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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08章苏北帮我上药

苏北出了房间,也不知道去干嘛,我懒得管他,况且我还在气头上。

不过一会儿他又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支药膏。

“魏哥,你就别生我气了好不好?”他讨好似的朝我咧嘴笑,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那张精致的脸上红了一片。

我横躺在床上,没脱鞋腿没上床,我一只手臂横搭在眼睛上,不再去看苏北,心想眼不见心不烦。

突然我像诈尸直挺的坐了起来,一把推开抓住我脚就想给我脱鞋的苏北。

“你有病啊?脱我鞋干嘛?”

他是半跪在我面前的,我一推他就摔倒了,我对上他抬起头来时可怜兮兮的目光,我那么一刻怀疑我再拒绝他,他就要掉眼泪了。

“我…我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

“我就不能自己来上?把药给我?”我伸手问药膏。

“不行,我帮你上!”

苏北又爬起来,他撑着床又半跪下来,抓住我的小腿强硬的脱我的鞋。

我突然没有了反抗的念想,有人帮忙不用自己动手那不是再好不过。

“嗯,魏哥太乖了。”他见我不反抗了,眉开眼笑的夸了我一句。

没正经样儿。

我拿另一没脱鞋的脚轻轻踹了他一脚,“你轻点脱袜子,会很疼!”

伤口早就黏在袜子上了,苏北要是直接扒下来我能狼嚎。

“很疼吧,放心我会很轻的脱,不会疼的。”

“我脱了?”

“魏杞疼就跟我说一声…”

“少啰嗦。”我恶狠狠的警告他。

苏北立马闭上了嘴巴,他神情专注的托住我的脚把袜子慢慢脱下来。

我皱眉没说话,说实在的,苏北把跟伤口黏在一处的袜子扒下来的时候儿就像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残忍的揭开。

他脱完这只又给我脱了另一只鞋和袜子。

不知什么时候,暖黄色灯光的房间变得很安静,两人沉默无言,苏北抓着我的腕脚小心翼翼的拿棉花签给我上药,看着我脚上的伤,他眉头蹙得比我还紧,好似疼的是他不是我。

我脚后跟和脚趾位置几乎都被板鞋磨得起水泡,水泡破了伤口化水,再凉的药抹上去都是折磨。

“好了,魏哥。”他把手上的棉花签随手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

我看着面前的苏北,毫不犹豫一巴掌拍他的毛茸茸的脑袋上,笑着说,“得了吧,嗯?怎么给哥上个药像是我逼的似的,苦着张脸做什么?”

“心疼哥。”他撑着我的大腿站起来。

“嘶…脚麻了。”苏北脸上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踉跄一下也坐到了床边,挨着我把脑袋一并靠了过来。

“嗯,一下子就好了。”我随口安慰苏北,没一点儿真关心。

我从大衣口袋里翻出手机来看。

有朋友的几条未读信息,那是之前在有信号时收到的,现在是真的一点儿信号都没有了。

正好,就当放空一下自己吧,与外界隔离倒也不错。

顾墨…就尽量在这段时间里忘了吧。

半响。

苏北轻声问道:“魏杞,我跟你睡行吗?”

因为今晚上的那件事情,我确实觉得很气愤,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不自在,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家房间不够,我是不会答应跟苏北睡的。

他明摆就是故意问的,从小到大他不知道来我家来过多少次,我家什么样他不知道?

装!我咬咬牙,硬着头皮答应,“那你不许乱动我,不然你就睡客厅冷死算了。”

苏北听见我这么说,眼眸一下子就亮了,他连连点头答应。

“你放心,我睡觉可老实了。”

...

房间里并不冷,我妈趁我们还没躺下时端了个火炉进来给我们,关了灯,炉子里的碳火明晃晃的。

苏北跟我并排躺着,两人挨着一起睡,我的床不大,两个大男人睡就得挤在一起,幸好我跟苏北睡觉都老实。

我不知道是太久没有和顾墨以外的人睡了的缘故,还是其他,总之翻来覆去睡不着。

“别翻了,魏杞,睡啦。”苏北抱怨的嘟嚷一声。

“好…”我轻声轻语的应道,背对着苏北,不动了。

想来苏北也是累坏了,几乎一挨床就昏昏欲睡,苏大少爷何时用走这些崎岖不平的山路,受这些累,不过是为了我。

我听我妈跟我说过。

苏北妈妈的外婆家也是在这片山里,小时候儿苏北妈妈在外婆家寄宿过一段时日,苏北妈妈和我妈就是这时候儿相识的。

爽朗大方的苏北妈妈和腼腆内向的妈妈一下子就玩在了一块,还成了形影不离的闺蜜。

俩人一起上小学,中学,后来苏北妈妈的外婆病逝以后,被父母接去了城市继续上学,妈妈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能继续接着念书了。

她们两个人的区别一下子就出来了,苏北的妈妈是名媛,我的母亲只是一个连高中都没上的山村妇女。

两个人这么多年还是有来往,她们更多的时候是给对方写信,因为山里没有信号。

苏北妈妈时常也会带苏北回来玩儿,经常一玩就是一个寒假暑假,因此我与苏北打小结识,竹马竹马。

我还记得苏北妈妈和妈妈两谈天时说过,如果她们生了孩子,是一男一女便结为亲家。

可惜,我跟苏北都是男孩子,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我侧躺着身体,睁着眼从窗帘缝看向窗外的夜景。

天上只挂了一轮黯淡的月,连星星都藏了起来,看着看着便生了些许睡意。

迷糊间,我像是做了一个梦。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盛夏。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五六岁,精致白皙的小男孩从木质板门口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用他那一双漂亮的眼眸好奇的望着我。

我正在院子里用狗尾巴草逗猫,看见他时便愣住了。

我站在门内,一下子被他漂亮的眼睛吸引住了,那种目光太干净太纯粹了,比从小到大见过的雪还要纯粹透亮。

我忍不住将口袋里仅剩的一块奶糖翻出来给他吃。

“吃吧!哥哥请你吃糖!”

于是我听见我稚嫩的声音,我在梦里哄着他吃我递的糖果。

他伸手过来,但漂亮的眼睛还是定定望着我。

我将糖果放到他的手心里。

“我是魏杞啊,你呢。”

他得了糖果乐呵呵的像个快乐的小天使,“我是苏北啊。”

...

我妈跟苏北的妈妈坐在树下阴凉的地方聊天,玩累了,我跟苏北便跑过去乘凉。

“要是我们家小北要是是女孩子啊那就好了,我肯定要把他嫁给小杞的,可惜是男孩子了…”苏北妈妈遗憾的摸着苏北的脑袋,从包里翻出手帕来替他擦汗。

我也黏着我妈,我妈给我倒了一大杯水,让我喝。

苏北抬起头奶声奶气的问自己妈妈,“男孩子就不能嫁给魏杞吗?可是小北很喜欢魏杞啊,如果不行的话,小北能不能让魏杞嫁给小北呢?”

苏北接着认真道,“妈妈说,小北是男孩子不能嫁给魏杞,那魏杞嫁给小北吧。”

“可是魏杞也是男孩子啊,不能嫁给小北的啊,你们都是男孩子啊,笨蛋。”

两个大人同时被那天真的话语逗得开怀大笑。

而那时候的我跟苏北一样不明白,只觉得跟苏北在一起很开心,如果能一直跟苏北在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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