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想沉溺在尘埃里

“听他们说最近有部电影还不错，咱们两个现在去看看？”李夜双臂纹满了纹身娴熟的在厨房忙碌着。

“我还有一个资料没有看完，改天吧。”陈文启头也没抬，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翻看着资料。

“明天去看？”

“明天还有票吗？”

“会有的。”李夜炒菜的动作一顿，情绪明显的变了。

后来陈文启总是有意无意的拒绝李夜的种种示好和接触，一室两厅的小家里日日只有李夜一人等着另一人一夜又一夜，可他等的那个人已经不再想回到这个承载两人那么多年记忆的家了。

“小启今天回家吗？”

“不回了。”那边停顿了很久，“哥，不用等我了，早点睡。”

“嗯。”李夜挂了电话像是赌气般打通了每个人的电话。

“大哥，那个活我接。”说完不再看饭桌上刚出锅的饭菜，拿起一件外套开门离开。

因为有些资料放在家里，陈文启不得不回去，而当他回到出租房时已经是两个月后了。他没有告诉李夜自己要回来，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和李夜见面。

屋里有些冷清，甚至有一丝霉味，路过客厅，陈文启看见了一片狼藉的地面，全是酒瓶垃圾。陈文启知道李夜是最讨厌喝酒的，此刻他很想见见李夜，但他不能，他知道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也是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女孩时才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同性恋，只是因为李夜为他付出了太多，他在偿还，用自己和李夜认为最合适不过的方式。

收拾好一切的东西，陈文启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发了一条短信：哥，我搬出去了。今天我回出租屋拿东西看见了酒瓶，下次别喝那么多，屋子我打扫干净了。

而另一个城市一角，李夜抽着烟，眼前是一个满身都是血的男人，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潮湿而又血腥的气味，收到短信李夜突然暴躁：“拿盐撒上去，逼到他说为止。”

如果想用某一种方式将爱的人绑在身边，那最合适的方式就是杀了他，而不是将全世界给他，因为有了全世界的他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离开你，不论是身体还是心。

陈文启想，或许上天让在遇见这个女孩是在惩罚他，小心翼翼地喜欢或许是他唯一的示爱方式。还能怎么办？如果他真的向女孩表达了心意那李夜又将如何处理？

“师兄，我觉得你应该很喜欢星爷。”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们说我的性格和紫霞仙子很像。”

“你......”

“师兄我喜欢你，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女孩问的不是“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而是“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吗？”这一句小心翼翼地试探何尝不是陈文启时常在做的呢？

相对于李夜曾经热烈直白的示爱，女孩的真诚更加打动陈文启，可为什么此刻看着女孩笑盈盈的眼和不知所措的手陈文启的脑海里全是李夜。

图书馆外的楼梯上来来往往的人，女孩站的有些高，双手插兜，眼里是真挚的光，时间好像停留在了这一刻，这个冬天很适合告白，因为女孩成功了。

陈文启已经几个月没见到李夜了，但他也从未想过联系李夜，他多么希望自己与李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只是梦醒了，他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这年的冬天就这样过去了，陈文启的世界不曾出现李夜这个人。

热闹的小巷里，情侣们手牵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抓住爱的人，而有些人的爱痛彻心扉，有些人却是万花丛中过。

黑色的风衣，扎乱的头发，通红的双眼，李夜双手插兜像是很随意的样子站在街头，他面前不远处是一对恩爱的情侣，男的温润如玉，女的骄阳似火，李夜不知道他究竟该如何处理他与陈文启之间的是非。

要困住陈文启，李夜多的是办法，但保护了那么多年的人自己又怎么下得了手将他毁掉？

慢慢的，李夜发现有一伙人也跟在陈文启身后，穿过巷子，李夜将几人拦住。“什么人？”李夜脸色阴鹭，不怀好意的几个人连忙压低帽檐，带头的人朝着身后的人点头示意，一伙人一拥而上，这不是李夜第一次这样单枪匹马的在那个人身后保护他了。

夜太黑，李夜不知道自己被砍了多少刀被踹了多少次，他只知道那个人还没有走远，他还不能倒下。

看着李夜奄奄一息的靠着墙，带头的人才示意几人住手：“够了，不要闹出人命。”然后便扬长而去。回到小出租屋，满目狼藉，借着从窗外打进来的光，李夜蹒跚着步子走到沙发边猛地躺下，撕心裂肺的嘶吼.

痛到了极致或许是没有眼泪的，陈文启的背叛让李夜彻底失去了理智发了狂.

鲜红的血染红了陈文启最喜欢的白色沙发，李夜在笑，笑里带了绝望，闭上眼，一滴清泪夹杂着血滑落。李夜一直认为，默默的守护远比高呼着爱来得深情，可现在这些都崩塌了。

再次醒来，李夜身上缠满了绷带，他知道陈文启来过。拉开被子，下床，他在找，找那个让自己想到发狂的人。走到客厅，白色的沙发已经焕然一新，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下子慌了神，大腿上的伤口裂开自己没了劲儿，摇摇欲坠。

听到声音，陈文启赶忙从厨房跑出来扶起李夜，而李夜的双眼在陈文启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他，陈文启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但他不敢回视。

“回来做什么？”

“来拿点东西就走。”

“确定要这样？李夜声音有些发颤，”真的要舍弃一切？包括我？”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是陈文启打破了这场僵局：“嗯。”这一声简单的音节像是给自己打一针定心剂又像是要让李夜知道两人已经没有可能一般。

说完陈文启抽出被李夜握住的手就要离开，李夜突然发狂，一把掐住陈文启的脖子将他禁锢在曾经两人相拥在一起看电影的沙发上，李夜红着眼眶问：“凭什么说得那么潇洒？啊！？凭什么？！“