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名副其实

半夜，秦九思悄然从窗户离开，去了新阳客栈。

“堂主，您怎么过来了？”魏居远开了门见是秦九思，忙侧身让对方进门，“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过几日就要启程前往四方派，参加苏桃夭的比武招亲。”秦九思说道，“你不用守在这了。”

“堂主，我……我能不能和您一起去？”魏居远磕磕绊绊的说。

“我虽然不在堂里，但还活着呢，你回去，他们也不敢动你的。”秦九思说道，“而且行之还在堂里呢。”

“堂主。”魏居远真的是从心底里怕，他很小就被卖到了锦绣堂，年纪小，个子也小，从进堂里就被欺负，那些人不杀他，就是像猫逗老鼠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拿他取乐，欺辱他。

直到秦九思进锦绣堂，刚开始秦九思也受欺负，被人抢了膳食，有一次他把自己偷偷藏起来的馒头分给了秦九思一个，当时只是觉得同病相怜，他没想到后来秦九思的地位越来越高，就为了那一个馒头的情分，一直护着他。

“好吧，你也往四方派去，带着信鸽。”秦九思到底还是松口了，有些不忍心。

“谢堂主。”魏居远赶紧应下，秦九思刚离开，就忙着收拾行李和鸽笼。

和归山庄和四方派相距甚远，故而需趁早出发，以备变故。

“老规矩，我离开后，山庄的一切事宜由穆斯昂处理。”林择一说道，“蒋籍风随我外出，三日后启程。”

“是，庄主放心。”穆斯昂郑重的应下，“贺礼已经备好，这是礼单，您过目。”

林择一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你做事我放心。”

春华和秋月准备帮忙收拾行礼，被林择一拦下了。

“你的衣裳都做好了，掌柜的早上送过来的，你试试。”林择一笑着说，“若是合适，正好这次外出带着。”

“好。”

秦九思不厌其烦的一件一件换给林择一看，明明都是素色，只是花样不同，却件件都有不同的惊艳。

林择一想起前世江湖上形容锦绣堂堂主的一句话，白衣仗剑望红尘，寒面无心俏书生，果真是名副其实。

出发前一天，蒋籍风病倒了，无法起身。

“那就留下好好修养，让褚玉笙跟着。”林择一临时决定道。

秦九思想了一下，回房间还是开口说道，“林濯，我能去看看蒋籍风吗？”

“嗯？”林择一不解其意，但还是答应了，“能，我让秋月带你去。”

秦九思略通医术，因为他母亲高葭苇是南疆医者，所以他从小看过不少的医书。

蒋籍风脸色不好，身上也没力气，看着像是重风寒，但秦九思把脉后知道，并不是，而是中毒，可又不致命。

当时秦九思并没有说什么，而且大夫开的药方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林择一问道。

“是有人故意让他病了。”秦九思说道，“想跟着去的人。”

林择一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多亏了阿玊。”

“不过，阿玊，你怎么知道我的字？”林择一反应过来后问道，“我并没有和你说过？”

秦九思顿了一下，才回道，“你是我的目标，早就被我查清楚了。”

“还查到什么了？”林择一笑着问。

“你没什么可查的。”秦九思状似随意的说，“太干净了。”

“你都查着我的底了，我对你可知之甚少，不主动说点什么吗？”林择一笑着问。

“我可不干净，故事多着呢。”秦九思不敢贸然和林择一交底，“以后你慢慢查吧。”

林择一笑了笑，“我不查，我就等着你说。”

“明日启程，早点歇息。”林择一出去带上了门。

秦九思想了很多，月上枝头才入睡。

“昨晚没睡好？”林择一只瞧一眼，就察觉出来了，“看你精神不佳。”

“无妨。”秦九思说道，他特意看了一眼临时换上来的褚玉笙，两人点头示意。

马车是最简单的天青色，里面却铺满了羊毛毡。

“你要不要小憩一会儿？”林择一把披风盖在秦九思的肩上。

秦九思揉了揉太阳穴，“嗯。”

林择一往里坐了坐，秦九思自然的把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庄主。”褚玉笙敲了敲车窗。

林择一忙掀开帘子，“轻声些。”

“是。”褚玉笙从缝隙里看着秦九思歇着，小声说，“有人跟着。”

林择一见秦九思只是稍稍动了动，便又睡下了，才轻声说道，“不必理会，让车夫慢些，莫要颠着。”

“是。”褚玉笙得了命就退去了吩咐车夫。

秦九思早就醒了，可又不想动，就没起身，只是眯了眯眼睛。

“吵醒你了？”林择一拢了拢披风，温声说。

秦九思摇摇头，“路上本也睡不安生。”

“后面一直跟着我们的，又是你那个故人？”林择一见秦九思不欲再歇，才笑着问道。

秦九思扶额，他是让魏居远跟着，可没让这么寸步不离的跟着，“嗯，你们先走。”

“车停一下。”说着秦九思就要下车，林择一拦了一下，把披风给他系上。

“既然认识，又是一路，不如同行，也好有个照应。”林择一爱屋及乌的说。

“好吧。”秦九思点头，与其这样不尴不尬的，还不如明明白白的一起走。

魏居远是高兴的不得了，“堂主，你放心，我肯定不给您惹麻烦。”

秦九思抬眸看了魏居远一眼，对方忙改口，“公子，公子，我记住了。”

“说话注意分寸，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自己掂量着。”秦九思提醒着，“不然休要怪我不顾旧情。”

“明白。”魏居远恭敬的应下。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追了上去，又骑着马，不到一柱香的时候，就赶上了马车。

“这是和归山庄庄主。”秦九思说道。

魏居远忙笑着见礼，“在下魏居远，见过林庄主。”

“魏公子多礼了。”林择一谦和的说。

一路上，魏居远和褚玉笙也熟络了几分，倒也不会无趣，说说笑笑的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