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0章牵挂。

听到谈恋爱这三个字，晏琛被吓得呛了一下，“没有啊，我不谈恋爱的。”

“那不对劲，”小玫皱皱眉，“我感觉你变得好接触了很多，之前你就跟个浑身都是刺儿的刺猬似的。”

“是吗，可能是你的错觉，”晏琛说，“你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你们司机吃饭都没正点儿，这么辛苦多吃点补补。”小玫说。

“好的，谢谢。”晏琛说。

“怎么还这么客气，”小玫叹了口气，“我说你这个人真的挺奇怪的，你手腕上这块儿表，不便宜吧，能带的上这种手表的，还选择干这么辛苦的工作，想不通。”

晏琛笑了笑：“没有，生活本来就不全是顺风顺水，做自己想做的最重要。”

“小玫，过来把你昨天的票据收了！”有人喊她。

“好嘞，就来！”小玫回了一声，跟晏琛说：“我先过去了，你真的很特别，下次见！”

晏琛点点头，跟她挥了挥手，小玫小跑着过去了。

等人一走，晏琛快速的解决了一碗饭就回房间了，在家休息的那几天他已经睡的够够的，所以并不缺觉。

段强从他去吃饭开始就在床上躺着睡觉，他俩基本无交流，晏琛无心打扰，就拿出日记本，想写几句，这时邵湫给他发了消息。

秋宝：我给你申请了一下，演出那天直接跟我们进去就行。

晏琛嘴角上扬，秒回道：谢谢。

秋宝：年初七。

秋宝：来不了提前说。

晏琛：肯定能去。

晏琛：等我这次下班回去把十九给你送去。

秋宝：什么时候？

晏琛：有可能明天晚上。

秋宝：到时候再说吧，我可能有事。

晏琛：好，我会提前联系你。

邵湫：嗯。

邵湫收起手机，整个人大字型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他们乐队今天晚上要排练。

说来奇怪，自从年前他们吃完那顿饭之后，就没怎么在群里聊过天，聊了也只是音乐上面的。

齐炎还能理解，毕竟经常一消失就好几天，但是江文和白森两个人有点怪，往常最喜欢在群里发消息的江文没动静了，白森干脆也消失了。

阻止自己多想，邵湫打起精神开始收拾东西出发去排练。

年初七这场演出邵湫很重视，是辛州市举办的一场音乐节，邀请了很多乐队，其中就有不少他欣赏的，既能演出还能长经验的他一直都喜欢。

“我到了。”邵湫给齐炎打了个电话。

“怎么，都到门口了还需要我亲自给你开门？”齐炎起身从屋里出去。

他俩就是这样，会持续一段时间不说话，但是一旦见了面就会一切如常。

“这不是废话吗。”邵湫看着齐炎出来，挂了电话。

“真是个大爷啊，自己开个门还能累着？”齐炎说。

“你猜对了，”邵湫越过他走进去，“换灯了？”

“嗯，之前那灯不行，我换了个更亮的，”齐炎关上玻璃门说，“幸好我把排练地方挪到外面了，以前那屋再小点都得挂天花板上弹琴了。”

邵湫站在店中间，找了个位置把话筒架好，然后开始拿线插电。

他俩刚把设备整好，门外响起了铃铛声，另外两个也到了。

“人齐了，”齐炎说，“好久不见各位。”

“真久，”江文笑着说，“不就三天。”

“我这次新写的歌也上，咱们总共表演四首，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邵湫说。

“嗯，时间还可以，加上换歌的间隙，差不多，”江文从包里拿出鼓棒，坐在架子鼓前啧了一声，“鼓放外面是挺宽敞，就是看不到你们了。”

江文的鼓是顶着前面的落地窗放的，所以坐上去只能透过玻璃反射看到后面的几人。

白森就刚进门的时候笑了一下，然后一直没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在他们四个人中间，如果说谁更成熟，那就非白森莫属了，他总是波澜不惊，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比较理性，所以今天就比较反常。

“森儿，怎么了？”察觉到白森情绪不高，齐炎问了句。

“没事，”白森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们开始吧，湫发的demo我都听过了，我加了不少东西进去，咱们试一遍。”

他们四个在音乐上的默契已经非常高了，江文给出四个节拍之后，几人同时开始，没有提前的商量和彩排，一切在邵湫demo的基础上，加上他们每个人自己的想法。

一遍之后，讨论效果，哪里需要改动哪里不需要，然后做出最后的版本，紧接着又轮着把要演出的四首歌唱了几遍，排练差不多就结束了。

高效率的排练，让他们四个都有些累。

“辛苦了大家，”邵湫清了清嗓子，“一会老地方吃宵夜吧。”

“我不去了，”白森说，“你们去吧，今天家里有事。”

确实反常，每次排练完就去三胖子吃夜宵是他们四个的习惯，而且平时总要有交流的白森江文，今天晚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齐炎和邵湫看出端倪，于是让白森先走了。

“怎么回事？”白森走之后，邵湫问江文，齐炎也过来站在旁边。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问我干什么？”江文不理解。

“别给我装啊，你俩平时什么样我们又不瞎，”邵湫说，“森儿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不想让我们知道，唯一可能知道的，就是你了。”

“不是，”江文笑了，“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为什么唯一知道的就是我？”

邵湫和齐炎没说话，就看着他。

“唉我服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江文叹了口气，“就…我就只不过是相了个亲…”

“相亲？？？！”邵湫齐炎不约而同震惊道。

“是啊，本来我是要跟你们都说的，结果我先告诉了他之后，他就成这个样子了，”江文说，“吓得我都不敢说了。”

“你才多大啊就相亲了，你妈妈这么着急让你结婚吗？”邵湫问。

“也不是吧，就是大年初一那天我妈的一个老同学家的女儿回来了，说是很漂亮性格开朗，刚大学毕业，让我见见，我就去了。”江文一五一十的说。

“然后呢，你喜欢她吗？”齐炎问。

“我不知道，我还没有喜欢过谁，”江文如实说，“反正并没有小鹿乱撞啊这些，那天就简单的和她吃了个饭。”

“那就是没感觉了。”齐炎说。

邵湫打断：“不是，重点不在这，难道重点不是森儿听到文儿相亲，然后生气了吗？”

“生气？”江文疑惑，“他那是生气的意思？？他生气是那个样子？”

“反正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这样。”齐炎说。

“那也不一定因为我这个吧，他为什么因为我相亲生气呢？”江文想不通，“也有可能是过年他家里出什么事了，他父母那么严厉对吧。”

几人沉默了，每个人心里想的都不一样，齐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取消了夜宵，邵湫九点多就回了家，他在车上给奶奶打了电话，奶奶刚结束广场舞，在巷子口等他。

一下车，邵湫就看到了奶奶的姐妹团，有隔壁小区的王奶奶，还有8号楼的蔺奶奶，另外一个邵湫不认识。

“诶呦，小湫回来啦。”蔺奶奶推了推老花镜。

“蔺奶奶好，王奶奶好，”邵湫笑着打了招呼，“这位奶奶是…”

“小湫好。”王奶奶笑笑。

“你好啊小伙子，我姓陈，刚加入你奶奶她们，”陈奶奶离近看了看邵湫，“20出头了吧，现在是上大学？”

“嗯对，”邵湫点点头，“大三了。”

“那明年就毕业了呀，我跟你说，我孙子今年保送了研究生，还是北京的学校，可厉害了，你在哪个学校啊？”陈奶奶的语气满是炫耀。

邵湫看了自家奶奶一眼，奶奶没什么表情，能看出来心情不是很好。

“哦呦，你都说了一路你孙子了，歇会吧。”王奶奶说完就先走了。

“陈奶奶，我上的大专，今年就毕业了，您孙子很厉害。”邵湫说。

“那可不，一般人能保研吗？你们大专生是不是都没资格考研啊？”陈奶奶声音挺尖。

“考研能怎么，考研就有出息了吗，我孙子会写歌有乐队，还天天去大舞台演出，你家孙子能吗？说个没完没了还…”奶奶忍不住了，说完这些就拉着蔺奶奶和邵湫走了。

陈奶奶不乐意了，声音很大的在后面嚷嚷着：“写歌演出有什么用啊！那都是玩儿的，能干一辈子吗，能有稳定收入吗，说你们还不服，大专生现在出去都找不到工作的…”

邵湫被奶奶拉着快步走到了六号楼楼下。

蔺奶奶叹了口气说：“小湫，你别听那女人瞎说，今天跳舞的时候她就非要站在最前面领舞就算了，关键她不会跳，就显摆自己了，一路上还跟着我们一遍遍说她孙子，我都要烦死了。”

“辛苦了蔺奶奶，您快回去休息吧。”邵湫说。

“好嘞，那我走了。”蔺奶奶说。

“快回去吧老蔺，明天见啊。”奶奶说。

“好。”蔺奶奶摆了摆手走了。

蔺奶奶一走，邵湫跟着奶奶回了家，一进门，他就抱了抱奶奶，“我奶，别生气了啊，不用在意那些话。”

“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我现在老了打不动了，你看我不拽着她头发打一顿，碎嘴婆子！”奶奶气愤的说。

邵湫忽然有点心酸，仔细想一想，那个陈奶奶说的没有错，在奶奶这一辈儿里，谁家出了个学习好的那肯定到哪都很有颜面。

“奶，对不起。”邵湫低声说。

“你道个什么歉啊？”奶奶说。

“没…就…如果我学习好点，你不也能炫耀一下了。”邵湫笑着说。

“我出去也炫耀你好不，我孙子这么棒，但是谁像她一样说个没完了，本来还觉得她孙子挺厉害，现在一点也不觉得！看她奶这样子就知道他孙子不咋样！”奶奶没好气的说。

“我奶，不气不气，您以后不跟她玩儿就好了。”邵湫给奶奶倒了杯水。

“不要觉得我会怎么想，在我这里你想做什么最重要，你开心最重要，当然，前提是，”奶奶看着他说，“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能照顾的了自己，让自己吃喝不愁，开开心心的，我相信你能做到。”

邵湫鼻头一酸，“奶，你说什么呢大过年的。”

“奶奶我没什么牵挂了，我就牵挂你，”奶奶摸了摸他的脸，“行了，我睡了，今天跳的累，你也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