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受伤了
方泽榆直接去了二楼的教务处找教导主任,教导主任姓马,是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长得不是很高,却颇有领导气质,说话官方且掷地有声。
“你是方泽榆?”教导主任坐在桌前拿着他的资料问道,语气带着教导主任特有的威严。
“是的主任”方泽榆点了点头。
马主任倒是很少遇到见到他不打怵的学生。
他翻了翻方泽榆的资料满意地点点头:“行,来了咱们学校就好好学习,你的班级在2班,你出门往右走就看见了。”马主任说完没就再看他,转头忙起了自己的事。
方泽榆说了声谢谢主任就出了门。
出门右转,方泽榆看了看第一个教室的门牌,是高二8班,再往前是7班……
走廊很长,回荡着不知从哪个教室传出来的朗朗读书声。
连续路过几个班级后,方泽榆站在了高二2班的门口。
门没关,本该是在上第一节课的教室此时却不怎么安静,班主任正站在讲台上训斥着面前的两个学生。
虽然那两个学生背对着他,但方泽榆马上就认出了他俩,正是丁安和那个眼镜。
丁安早上刚一到校门口就碰到了迟到的王格。
“呦,格子,你也迟到啦?”他心情颇好地像王格打了个招呼。
王格早上睡过了头,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一路跑来了学校。
他停在丁安面前,双手撑着膝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安子,快,快走吧,第一节是大兵的课!”
丁安依旧不紧不慢:“迟都迟到了,也不差这么一会……”
话音未落,王格已经拽着他往教学楼狂奔了。
哦,还遇到了方泽榆那小子。
两人毫不意外的被大兵逮了个正着。
“好你个丁安,你自己说说你这个月都迟到几次了?我放过你一马又一马,我拿你当学生,你拿我当放马的吗?你以为你学习好就能为所欲为吗?啊!?”
大兵气的在讲台上转来转去,又指着王格的鼻子破口大骂:“还有你!天天跟着丁安犯事儿!那被窝里就那么得劲儿吗!你一辈子赖在被窝里别出来得了!”
“确实得劲儿。”王格低声说着。
音量不大,正好够被大兵听见,大兵气的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
丁安憋笑憋的快出内伤,忽然察觉到班里安静了一瞬,然后响起了叽叽喳喳的私语声?
随即就听到了门口传来清冷的声音。
“报告。”
王格听到声音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凑到丁安耳边说:“这不是刚才在楼下和你唠嗑那小子吗?”
丁安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方泽榆穿着一身黑,面无表情地出现在班级门口。
好家伙,这么酷的吗?
大兵看到来人,立刻笑呵呵得把他带进了班级里。
还不忘回头把丁安和王格赶回座位上,态度堪称变脸。
大兵拍了拍讲台,大声道:“安静,准备上课了。在上课之前呢,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方泽榆。”
他对方泽榆点点头,示意他说两句。
方泽榆瞬间受到无数注目礼,从容地开口道:“我叫方泽榆,初来乍到,以后请多关照。”
话音刚落,底下就跟炸了锅一般。
“我滴妈,这也太帅了吧!声音好好听!”
“哦买嘎~这是我的Baby!老娘的春天来了!”
甚至还有人冷冷地对同桌说道“五分钟内,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正在犯花痴的同桌:???
大兵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指着靠窗倒数第二排的空座位对方泽榆道:“你就先坐在那里吧。”
“班长下课带他去领书和校服,那地方你最熟。”大兵看着丁安冷笑。
下面一顿鹅鹅鹅。
方泽榆朝丁安前面的空座位走了过去,不出意料的和他四目相对。
丁安挑了挑眉,方泽榆对他微微点头。
刚一落座,方泽榆就感觉一道道炙热的目光从四面八方聚集到他身上。
跟看猴儿似的。
他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讲台上的大兵扯着嗓子讲起了世界地理,四周的学生也把目光投向了前面。
王格把头凑到丁安边上,压低声音问他:“安子,你认识他?”
“认识,我邻居。”
“你邻居不是个大爷吗?”
“……这是他孙子。”
“孙子?我咋从来没见过?”
“人刚从南方回来你见个屁,能不能闭死你那个嘴了,没看见大兵瞅你好几眼吗?”丁安咬牙切齿的说。
“……搜得死内,好吧。”王格默默转头面向黑板。
丁安总觉得自己铁子有点der。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这货一听方泽榆是丁安邻居,刚一下课就自来熟得拉着问这问那,甚至还想问问他是吃啥长这么高的。
眼看着方泽榆被他问的不耐烦,丁安照着王格脑袋就是一巴掌:“你有完没完,人刚来书还没领就听你在这叭叭叭的,闲出屁了你。走吧,我带你去领书。”
后一句是对方泽榆说的。
方泽榆当然不会拒绝,站起身和他一起往外走,只是他没想到丁安就是班长。
出了教室丁安神秘兮兮的用手点点脑袋,对方泽榆说:“他,这不太好,你别在意,不过人还是不赖的。”
方泽榆被他逗笑了,摇摇头说道:“没关系,他挺热情的。”
教材放在教导处对面的小黑屋里,这里放了不少杂物。高二的教材和练习册不少,还有一些最近发的试卷什么的,丁安好不容易把东西找齐,又去对面要了两套校服,这么一折腾早就过了上课时间。
“快走吧,这节数学课,那大姐可不好对付。”丁安抱起一摞书说道。
方泽榆点点头,抱起另一摞书拿着校服率先走了出去。
走廊很安静,另一头9到16班是理科的班级,查纪律的干事不知道趴在哪个班级的后门盯着里面看,恨不得把头钻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出声。
丁安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些小心眼在身上的,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他盯着方泽榆的后脑勺,脑袋里想起班上女生说的话。
这人不会要跟他挣校草的位置吧?
丁安又盯着他使劲看。
嗯,后脑勺很圆润,脖子很白,屁股够翘,腿也挺长,嗯?怎么好像比我高?
方泽榆感觉到自己身后始终跟着一道炙热的目光,从上到下好像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简直让他如坐针毡,他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
扑通一声。
方泽榆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他。
丁安跪在地上,低头不出声,两手撑着地面像是要给他磕头,怀里的书散落一地。
丁安攥紧了手。
好他妈疼!
方泽榆一愣,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不确定的问:“呃,为何行如此大礼?”
???说的什么鬼话?
丁安缓慢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
“行你妈的大礼,看不见老子摔了吗?”丁安咬牙切齿。
方泽榆连忙过去放下东西把他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没事吧?怎么搞的?”
丁安忍着痛爬起来,摆了摆手道:“没事,不小心崴了一下。”说着便弯腰去捡书。
可真是有够不小心的,丁安心里吐槽自己。
笑话,他怎么可能承认是自己盯着他太入神了一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了。
方泽榆一把拉住他说:“你刚才摔得不轻,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神他妈摔得不轻!你才摔的不轻!
“说了没事,大男人磕一下管什么。”丁安说着抱起方泽榆放在地上的书走了,膝盖很疼,但是他忍住了,操。
方泽榆看着他安然无恙的走进了教室,自己捡起书跟了上去,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说的话。
“我擦,秃噜皮了”大课间丁安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破了一块的膝盖,又在心里把方泽榆骂了一遍。
大家都下去做间操了,方泽榆第一天来,应该不用跟着去的,此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丁安也因为受伤和大兵请了假待在教室里。
丁安轻轻碰了一下膝盖,疼的他吱哇乱叫,真不是他矫情,刚才跪那一下他正好硌在了书角上,是真他娘的疼啊!
忽然丁安眼角闪过一个人影。
方泽榆回来了!
丁安连忙把裤腿放下,粗糙的校服裤子蹭到伤口,疼的他又倒吸一口凉气。
死要面子活受罪!丁安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方泽榆快步来到了丁安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说“我刚刚去医务室买了药,你上点吧。”
“说了没事,”丁安伸出食指和拇指眯着眼比量:“就这么点小伤,今天晚上就痊愈了好吗?”
“哦,是吗?那刚刚是谁在一个劲儿的喊疼?”方泽榆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
“我只是,有点使劲了,现在就不疼了。”丁安死鸭子嘴硬。
16、7岁的男生把面子看作最大,他就是不愿意在方泽榆面前丢脸。
“那好吧,可是药我已经买了,你还是留着吧,万一晚上还没好,你就涂点药上去。”方泽榆也不勉强他。
丁安点点头淡定的拿过塑料袋说:“行,那我收下了,谢谢你了。”
今天一天丁安的活动量大大减少,连王格下午找他去打篮球他都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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