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娘亲之死,赤焰之剑
变故太快,晏殊来不及问他,跟着荼苼退到一角,老头独自挡下倾巢而来的守卫。
荼苼祭出符篆,口中开始念诀,一个金色的法阵出现在他们脚下,眼看老头就要抵挡不住,荼苼加快灵力灌输。
“李叔,你快过来!”
老头回他:“别管我,快走!”
眼看即将阵成,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刀带着强悍的灵力冲击而来,直取荼苼面门。
若在此时撤掉灵力,那这阵法就毁了,晏殊立即挡在他身前,没有灵力只能以身躯来抵挡。
‘噗嗤’长刀刺进血肉里发出撕裂的声音,晏殊低头看去,他的娘亲竟死死抱着他站在前面,生生抗下这一刀。
那长刀灌输了灵力,威力非同一般,贯穿女子身躯刺进他的胸膛,晏殊只觉心都被撕裂开来,痛苦长啸:“娘亲……!”
奴役使顷刻出现在他们眼前,五指一收,长刀便抽出两人身体,随即,他一个横挥,长刀再次砍来。
荼苼只能放弃法阵,祭出符篆来抗下这一刀。
但力量悬殊太大,奴役使乃是五阶的修士,修士阶级之间的差距如鸿沟难以逾越。
长刀陷进荼苼肩膀,险些被砍掉半个身子,还好那老头闪身过来与他一同接住这一招。
两人同时吐血,老头道:“看来今日,真的难逃一劫了。”
奴役使不给任何机会,接着更强的攻击袭来,两人只得被动接招,每每都是被打飞。
晏殊抱着女子,哭诉着:“对不起,对不起,娘亲,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女子奄奄一息,浑浊的双眼还在努力睁大,想要将他看清楚,“不…这不是你的错,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若是,当初我没有一时贪心,做了错事……你也不会,这么……”
说着口中不断涌出鲜血来,晏殊忙到:“不,您别说了,娘亲,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说着他就要抱起女子,女子却摇了摇,道:“殊儿,你听着,我死后,你拿着那支玉簪,去紫府找青澜仙君,他会收下你的。”
晏殊疯狂摇头,不愿意接受她即将死亡的事实,“不…我不让你走,我不同意,我不……”
“听…听话啊……算娘亲求你,好好活着。”女子声音渐渐消失,嘴里还在呢喃什么,晏殊听不清,便低头凑到她嘴边,他听到:“我……临…仙姬,做人,悔了……”
随后彻底没了气息,双眼涣散地睁着。
晏殊一直保持着低头倾听的姿势,良久,他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声:“……娘亲?”
“……”
无人应他。
刹那间,悲戚自下而上穿过他的脊髓涌进眼眶,可他不想哭。
娘亲说过,男子汉是不可以掉眼泪的。
他不哭。
他缓缓转过头看去,荼苼和那老头此时已被打倒在地,奴役使高傲的站在一旁,那被砍掉一只手的侍卫正拿着长刀,一刀刀砍在老头身上,老头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
荼苼被一群守卫团团围住,他们没有用刀,只用他们穿着铁甲鞋的脚不断踢、踹,从一边踢到另一边,再踢回来。
有那么一瞬,他对上了少年的眼神,那里面只有痛苦,不得解脱。
凭什么?这个世界只有弱肉强食,任何感情都是草芥啊。
恨,胸腔里的恨溢出,变成怒火,燃烧他整个身躯,灵魂。
那支玉簪离奇飞出,血红的玉化作火焰,缠绕在他手掌间,他慢慢握紧,火焰化作一柄血红的剑。
他站起身,双眼慢慢染上血红,身体里灼热滚烫的热流即将要炸开,现在,他只想将它们释放出来。
杀!
最先感应到他异常的人是奴役使,他在晏殊一剑劈砍过来时飞速躲开,那些守卫躲不开,一半瞬间化作飞灰。
众人大骇,周边的奴隶四散而逃,夜幕下,他一身赤焰醒目非常,肆意挥动手中的剑,奴隶场很快被他毁掉燃烧起来,那火焰轻易将厚重的铁门融化,里面关押的妖兽倾巢而出。
与那些还没死透的守卫厮杀在一起,晏殊紧紧追着奴役使,一路打到高数百尺还未修建完成的灵塔上。
奴役使接不住他任何一击,晏殊却并不着急杀了他,他喜欢看他惊恐的表情,听他不断求饶的声音。
终于,他逃到灵塔上,退无可退。
奴役使一身华贵的铠甲早被砍烂,衣裳也被烈焰烧去大半,此时只有几块破布挂在臃肿的身上,难看至极。
奴役使道:“你,你不能杀我,我身后的人不是你能抗衡的,你想清楚啊。”
晏殊闻言,嘴角扯出一抹嗤笑,道:“今日,就算是神明下凡,也救不了你的狗命!”
说着便要挥动手里的剑,奴役使见状立马跪下,声泪俱下道:“饶命啊仙君,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不是我要害你的啊。”
晏殊挑眉道:“不是你是谁?你欺骗我,成了奴隶,杀了我娘亲,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说罢,一道剑气砍过去,直接削掉奴役使半个肩膀,他疼的大喊:“不是我,都是上头吩咐的啊,我也不想的……”
“谁?”
“是,是安京的大人物,我得罪不起啊,你饶了我吧。”
晏殊失去耐心,又挥出一剑,砍掉他一条腿。
“啊!”
奴役使用仅剩的一只手死死捂着断腿,拼命嚎叫,“是丞相府的人,我也没见过那人真面目啊……你饶了我吧。”
晏殊正要砍出下一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手里的剑明灭了几下,他心道不好,随即不再与他啰嗦,一剑斩开灵塔上空的结界,无数翼妖飞进来,开始啄食奴役使的身体。
“啊……!”
晏殊转身飞下灵塔,在奴隶场中找到荼苼和他娘亲的尸体,四周满是妖兽和断肢残臂,在他们身边还待着一个小家伙,似乎,其他妖兽都很惧怕它,不敢靠近。
还好有这小家伙在,不然他就连娘亲的尸身都保不住,还得多背上一条人命了。
小家伙嗅到晏殊的气味,立马迈动四肢短腿,跌跌撞撞朝他跑来,嘴里还嗷嗷叫着。
它是个瞎子看不到,小小的身躯撞到一颗人头上,摔了个屁股蹲儿。
晏殊摇头快步走过去抱起它,将它放在肩上,低头一看,竟是那个侍卫的脑袋,身体早已不见踪影。
他抬脚一踹,踢出老远,才踱步走过去将娘亲抱起,提起少年的衣襟,那剑感受到他的意志,瞬间变大数倍横在地上,晏殊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纵身跳上去,稳稳坐下,随即,血红的巨剑带着赤焰划破雪原长空,一眨眼消失在天际。
火焰冲天的灵塔结界里,妖兽肆意猎杀,横冲直撞。
突然,自天空出现一把金色拂尘,柔软的丝线疯狂暴涨,化作无数银针般的长线直击而下,瞬间将那些妖兽尽数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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