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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褚庚,我该怎么办

王泓砚的耳边嗡嗡作响,脑子极其混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门出去的,头顶上明晃晃的日光晃花他的眼,一阵强烈的晕眩感袭来,王泓砚身形不稳,险些栽倒在地。

“少卿大人这是被父亲责罚了?”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王泓砚费力的抬了抬眼皮,看向那人。

王家的大公子,他的兄长王骞。

他如今没有精力陪他周旋,索性视若无睹的离开,一只横来的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面对兄长就这个态度?”王泓砚的冷淡激怒了王骞,他一想到这个弟弟永远都是一副清高的样子,就恨不得把王泓砚所谓傲骨给折断!

这是来挑事的?

王泓砚只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王骞一愣,从小他身边人都是围着他转,奉承讨好他,看他的脸色行事,如今这个不受宠的弟弟居然让他滚!

王骞眉眼聚拢起阴郁和恼怒,他直接叫了王泓砚的大名:“王阶,你不要以为你是大理寺少卿就敢爬到老子的头上,在王家你什么都不是!”

王泓砚不想和王骞费口舌之争:“你想如何?”

王骞傲慢地看着他:“你跪在地上向我道歉,我就放你走。”

下跪?

王泓砚冷笑一声,即使他浑身狼狈,额头上的伤口处冒出的血珠滑落在脸上,苍白如纸的脸庞留一道道血红的印记,此刻的王泓砚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王骞周身突然泛起阴森的寒意,他强装镇定道:“你……你笑什么?”

话落,他的呼吸一紧,王骞瞪大着眼睛,全是不可置信!

面前的人死死地锁住他的咽喉,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猛烈的袭来,他死死地盯着王泓砚,从王泓砚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王骞被娇生惯养着,哪会被这样对待过,触及到王泓砚的杀意时,这个贵公子终于害怕。

“不……救,唔!”王骞呼吸不得,快要窒息时,王泓砚一把将他摔在地上。

“王骞,我一再忍让,但你不要以为我是怕你,更是觉得我好欺负!杀你,简直是轻而易举!”

看着王骞趴在地上捂住脖子猛烈地咳嗽,王泓砚摔袖离去,身后王骞喘息好久才缓过来,他愤愤的握拳砸在地上。

此时,一个婢女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大公子,家主要见你。”

王骞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充斥着阴鸷狠辣之色。

王阶,你再如何厉害,在父亲眼里不过是一条狗,伤了我,父亲绝不会放过你!

王骞一路上都已经想好如何卖惨来让父亲给王泓砚定罪,为他出气,可刚进门,还没等他跪下来哭诉,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印在脸上,王骞直接被打蒙了,哪知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左右脸瞬间肿了起来。

“大公子,对不住了。”总管收回扇王骞的手,退到一边。

“王德,你个贱奴才居然敢打我!”王骞肿起脸因愤怒扭曲起来,显得狰狞。

“是我下的令。”王家家主负手而立看着自己的废物儿子。

王骞一个激灵,腿一软地跪了下去:“父亲,孩儿是做错了什么,还请父亲明示。”

“王泓砚调查案子,你安插了叫李简的人在随行的家臣中,他的行踪被泄露,是你做的。”

王泓砚方才对他的质问让他派人去查是谁做的,没想到居然是他的好儿子干的!

王骞心凉了一半,是他天真了,在父亲面前,他所有的动作都被他掌握得一清二楚。

“我已经命人将李简活剥了,他的皮就在这里。”话落,王家家主身后的女婢将一直端着的盒子呈到王骞面前,打开了盒子。

那是一张浸血的完整人皮,王骞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断地往后蹬:“拿走,拿走!”

“父亲,我错了,我错了。”王骞爬到王家家主跟前,拽着王家家主的衣袍,“是我混账,我不该陷害王阶,我错了。”

“王骞,做错事,就该罚。”王家家主将王骞拽住的衣袍扯出,把盒子踢到王骞面前,“拿着这张人皮,去暗楼。”

当听到暗楼这两个字时,王骞吓得脸色惨败,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玄阁和暗楼是王家的两大禁忌之地,玄阁是专门培养暗卫杀手的地方,而暗楼就是关押重犯的牢狱。

永远的暗无天日中,蟒蛇盘踞,里面的人心理变态到极致,没有食物时,他们相互残杀,吃人血肉解饥渴,还有各种乱淫残暴的折辱,血腥野蛮的掠杀,那个地方就是人间地狱!

“不,不,我不去!我不去那个鬼地方!”

他会疯的!

王骞想逃离,可门外守着的家臣已经把门口堵住,他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王骞回头,总管脸上挂着一如既往地笑容,却残酷地给他宣判结果:“大公子,请吧。”

.........

王泓砚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宅院,还未进门,一道青色的身影急切的走过来,扶住即将倒下的身体:“公子,你怎么受伤了,属下去唤大夫!”

那是一张熟悉的清秀容颜,见是司徒赋,王泓砚勉强地笑了笑:“不必,只是小伤,你帮我处理一下就好。”

“公子……”司徒赋欲言又止,他跟随王泓砚这三年,怎能不知是谁伤了王泓砚的,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司徒赋全是无力之感,他将王泓砚扶了进去,拿了药箱里的干净纱带,伤药和镊子过去,又打了一盆水。

他手法熟稔地处理王泓砚额头上的伤口,将嵌入血肉里面的瓷碎用镊子夹出,再用清水将王泓砚伤口周围的大多污血擦去,撒上药后用纱带包扎。

“多谢。”王泓砚道,他成了王家的二公子后,家主就派了司徒赋过来照顾他的起居,他每次受伤后都是司徒赋在处理他的伤口。

“公子,你是属下的主子,这些是我应该做的。”虽然王泓砚告诉他,这里没有主仆之分,可他依旧记得自己是奴才的本分。

王泓砚叹了一口气,这三年他想改变刻在司徒赋骨子里的主尊奴卑的观念,可成效甚微。

“属下备好了热水,请公子稍作清洗。”司徒赋道。

王泓砚点了点头,去了内室的浴房,将月白色的细长发带扯下,一头墨发如瀑垂下,四周水汽氤氲,烟雾缭绕,他褪去身上的衣物,暴露在空气中年轻身体布满着各种疤痕。

他将身子浸泡在水中,被踹的心口处有一大片的紫红色,他也不甚在意。

王家家主的话犹言在耳,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似想到褚庚曾对他说不要经常皱眉,会变老,王泓砚眼眸中的阴郁之色渐渐消失,眉头也舒展开来。

而此时,他对面的窗子发出细微的响动,王泓砚目光一凌:“谁在外面?”

“是我。”

木窗被人撬开,王泓砚看到始作俑者,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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