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拾荒者

“唐队走了，那这案子怎么办？交给画龙吗？可他能行吗？”

“肯定行！跟在唐队后面两年了，而且你们有谁的能力是在画龙之上的？恐怕没有吧。人家可是格斗王，杀人技顶级大师，也破过几个案子的好吧！”

画龙仿佛没有听见这些窃窃私语，而是正色道：“各位，希望我们能够一起破了这个案子，饭管够！”

“好！”

下面那叫一个激情澎湃。

“画龙，死者王超，男，年龄56岁，死亡时间为两天，头部左侧有一处钝伤，初步判断为坚硬块状物。因为凶手给死者洗了头，所以无法提取信息。但这不是致命伤，死者除了四肢被完整的解肢以外，还少了心脏。凶手的手法很娴熟，下手狠、准，简直堪称完美！”女法医刘雅兴致勃勃道。

“王超……那工地就是他二十几年前买下的。工商局的不是说王超失踪了吗？还有，头部的伤不是致命伤，那么致命伤是什么？就没有在死者身体上提取到一些药物的信息吗？”画龙撑着下巴问道。

“没有。”

“诶，有没有可能是窒息而死？或者致命伤是在脖子处？一刀就把头砍下来，然后再缝上去？”吴达从座位上弹起来大声说，好像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吴达就是刚才为画龙搏声的警官。

“不是窒息。”刘雅淡淡道，表情上流露出对吴达的不满，和鄙视。

“那，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

“嘿！吴达，和我想到一块去了！”画龙眉飞色舞的说，“那么你想，凶器是什么？大闸刀？”

刘雅把文件甩向画龙：“唐队不在，以后开会都成你们两个拉家常了。”说完举步走出了会议室。

画龙抬手拿下帽子，正色道：“方子小孟，你们两个负责查出王超潜逃这几年的一切，包括身平都和谁接触过。”

转而看向吴达：“你和我一起。你们三个继续堪称现场，有情况立即回报。好了，都忙你们的吧！散了。”

吴达跟在画龙身后嘀嘀咕咕道：“这个凶手也真是厉害，趁着监控自动清除数据之前抛尸，一定预谋了很久了！”

“永华大楼周边的监控你调查清楚了吗？”画龙问道。

“还在调查中。”

而警察局外：

“他们都问了你什么？”顾鸣立与王佐并肩走着，注意到眼前正有一个人朝他们走来。可明明顾鸣立是看着他的脸的，竟无法看清他长什么样，只看见他的嘴不停的动，而顾鸣立什么也听不见。

顾鸣立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紧接着手臂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王佐拉了顾鸣立一把：“这人有病啊，那么宽的路和你挤什么？没事吧？”

“不碍事。”

“话说，你怎么懂分析案发现场的？有一个神探哥哥是不假，可是你的分析不可能那么专业吧！”王佐勾着顾鸣立的肩。

听着他的话，一段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来不及去想经过，顾鸣立急急道到：“看了相关书籍！”

荣城的夜来得很快，天空竟下起了雨，凉风阵阵吹过，路上行人渐少。只有他——拾荒者，一手棍，一手麻袋，一瘸一拐走向前面的胡同。

黑夜正在吞食这个幸福的不幸人……

淅沥沥的夜里连同人的心情也是湿的，看什么都像极了悲剧。

他已经冷到麻木的脚溅起些许水花，清脆的声音在这个漆黑湿漉的胡同里显得那么孤独。隐隐在前的尽头好像怎么走都到达不了。

黑暗中拾荒者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倒在泥水里，他只是笑笑。爬起来的动作像是慢动作重播，丢了唯一可以支撑自己的棍，伸手到油到发光的麻袋里掏出一瓶红星二锅头。

凉酒入喉，泪终于落下，他不委屈，只是悔不当初，为何偏偏就落得这般下场？

于是他一手酒，一手麻袋，含着酒，低吟浅唱道：

花儿流着泪

会枯萎虽然美

时光飞逝悄然抹去了香味

我们不再追

追着谁拖着谁

只是年少轻狂留下的疲惫

风儿伴着月

冷的夜白的雪

饮着曾今沧海岁月酿的醉

“我啊，曾经也憧憬过，从不会在眼泪中去述说，现在啊，只能在沉默中去体会了！”沙哑的声音里尽是沧桑，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都是不幸的。

路总会走到头，到了终点却想念起点了。

尽头，等待他的是突然出现的榔头，害怕的神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解脱。

两天后

“经过我们的排查，嫌疑人有两个，在王超身前和他们是好友。”吴达将一张张照片订在白板上，“赵强，现在在汽修厂里工作，以前在王超公司里当一个副总，当时因为城西郊区的那块地皮两个人大吵一架，闹得不可开交，后来王超就把赵强开了。最后不知怎么的，王超的媳妇就成了赵强的媳妇。”

画龙点头示意吴达继续说。

“王德才，目前下落不明。城西郊区的那块地原来就是他的，可自从王德才将地卖给王超以后整个人就人间蒸发了。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有一个弟弟，现在是大学教授，叫王德庆。”

“嗯，你跟着我去找赵强和王德庆谈谈。”

他们先找到了赵强，此时赵强正在修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

画龙亮出证件道：“您好，我们是刑警大队的，现在有些话想向您求证一下。”

赵强话很少，领着画龙和吴达回到了汽修厂旁的小家：“坐。”

一妇人领着一个四岁大小的男孩到卧室并将门关上，留给画龙们空间。

“你和王超什么关系？”

“朋友。”

“你和王超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他把我开出公司那一次。”

“王德才最近还好吧？”

赵强正要抽烟的手势一顿，沉默许久道：“我不知道。”

“嫂子看起来好眼熟啊，孩子和你长得也不像。心情不好可以抽烟，但打人可不行。毕竟是您自己的媳妇，你不疼，谁疼？王超？”

画龙这辈子打过无数次架，可从来不打女人孩子，他最恨的就是男人拿女人孩子撒气。

“王超死了吧！我很清楚你们来的目的，他本就该死。”说着吐出浓浓的烟雾，画龙透过烟雾，看着赵强通红的双眼。

“您可以告诉我们什么吗？”吴达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