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顾家偶遇

曲小昭跟姑姑曲素琴打过招呼就凑了过去，伸手去接他奶奶手里的芒果，“奶奶，我爱吃芒果。”

他奶奶快八十了，一头银发慈眉善目，投喂人的习惯几十年都没改。那芒果被她削了一半的皮，快怼在晏风嘴里了。

她瞅着曲小昭就笑，“你这小皮猴舍得来看奶奶了？你爱吃奶奶给你买，可不能抢客人的东西。”

曲小昭吃了一口，甜得心里美滋滋，“哪能让您老人家买呢？是您爱吃啥，我给您买才对。再说了这玩意他也吃不了，他对芒果过敏！”

老太太被哄得心花怒放，轻轻拍着晏风的肩膀，“不能吃得告诉奶奶呀！这还有苹果葡萄呢？素琴快洗些葡萄苹果来，咱们一块儿吃。”

“谢谢奶奶。”晏风嘴里说着谢，眼神却看向了曲小昭。

曲小昭撇过头，心里想给自己俩耳刮子，你咋那么多事儿呢！

他姑姑曲素琴洗了水果放他们跟前就去厨房忙活了，他过去想帮忙也被轰了出来，让他跟奶奶多说说话。

他刚走过去就听到老太太问晏风成家没有，得知晏风也没成家，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偷偷把晏风拉到旁边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晏风告诉她后，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拍着他的手问，“你觉得小昭怎么样？”

晏风不露声色地看向他，“小昭很好。”

“那你们可以相处相处看嘛。”

听得曲小昭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奶奶！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他出柜的事儿闹得轰轰烈烈，家里的亲戚都知道，他当时被他爸打得半死，要不是老太太及时来了给护着，差点就能去见阎罗王了。

老太太从他妈柳芸那听说了是啥事，颇为淡定，比现在年轻人的思想都潮，劝他爸儿孙自有儿孙福。

她唯一忧心的就是异性恋都不好找对象，自己孙儿这个同性恋怕是更不好找，所以时常逮着个满意的年轻人就问。

没一会儿他姑父顾长东拎着一袋子鱼、烤鸭烤鸡回来了，看见曲小昭就招呼他赶紧坐，说着今天必须得在家吃顿饭，于是去跟曲素琴忙活去了，让小昭招呼晏风。

顾无忌下班回来，曾经的黄毛非主流如今已经变成了人民公仆了，他穿着一身便装，瞅着晏风和曲小昭围着他奶奶，还以为俩人约好一块儿来的，笑着打趣道，

“嘿！你俩可真是到哪都一块儿啊？上学那会儿就没见你俩分开过，这都多少年了，还这么默契。”

曲小昭打了个哈哈，没接这话茬，顾无忌跟打开了话唠开关似的，看着晏风都有些醋意，“我记得以前你俩就好得穿一条裤子，小昭跟你比跟我这个亲哥还要好。”

“当年高考填志愿，我说让小昭跟我一块儿去海市，他死活不愿意，非要跟你一块儿考北京，没想到阴错阳差的留在了安市，小昭没考去北京还哭鼻子了呢！”

曲小昭：……救命！这么尴尬的事儿为什么要说出来！

曲小昭塞了个苹果在他表哥嘴里，“快吃！别说话！”

顾无忌愣头呆脑地咬了口苹果，纳闷道，“为啥不让我说话？咱们以前初中高中都在一块儿，都是好兄弟，有啥不能说的？”

曲小昭：……行行行！

两人叙起旧，曲小昭在一旁跟他奶奶说话，这耳朵这心思都留在晏风那了，生怕他哥把他的糗事给抖落干净了。

好在顾无忌也就提了那么一嘴，剩下的就是回忆往昔，当年他们仨一块儿进的北辰，那属学校风云人物，那颜值跟现在选秀的爱豆有得一拼，走到哪都能惹得学妹学姐芳心暗许。

可惜现在帅的只剩晏风了，小昭变成了黑皮小子，他变成了油腻男人，岁月真是把杀猪刀。

曲小昭在一旁听得噗嗤噗嗤笑，“哥，你这嘴不去说相声可惜了。”

顾无忌感慨了没一会儿，他姑父就叫几人吃饭。吃完饭，他姑父泡了壶茶非得让几人聊聊天再走。

顾长东是晏风高中的班主任，是最喜欢晏风的，当年晏风本来可以去师资更好的学校，但迫于家庭的原因选择了北辰。

北辰这所私立寄宿制学校也够意思，只要晏风来北辰，学费全免，每年还有一万的补助，考上清北还一次性奖励七万块，充当大学学费。

当年曲小昭和顾无忌俩学渣别的学校考不上，只好花钱进了北辰，他们仨成天混一块儿，害得他姑父担心顾无忌把他俩带坏了。

等顾长东感慨完，顾无忌磕着瓜子翻着白眼道，“瞧您说的，我去了北辰不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吗？我哪敢带坏他俩。”

“晏风那会儿跟宝贝疙瘩似的，我跟小昭要找他玩都得你们批准呢！”

顾长东给了他一巴掌，“就属你最闹腾，带着小昭闹腾得快把学校都掀了，我给你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要不是晏风一直给你俩开小灶补课，你俩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曲小昭正一旁看着顾无忌挨揍，乐得嘎嘎笑，冷不丁的想起高中时期，他跟顾无忌一个班，老是跟着他和李宥白一块儿闹腾，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时间长了就把晏风都抛在脑后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晏风就加入了他们这个小团体里，成天盯着他仨，那会儿才开始认真学习，成绩不上不下的。

等到了高三柳芸寻思着他这个成绩高考可能不理想，麻溜的想把他送去补习班。后来是晏风主动说要给他俩补习，他妈本来还有些犹豫，但敌不过他那会儿怀揣着别样的心思，求着他妈答应还立下军令状，下了苦功学习。

可惜再下苦功学习也没用，荒废了几年，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追上来的，所以他跟顾无忌的考试成绩都不太理想，没能去自己想要去的学校。

这会儿他姑父一说起高中的事儿就没完没了，晏风在一旁偶尔应着，他跟顾无忌俩人磕着瓜子胡乱吹牛。

等时候不早了，他跟顾长东说了声要走，晏风也顺势说告辞。

两人一块儿进了电梯，曲小昭看着电梯楼层变动的数字出神，晏风就站在他旁边，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到了昏暗的地下车库，曲小昭想先回家明天再去基地算了，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了出去。晏风和曲小昭不顺路，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晏风开着车想了好半晌，似乎下定了决心，掉头跟着曲小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