得真是神奇自己家户口多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岁的“年轻人”还乱七八糟的教了人家好些东西自己当初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现在人家就坐在自己后面成了自己同学跟自己上一样的课。

“哎，季哥，后面那个高个子帅哥你认识？”何洛阳凑在他耳朵旁边问他，他们是同桌当然知道从上课开始季星竹就一直在注意着后面就好像立着耳朵的兔子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

“是啊后面那个是我表哥，帅吧。”反正没人知道想怎么说不还是随便他，何洛阳微微侧过头去又看了一眼点点头确实帅加上他校服还没有拿到现在一身私服更帅，只是这位帅哥好像有点闷除了季星竹以外没见他和别人说过一句多说一句话最多就是别人问，他答然后就僵了。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星竹咋了一下舌真不明白这家人都什么基因一个长得比一个好，自己还是好好学习来弥补先天不足吧。

一天的课上下来上得甘莘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除了语文他算是听得懂其他的就不太行了，而且这一天各种课上下来都快搅合成浆糊了，他曾经也是观里学富五车的人怎么就被这小孩子的课程难住了？

“怎么样？能听懂吗？不比你们的诗书礼乐容易吧？”下午放学他们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季星竹见他不如之前那般昂扬就带着笑问他。

“有些难，那么多的课程挤在一起你们是如何分得开，学得懂的？”甘莘实在好奇这学的可比他们当初学的杂多了。

季星竹笑着回答他：“习惯就好，我们从上学开始就是这么学的到现在已经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自然能分得开，就像昨天我拿的那些书要不是翻出来我都不知道我已经学了这么多了十年苦读可是实打实的，你第一次接触自然有些难适应多上几次就好了。”

甘莘点点头入乡随俗嘛，只是数学课不能用算筹和算盘他有点不习惯，不过这么点困难也还难不了他。

回到家季奶奶已经做好饭了小黑等在门口见他们打开门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可它没注意看清人扑到甘莘的大腿上去了，它嗅了两下觉得有点不对一下跳下来往后跑开重新扑上季星竹的腿，季星竹见状无奈的把它抱起来点了两下它的鼻头小黑亲昵的蹭蹭他的手。

看得甘莘有点手痒很想敲一下它的狗头自己还没这待遇呢它先享受上了，季奶奶接过小黑让他赶紧去吃饭一会还得去上晚自习呢。

本来他们学校要求都得住校特别是他们这些高中生为了方便学习都得住可季星竹家里平时只有奶奶在实在是不放心就跟学校申请了走读平时回到家里都快十一点了但再晚也得回除了不放心奶奶还有就是自己这撞鬼体质他真怕同学们会活见鬼想想还是家里陪着奶奶靠谱。

吃过饭季星竹在书桌上做作业甘莘坐在地上看他的旧课本昨天一晚上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甘莘已经在看初中课本了就这速度可能没两天就赶上自己了，看了一会儿甘莘也拿出他的作业拿着书比比对对的除了简体字写得有点不太好以外还真没错。

季星竹不对不佩服虽然这些课后作业基本上都能在课本上找到解题方法吧但他是一个作古多年的人啊有必要这么聪明吗！还是说其实是自己太傻可自己好歹也是班级前五啊！要不要这么吓人。

晚自习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复习或者预习课文只有甘莘拿着初中的各种辅导教材在看他的同桌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一直在看以前的书，他回他说以前自己不努力现在想补补听得同桌直佩服这要是换成他别人看了能把以前的书好好留着就算自己爱读书了。

他们文科班大多数都是特长生他自己就是学体育的美术和音乐舞蹈的都单独分了教室就是他们这种人数少的和文化生一起上课，除了他这个班里还有学播音主持的，訾苏就是学这块的那声音特别好听。

这老鬼的话听得季星竹直翻白眼还“不好好努力”你以前想努力有这条件吗？你就冠冕堂皇吧。

好歹他们也是高三的学生晚自习都还挺自觉了除了特长生请了假其他的都在，晚上下课的时候整个宿舍跟打仗似的抢水房的抢水房忙着吃东西的有的是就怕来不及一会儿熄了灯就只能饿着了，就只有他们这走读慢悠悠的，反正现在公交车是没有了回家也就两站路早上赶着去学校坐一坐，现在也还有共享电动车回去也要不了多久早上抢不过别人现在没人抢。

他们跟在人流后面刚下到二楼季星竹就觉得肚子疼是那种能让人疯狂找厕所的疼旁边的甘莘见他捂住了肚子担心的问他怎么了？

季星竹说他想上厕所甘莘这才放心厕所嘛外面没有学校里面不多的是他刚想扶着他去厕所就被拒绝了他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有点反应不过来。

季星竹现在没时间跟他解释一溜烟就往楼下跑上完厕所出来甘莘靠在楼道旁边的墙上来来往往的学生就忍不住偷偷看一眼毕竟帅哥还是很养眼的。

甘莘见他出来背起书包就走季星竹叹了一口气暗道：“脾气还不小。”他快步追了上去把他拉到一边跟他说：“你看这楼新吧？”甘莘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这楼确实新他就点点头。

“那你知道这楼为什么这么新吗？因为这里原来是女生宿舍现在这栋楼才刚用了一年原来的早就成了一堆废土，但是你知道有些东西可不管新的旧的它就在那，就二楼那厕所原来是女生厕所的位置，传言原来有一个高三女生在那厕所里生了个孩子据说那孩子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了几大块了，再后来那厕所里就多了一个血淋淋的小婴儿拖着一堆同样血淋淋的胎盘到处爬。”他说完自己打了个激灵这鬼不少人见过但人家只是时运不济的时候见一见不像他要不是刻意避免绝对每次都能见。

他第一次见的时候差点连裤子都没穿就往外跑还好他还有点理智，那时候他厕所正上得开心突然听见类似拖东西的声音他也没在意还以为是同学拎拖把进来洗，结果起身提裤子的时候一抬头一个血淋淋的婴儿头从他前面掉下来落在地上还朝他笑，小小的身躯在厕所隔间上朝他招手，他当时整个人都傻了要不是它跳下来快碰着他的时候被一股看不见的东西弹出去了他可能就凉了。

等他拼命跑出来才觉得活着真好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上过那个厕所，他想这前因后果都说了他应该不会再生气了就准备回去结果还没迈开腿就被甘莘拉住了。

“他欺负你了？”虽然刚才他没说自己见过那东西的事但是甘莘还是从他那一激灵里看出来了。

这话让季星竹怎么接呢？说“是”吧，那东西就点点大被它欺负了有点丢人，但说“不是”吧自己确实差点被吓得光着屁股跑。

见他不说话甘莘转头就往楼上走季星竹只能在后面追但人家是谁那是能脚不沾地的鬼呀，等他追到的时候楼里已经没人了而他已经到了厕所门口了，实话说他不太敢进去但是甘莘已经迈腿进去了他伸手没有抓住只能一跺脚跟着进去了。

他一进去就见那血淋淋的小鬼呲着牙瞪着甘莘这么一对比经常来家里的那只小鬼可比它可爱多了，甘莘一抬手就把他挡在了他身后一把剑出现在他甘莘面前突然一道剑光掠过隐在厕所门口的位置也把他们在人眼里藏了起来。

那小鬼见状直接叫了起来它自己今天是遇到对手了但是它也是吃过血肉谁怕谁，它围着甘莘转起圈来一时不察的季星竹和它对上脸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东西也不傻知道谁最怕谁就最好欺负。

它一下就冲他扑过来季星竹都傻了甘莘直接转身和季星竹调换了位置手中的剑直接拍在它身上，它瞬间黑烟四起身体散落在四周它开始嚎叫四散的肢体开始朝他们扑过来就那种头是头脚是脚谁也不挨着各自蹦跶着朝你冲过来的感觉真的既恶心又吓人。

按理说季星竹见过的鬼不少胆子早就练大了但是他之前见的基本都是囫囵个的再加上第一次的冲击太大已经有了阴影自然也就怂得不行了。

甘莘操纵着他的剑帮他挡开朝他冲过来的肢体甘莘自己则和那小鬼的头对上了那小鬼的舌头伸得老长滴着粘稠的黑血不停的往甘莘的身上抽过去季星竹一边害怕一边担心甘莘被那恶心的舌头抽到，还好还好都被甘莘挡住了，甘莘直接抓住了那舌头往地上摔那小鬼一边叫一边操纵自己的肢体放弃季星竹转而攻击甘莘。

他等的就是这个，他拎起那头往那些肢体砸过去还用它的舌头把它们都缠起来一起往地上摔最后还是季星竹看不下去了虽然他很愿意看这小鬼被收拾但现在这个场面看起来显得甘莘有点残暴了而且再打下去一不小心把它打死了到时候因果可就难除了。

“甘莘，好了好了，咱们该回家了，只是这玩意儿该怎么办总不能还扔这儿吧？”甘莘看了眼自己被季星竹拉住的手臂点点头，这玩意儿还想继续呆在这儿那怎么可能，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往它身上一扔它整个就被吸进去了最后他一伸手抓过那张符往口袋里一揣拉着季星竹就往外走。

现在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们拿出走读证出了校门见旁边没人才问他：“那东西你直接往兜里揣没事吗？”

“没事，只要有我在都没事。”看甘莘那么自信而且刚刚确实很厉害他还真就放心了，但现在他们又有新问题了甘莘没有手机扫车不了共享电动车只能俩人骑一俩都是半大小子不说体型有多大吧但也不小两人骑一辆真的有点挤而且围住他腰的那双手让他有点不自在。

共享电动车只能停在他家小区外面一百米的位置这段距离也是他听见看见跟着鬼的地方原来只能装聋作哑现在他是觉得甘莘在身边心里还真踏实了许多他感觉自己有点狐假虎威的做派但真的觉得脚踩在地上都有了底气。

身后的脚步声又再次响起走一次他没有想往常一样往家赶而是跟甘莘一起停了下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下去等他们再次往前走的时候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身后已经没有其他东西跟着了。

进了门小黑先迎接了他们奶奶煮了排骨汤让他们把书包收拾好一起过来喝汤，晚上喝一点热汤更容易睡好觉，等他们进了房间才发现季星竹那单人床变成了木质的上下铺，还多了一个大衣柜原来那个小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孩子们出来喝汤了。”听见奶奶叫他们季星竹一个转身就出去了甘莘摸了摸新添置的这些东西觉得很满足这么多年再次触摸这些东西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人。

“奶奶，咱们家多了人不用告诉爸爸妈妈吗？”他还真怕哪天他爸妈回来见户口上多了一个外甥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事，我跟他们说过了，你们安心住着就行，对了周末你带着小甘到处逛逛买点衣服。”季星竹点点头可这才星期一啊周末还得好几天呢他也不能一套衣服穿一周吧他的校服现在还没订到学校里那些备用的都有点小他穿不了只能先穿私服，季星竹自己的衣服他那高个子又穿不下，要不还是明天下午放学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