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抑郁了。目录

第14章第14章抑郁了。

邵湫僵了一下,然后把手腕从晏琛手里慢慢抽出来。

“邵湫,这个给你,趁热喝。”晏琛把手里的热奶茶递给他。

邵湫愣了三秒,接过了奶茶,“谢谢。”

说完想转身走。

“邵湫。”晏琛又叫住他。

这一刻,晏琛觉得自己挺不可思议的,他从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都27了,居然有一天他也会这样。

如果没遇到秋宝,可能也就一切随缘,但是现在他碰到了,那些年发生的种种就像还在昨天一样出现在脑子里。

晏琛没法坐视不理,他想去弥补,尽可能的去弥补。

“嗯?”邵湫疑惑的看他。

“你今天说,我上班了之后可以把十九送到你那里,下班去接,还算数吗?”晏琛问。

邵湫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然后说:“你不觉得你现在不像你了吗,你应该巴不得我别老缠着你吧,现在如愿以偿了。”

“不是,我本来就没有固定的我。”晏琛说。

“哦这样啊,”邵湫点点头,“那你都想跟我聊什么,你说,我听着。”

“没什么特别的,”晏琛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就是,我又遇到你了,我想尽我所能…弥补你。”

“弥补?”邵湫冷笑了一声,“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谁欠了谁这一说,我不需要你可怜,你也不需要弥补我。”

“我…”

晏琛话没能说完,被邵湫打断,“拜托,别再接近我,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说完这句,邵湫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晏琛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心脏被紧紧揪着,有点喘不上气。

回家抱着十九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之后晏琛觉得头疼,鼻子还有些堵,他冲了个热水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应该是报应。

报应就报应吧,不接近就不接近吧,他该为之前的错接受惩罚。

洗完澡之后晏琛出去领了一大堆快递回来,都是之前给十九买的东西。

抱回家之后,晏琛收到了待乘信息,晚上六点待乘,一般待乘就是要去机务段睡觉,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段里会安排待乘,提供休息的地方让上夜班的人去睡觉,以保证夜晚开车时状态清醒。

想了想,晏琛给姑姑发了条消息。

大致意思是让姑姑帮忙找个领养猫的人,猫咪所需的物品都可以提供。

晏琛真的很想养十九,但实际情况实在不允许,他出去两天还好,如果四五天,十九一只猫在家保不准会出什么事,而且长时间没有陪伴,对十九来说也不公平。

发完消息,姑姑回了个好,晏琛看向在沙发上玩的开心的十九,觉得眼眶发涩。

又是这样,他又要抛弃了,明明没有养的能力却把它留下,这算什么呢?

这一次,晏琛站在另一个角度看到了自己,很烦,他开始厌恶这种不自量力。

晏琛这次下班到阳城之后,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刚好请到大年初二,节假日的三倍工资没有了,一般很多人都急着上,晏琛却请了假,师父还遗憾过年不能跟他搭班儿了。

回家之后,晏琛就窝在家里哪也不去,等着姑姑来把十九接走。

“你没事吧。”齐炎问。

还有两天就大年三十儿了,齐炎把邵湫拽出来一块去逛超市,再不拉他,邵湫就躺化在家里了。

“没事…”邵湫无精打采的说。

“我也是服了,你至于吗,这个状态,不知道还以为你经历什么了。”齐炎说。

“是啊,我什么都没经历,都十三年了…”邵湫叹了口气。

“你自己也知道十三年了啊,”齐炎道,“我不理解,为什么十三年了你还能被影响成这样,十三年不够一个人脱胎换骨吗?”

“不是…”邵湫很无奈,这么多天了,他基本没出过门,天天在屋里,不是睡觉就是醒了爬起来写歌,写完继续睡,把奶奶都吓一跳。

齐炎看了他一会,很不愿承认的说:“其实,你被影响的,是因为十三年之后的相遇,你对他很有好感。”

“是吗?邵湫。”齐炎盯着他。

“我不知道,各种原因吧,”邵湫皱了皱眉说,“没事儿,过几天就好了,反正没有什么后续了。”

齐炎当然不信,他没说话,沉默的跟着邵湫买东西。

“今年过年还回去?”邵湫问他。

“嗯,每年回去看一次,毕竟也是爷爷奶奶。”齐炎说。

“行,买好车票了跟我说。”邵湫点点头。

齐炎每年过年都会回老家,陪爷爷奶奶过个年,这两位老人心态那叫一个好,本来他爸爸就是个小白眼狼,在世的时候就没回过家,所以走之后,爷爷奶奶也没难过太久,每天在乡下种种地听听戏,日子过得不错。

齐炎挺在意他们,因为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爷爷奶奶一直都对他很好,所以为了让他俩不受牵连,齐炎平时很少回去,就只有过年了才敢回去看看。

他俩买了两大兜东西,出超市的时候外面下雨了,空气里都是寒气。

邵湫抬头看天,细细的雨丝打在脸上,柔软惬意。

路上的行人奔波在快要过年的红火氛围里,一年到头的忙碌,终将有机会和家人团聚。

大年二十九,凌点乐队的四个人最后聚了一餐,在他们常去的念都路最东头的老三烧烤摊。

其他三个人都喝高了,邵湫也没忍住喝了一点啤酒,他的酒量实在不行,只喝了易拉罐装的三分之一,就让他酒精上头,整个人开始晕乎,脸红的跟草莓酱似的。

“马上就新的一年了,你们都有什么打算?”江文啃了口羊肉串。

“要考研,”白森说,“最近我也开始准备了。”

“太牛了。”江文笑着看他。

白森咧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笑。

白森学的计算机专业,他除了音乐之外对其他没什么感兴趣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对他很苛刻,思想也比较刻板,他要做什么大多都必须按照父母的要求。

“我当然是想赚钱赚钱赚钱,把赚钱当做人生第一大事。”齐炎又灌了一大口酒。

“加一。”邵湫边说边把齐炎的酒夺过来,再喝他们就得睡这了。

“你们都-都这点儿出息啊,没有一个想着脱单什么的?咱们四个寡-寡王-都寡了这么多年了,我都不好意思往外说,”江文喝多了就爱说话,舌头有点捋不直,“咱-咱不说别的,就咱们四个这长相啊,哪个看了不以为我们平-平均谈了七个八个了。”

“说,就知道说,你倒是先脱个单我看看。”齐炎怼他。

“你!”江文说不过,又拿起酒喝了一口,被白森拦下了。

“别喝了,喝太多回家阿姨要说你了。”白森说。

“今天就喝到这儿吧,”邵湫揉了揉太阳穴,“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白森还算清醒,他负责扶着江文,邵湫扶着齐炎,他付了钱之后,两人拖着醉鬼一块儿出去。

“我跟你们说,无-无论怎样,无论多-多久,无论你们要干什么,”江文晃着说,“凌点要永远在,只要它-它在,我就有根儿…”

“湫,齐炎你打算怎么办?”白森问他。

“去我家,他买了明天上午的车票,醒了就让他走,”邵湫看着白森犹豫了会说,“森儿,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别一个人憋着。”

“嗯,没事儿,”白森说,“我总要为了自己去做点什么,不用担心我。”

邵湫点点头,“你送江文注意安全,到了群里说一声。”

“好,”白森冲他笑笑,“湫,提前说句新年快乐,年后见。”

“新年快乐,年后见。”邵湫说。

把齐醉鬼拖到302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奶奶估计睡了,邵湫没过去看,让奶奶发现他喝酒了,肯定一顿说。

“齐炎,你酒醒一点了吗?”邵湫拍拍他的脸。

“醒了,我就没喝醉。”齐炎笑着看他说。

“闭嘴吧,自己去洗漱,卫生间有新的牙刷,洗完快点睡,明天上午还要去坐车。”邵湫把他推到了卫生间。

两人一块儿洗了漱,就在邵湫放设备的房间里睡下了,他们四个不管谁来了都会跟他挤一个床。

齐炎躺下之后一直没动,邵湫都以为他睡着了,结果齐炎突然翻过身来面对着他。

“靠,吓我一跳。”邵湫说。

“湫,”齐炎叫了他一声,“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在想你的大哥哥。”

邵湫愣了愣,知道齐炎应该是醉了的,但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于是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会难过。”

齐炎的长相是那种放在学校里就是校霸那一挂,他右眼角有一道小小的伤疤,常年不变的寸头让他看起来凶酷凶酷的,他俩认识这么多年,这是齐炎第一次说出有些“越距”的话。

但是是在醉酒的情况下。

借着月光,邵湫看着齐炎带着醉意的眼眸,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齐炎店里,他认真的那句:邵哥,喜欢你,我没有那个资格。

不会吧。

“说什么呢,快点睡吧,我困了。”

邵湫转过身背对着他,没有再理齐炎,他阻止自己不要多想,齐炎可能就是怕他再受伤害,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很正常。

而且齐炎现在喝醉了,说的话都不能信,带着这样的想法,邵湫闭眼睡觉了,好在齐炎也没继续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七点,齐炎就醒了,他起来的时候,邵湫也跟着醒了。

“这么早?你有生物钟?”邵湫揉了揉眼睛。

“习惯了,”齐炎说,“你怎么把我带你家了。”

“那我应该把你放马路上的。”邵湫打了个哈欠。

“谢谢啊,没把我扔垃圾桶旁边,”齐炎说,“我走了,回店里收拾下东西就去车站。”

“行,要我送你吗?”邵湫问。

“没听过那个梗吗,问了就是不要,你要想送早来了。”齐炎说。

“卧槽?”邵湫立马被怼清醒了,“你大爷真是昨天喝酒把脑子也喝透了,牛,赶紧滚吧,不送。”

他俩都没有提昨天晚上的事儿,邵湫自然不会多说,至于齐炎,也许是真的断片儿了,也许是故意不提,总之无论如何,说出来他俩都会有尴尬的。

邵湫一直把齐炎当铁铁的哥们儿,为他付出什么的他都很乐意,但是真没往那方面想过,如果齐炎真的…

算了,别想多了,他俩能继续没心没肺的相处下去,他就很满足了。

齐炎走之前去301看了看奶奶,奶奶还给他现做了一个鸡蛋饼吃,差点把齐炎吃出泪花。

邵湫只仗义的把他送出了巷子,看着他叫车。

“车到了,”齐炎说,“你快回去吧。”

“我看着你走。”邵湫说。

“别了,你怕不是有自虐倾向吧,明明最看不得车的背影。”齐炎把他身子转了一圈,推进了巷子。

这个点是这么多年相处以来齐炎自己发现的,每次在谁打上车要出发的时候,邵湫总是背过身子或者提前走开,放在不熟悉的人里就有点没礼貌,但他们几个都不在意。

只是齐炎多留心了,问了之后邵湫就跟他说了。

从小经历的最难过的瞬间都是目送坐在车里的在乎的人远去的时候,他们不会因为身后哭的撕心裂肺的他有一丝丝的停留,走的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他是个累赘中的累赘。

“齐炎…”邵湫被往前推了两步,转身看他,想说什么,但是被卡在喉咙,最后只吐出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齐炎回。

“出关了?”距离上次晏琛来看凌点演出到今天,赵旭终于等到了晏琛的电话。

“嗯,”晏琛瞪着天花板,突然发现一直躺着睡觉跟他在火车上一坐坐一天的感觉差不多,都浑身难受,“儿子,我好像抑郁了。”

听见这两个字,赵旭惊叹道:“不会吧,您抑郁了?好事儿啊!”

晏琛懂赵旭的点,没忍住笑了,“不是你哭着跟我煽情的时候了。”

“一边儿啊,谁哭着跟你煽情了,”赵旭说完顿了顿,“真抑郁了?那说明你现在是个人了啊,人才会有情绪,能感觉到抑郁说明你活了!”

“你死了。”晏琛咬着牙说。

“快来吧,我等不及你把我弄死了,”赵旭说,“明天我要回家了,年初三回来,你今天不来见见我就明年才能见了。”

“不去了,”晏琛说,“懒得动,你来找我吧。”

“是…因为那个男孩儿吧。”赵旭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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