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可说

秦九思早起揉了揉太阳穴，林择一瞧见了关心的问道，“没睡好，头疼了？”

“并无大碍。”秦九思有点饿了，随手拿起一块点心。

林择一忙拦了一下，“都放了一夜了，别吃了，早膳已经备好了，都是清淡的，这就摆了。”

“好。”秦九思乖乖的放下了。

魏居远站在门口看着，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能适应，也许是锦绣堂堂主清冷张扬，有带着几分不要命的疯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他总觉得面前的秦九思像是假的。

早膳后，秦九思去看秦九容，林择一陪着一起。

“我好多了。”秦九容恢复了气色，也知道昨儿把秦九思吓着了，笑着说，“吃了药就没事的。”

“你还去看擂台吗？”秦九思随口问道。

秦九容摇摇头，“不了，你们去告诉我结果就行了。”

“对了。”秦九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季晋璋是韩王的人，你们小心着点。”

林择一微微皱眉，朝廷的人为什么要搅这个浑水。

“九思，我的药在外面煎着呢，你去看一看。”秦九思状似无意的说，“熬好了就端过来，早喝晚喝都得喝。”

秦九思察觉到秦九容是故意支开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林择一，对方笑着点点头。

“我这个弟弟傻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就一门心思信你。”秦九容对此一直不解，据他得到的消息，这两个人认识不过月余，“我的身份他应该也没瞒着你。”

“是。”林择一坦然的点头。

秦九容明白林择一绝不是好拿捏的，但还是说道，“他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若是敢利用他，伤他害他，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会的。”林择一认真的说，庄重的像是立下什么了不得的誓言一般。

秦九思进门，见两个神色如常，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他一个都不能舍。

另一边，苏叔柏也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把苏伯松叫到一边。

“你说季晋璋是韩王的人？消息可靠吗？”苏伯松不可置信的问，他没想到朝廷会有意和四方派联姻。

“绝对可靠。”苏叔柏说道，“以季晋璋的武功，肯定能名列前茅，那我们……”

“当然是选他，要是能得到朝廷的支持，那掌控江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苏伯松毫不犹豫的说，肉眼可见的兴奋，“真是天助我也。”

却如所料，季晋璋位列第二，仅次于唐照眠。

“看样子你说的热闹就快到了。”林择一笑着说。

秦九思了然的耸耸肩，“估计苏大掌门还幻想着能得到朝廷的支持，做着一统江湖的春秋大梦呢。”

林择一也笑了笑，“那他确实是想多了。”

“韩王要么是想借江湖势力助他排除异己，要么是想遏制日渐强大又不受掌控的江湖。”秦九思猜测道，“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真的掉馅饼，也是能砸死人的那种。”

“你倒是清醒。”林择一眼里带着淡淡的心疼，秦九思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更早的领略了江湖的险恶。

秦九思偏头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果然如秦九思所料，虽然唐照眠夺魁，但最终苏家还是选择了季晋璋，对外称是苏桃夭自己选的，很合眼缘。

温如故没兴致留下观礼，他这次过来主要就是看看秦九思，见对方安好也就放心了。

“你照顾好自己，有事传信给我。”温如故嘱咐道，“堂里那边交给我，内鬼我一定揪出来。”

“你也万事小心，不可大意。”秦九思说道，“还有，做事别太心软。”

温如故笑着摇摇头，他能在如狼似虎的锦绣堂里立足，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不过比起秦九思要温和的多，也正是这样，堂里有些人是不服他的，准确的说，是没那么怕他。

“你到底怎么想的？”温如故看了一眼远处的林择一小声问道。

秦九思也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林择一朝他笑了笑。

“没想。”秦九思顿了一下说道，他的想法不可说。

“小九，你就一点不好，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半个字都不肯说。”温如故叹了一口气，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味道，“你不说，他怎么能知道。”

“说不得。”秦九思微微垂眸，他有太多见不得光的心思，“这事以后再说，你快走吧。”

温如故和苏伯松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走了，可他的话却留在了秦九思的心里，他对林择一有无法说出口的心思，上一世就有。

“魏居远，去买串糖葫芦，我想吃。”秦九思忽地说，“还有茯苓糕。”

“好的。”魏居远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从温如故离开，林择一就觉得秦九思不对劲，他放下书走过去，轻声问，“怎么心情不好？”

“林择一，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你会怎么做？”秦九思抬头看着林择一认真的问道。

林择一犹豫了片刻后才问道，“一定要做什么吗？”

秦九思显然也没想到对方不答反问，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懂对方话里的意思。

“不一样就重新了解，这有什么的。”林择一说的极其自然，仿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哦。”秦九思错开目光，想倒口水喝，却发现茶壶有些冷，只好作罢了。

林择一似乎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笑着说，“我刚刚要是说出什么你不想听的，会怎么样？”

若是旁人，秦九思会让那人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可对林择一，他狠不下心，也下不了手，有几分苦意的笑了笑，“不能怎么样。”

林择一摩挲着腰间的玉珏，低沉的声线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情意，“没事，我不说你不想听的。”

秦九思顿了一下，轻笑道，“你惯会哄我的。”

魏居远买了两串糖葫芦回来，秦九思接过就咬了一口，林择一没要，他便自己留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