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气势在许风的身高压倒性碾压过自己时就已经高下立见。可此时，王闲已没有了退路，尤其在一众追随自己的小弟面前，不能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王闲稳住心神，故作非常有气势地挑衅道:“你挺装啊，小子。”手下小弟原本也被许风的气势骇住，但是看到老大依然敢叫板，小弟们瞬间有了底气，齐声附和着老大，颇有一种人多力量大的既视感。许风没有理会对方的话，他现在只想赶紧解决麻烦好走人，耳边太聒噪了，烦躁地想要把发出这些声音的东西都消灭掉。没有任何废话，许风开门见山道:“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王闲闻言愣住，随后一股愤怒自心底喷发而出，恼羞成怒道：“你很嚣张啊，小白脸！”说罢，一拳头就挥向许风，许风像是在嘲讽对方的拳头怎么会如此地慢，先是纹丝不动，等拳头挥到面前的时候，才侧身躲开对方的拳头。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拳砸向王闲的脸，王闲由于身体的惯性还来不及收回，根本躲不开许风的攻击，硬生生地挨了下来，这一拳，许风用了十足的力道，几乎拳头砸在王闲身上的同时，王闲的鼻血就如注地流下来，脑瓜子瞬间轰鸣模糊一片，耳朵也因为此耳鸣起来，身形不稳就要直直地倒下来，手下们眼疾手快地接住老大，小弟们对自己的老大十分衷心，即使认识到双方的力量悬殊，依旧扑向许风，想要为老大报仇。许风看着向自己扑来的数十人，依旧十分淡定，轻松利落地解决掉扑上来的人，看似轻松，实则许风用了极大的力气，不一会儿，浩浩荡荡的一众人都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许风处事向来干脆狠厉，能够一次解决的事绝对不会容忍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往地上冷漠地看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地收回神色，理了理稍乱的黑色衬衫袖口，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在三楼的镂空走廊里，一位闲来无事的同学用摄影机记录下了这一刻。随手把这一段录像发到了学校里的贴吧里，录像的浏览量以指数函数的趋势增长着。看过录像的同学，自此，原本还对许风抱有爱慕之心的同学，对许风就只剩下畏惧了，看着录像里陆续倒在许风脚边的同学，许风的脸上却只有漠然，观看的同学们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惊悚，他们不约而同地认为一定不可以去招惹许风，他的狠厉是他们承受不来的。所以即使许风的脸丝毫不逊色于谢辞，校园里的同学却没有敢接近许风的，对于许风，他们是敬而远之的。于是，看起来像日漫里慢热的无害宅男谢辞，几乎一下子就勾住了众多女生的少女心。

情窦初开的少女情感是那么地直白，不懂得掩饰，也许是有掩饰的，可是眼神里面的喜爱却怎么也不能掩住。因为喜欢所以忍不住地被吸引，想要靠近。课间偷偷跑到少年的教室窗外，狭窄的走道里挤满了人，眨动的眼眸间述说着少女的爱恋，更有甚者，有的女生结队偷偷跟踪谢辞，想要精确掌握少年的行踪路线，计划着来一场偶像剧般的偶遇，开展一段浪漫梦幻的爱情。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进，也有一些胆大的女生向谢辞表达自己的爱意，可是少年只是冷漠地掠过女生，平日里也总是没有精神的样子。课间时刻，要么趴在桌子上睡觉，要么低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的物件，身形一动不动，像是一块顽固的石头，从远古起就保持着这一个动作。仿佛在透过眼前的物件回忆着什么，时不时把玩两下。白皙纤细的手指灵活地盘着手中的物件，引得窗外一阵骚动，。窗外的女生低声地感叹少年就连手指都那么吸引人。离得太远，而谢辞手中的东西又太小，根本看不清少年的手中是什么东西。在她们坚持不懈地偷窥下，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她们看到了这个物件的真面目，不过就是两小块裂开的玉吗，有什么好把玩的，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文玩呢。

而少年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纷纷扰扰影响不了少年一点。偶尔还会把碎掉的玉放在鼻尖嗅闻，眼睛紧闭，似乎十分悲伤。

少年总是独来独往，对于示好与告白熟视无睹，久而久之，再热情的人也都会知难而退。

而少年似乎也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纯良，经过少年时闻到的烟味，谢辞而似乎又与许风有着什么隐秘的联系，有传闻说，有同学看到谢辞与许风似乎有争执，双方气势紧张，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会红着眼睛挥起拳头置对方于死地。在同学们眼中，许风的武力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而谢辞竟敢与许风正面对抗，想必武力值也不低。

同学们也非常无语，学校里的两大门面竟然都热衷于武力，脾气还不好的样子，只能远远地欣赏这鬼斧神功巧夺天工般的英俊面庞。至于靠近他们，在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沈厌偷偷地看着谢辞，圆润的眼睛逐渐露出迷惑的神色，只觉得谢辞的眼睛很熟悉，可是自己又确实没有见过对方，一定是自己的错觉，沈厌晃晃乱糟糟的小脑袋，脑袋上的头发随着沈厌的动作晃动着，想要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摇出去。

谢辞余光瞥到少年乱七八糟支愣着的发丝，只觉得滑稽愚蠢，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走廊上看到这个瘦小的男生了，每次小男生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校服上总是残留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不知名的污物，头发也总是没有精神地低垂着，身上还总是散发着说不上来的异味。与校园里打扮精致，着装考究的上流同学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愚蠢不自知的人，选择入读和自己条件如此不适配的学校。传闻是被包养着的玩宠，想要巴结权贵的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身上的青紫便是证明，看上去一副懵懂无知的单纯模样，没想到人小小的，贪欲这么大。

心思不正也就罢了，没想到人不大，坏心思这么多，连谢辞这么不关心外界的人都听到过不少这个沈厌的恶劣事迹。

谢辞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只要没有影响到自己，都不关自己的事。面无表情地经过沈厌，走到沈厌的正前方时，一股腥臭的味道自沈厌的身上扑入口鼻，谢辞被这股味道熏得不适，眉毛烦躁地皱起，迈起长腿快步从沈厌旁边经过，一副极其嫌弃的样子。

沈厌虽然迟钝，却对情绪非常敏感，他看到了对方紧蹙的眉，以及远离自己时迈大的步子，突然快起来的步伐，沈厌突然不好意识起来，小脸连带着整个脖子通红一片，低下小脑袋看了看自己的校服，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腥臊的味道。沈厌局促地缩起身体，天真地以为这样别人就注意不到又脏又臭的自己了。沈厌昨天太累了，连饭都没有吃就睡了，在厕所里弄脏的校服都没有来得及洗。沈厌小声嘟囔着，下次就算再困都要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做个整洁的人，这样别人就不会讨厌自己了，嗯，就是这样。把自己哄开心了，沈厌又精神地罚起站来。脑袋迟钝的可以，殊不知，他没有做错什么，反而在学校里流传着了众多关于他的恶迹斑斑的事迹。没有意识到他本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小男生，就是因为他们恶劣欺负他，散布他的各种谣言，害得没有人来帮助弱小的小男生，冷眼旁观小男生被一群高大的男高中生欺负。被拖去厕所，被霸凌，才使得小男生变得又脏又臭。

小男生很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讨人厌，老师不喜欢，爸爸也不喜欢，只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迷迷糊糊地总也想不明白，想着想着便把原因归结到自己的蠢笨，所以才不讨人喜欢。

小男生似乎恍然大悟，不由得又骄傲了起来，看来自己也不是那么笨吗，自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爸爸他们一定只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聪明，小男生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做一个聪明讨人喜欢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